豆豆吵來吵去,吵來吵去,就是不肯吃飯。媳婦在旁邊說:“那你就把你編的那個故事再給他講一遍吧,貝貝也想聽。“我看著一桌未動的菜,又看了看貝貝(家里養的柯基犬)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和甩來甩去的大舌頭。“那就講一遍,最后一遍,然后你就好好吃飯,這孩子都被你給慣的。”我假裝有點生氣,清了清嗓子,說了下去…
悟空生活在東勝神州傲來國的花果山上,這想必是全天下的共識。但今天我要講的悟空,也姓孫,只不過他住在美利堅合眾國,是一名大學一年級預備役的學生。什么叫預備役?就是讀語言學校和預科學校學生的統稱。相比直接被大學錄取的大一新生來說,預備役學生因為語言成績不達標或者是總成績稍微差一些沒有達到錄取線,所以只好選擇在國外先讀一學期的預備課程,從而鞏固成績,順便熟悉語言環境。一般他們都會被安排到當地的美國佬家庭中去,和洋人們一起生活,而我,就是在那里遇見悟空的。
我高中成績不好,貪玩。雖說讀了三年的劍橋國際部但卻沒能被理想的學校錄取,所以一直想著大學把成績補上來。因為去美國游學過兩個星期,又對美好熾熱的加州產生了幻想,所以選擇了加州圣莫妮卡大學。做夢都想在那里結婚生子,生一個會說兩門語言的小美國,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到了卡爾佛市下了車,一個電話里熟悉的聲音向我道了聲“hello”就主動過來和我握手,幫我搬行李。他叫Ellison,住我隔壁房間,是一名重慶華裔,留學美國已經有兩年了。剛剛準備拿身份,現在也是圣莫妮卡大學在讀。我禮貌的遞過行李,親切的用漢語詢問著卡爾佛市這邊的情況。果然不出所料,他也是極力想要融入“文化大熔爐“中的一員。“這里是你的房間,我們三個人share一個盥洗室。最好別在廁所里剪頭發,我知道美國剪發貴,但你得自己收拾頭發茬子。你懂,房東老太太愛干凈。”他悄聲告訴我。
“我明白,我這一路快餓扁了。能不能帶我吃點東西,還有…見見我的室友?”
“烤雞都給你準備好了,房東老太太知道你今天來,下午剛買的的。”Ellison沒提室友的事。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廚房,拿起一只雞腿就開始啃,一邊啃一邊和房東老太太嘮家常,什么姓名啊,籍貫啊,這個斐濟島來的印度裔老太太對神秘的中國十分好奇。
正當我掏出包裝好的陶瓷簪子準備送給她當見面禮時,一個黑色鴨舌帽走了進來。他個子不高,可以看出曬得有點黑黑瘦瘦的,地道的說了句:“what sup, man.”就回了屋。臨走拿了兩塊火雞肉。我很奇怪地問Ellison:“房間里可以吃東西嗎?”
Ellison一臉不爽,“吶,這就是你的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