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點多，曹溪才從床上爬起來。

　　當她想起自己在別人家時，她突然蹦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在發現沒有異常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她稍微整理一下妝容，悠悠地走出房間。

　　客廳里沒人，林老板不知跑哪去了。

　　她輕手輕腳地，生怕發出太大的響聲。

　　“林老板，你在嗎？”

　　“有人嗎？”

　　找了一會兒，并沒有找到林老板的身影。這屋子不大，一共就兩個房間一個廚房和一個廁所。

　　目之所至便是這屋子的大小。

　　“所以老板出去了？”

　　說著，她發現餐桌上擺著10塊錢。

　　“額，這是留給我的嗎？”

　　她有些猶豫，不大敢上前拿走。萬一只是主人放在這里的呢？上面也沒寫紙條，如果不是給她的，那她不就成偷錢的小偷了？

　　說實話，要是林楓知道這家伙能腦補這么多大劇場，肯定會在上學前把她拉起來，然后將十塊錢塞進她兜里。

　　曹溪就這么呆呆地在客廳坐著，直到中午12點，她肚子打鼓，她才反應過來。

　　“老板還不回來嗎？那我中午吃什么？又讓我餓肚子？”

　　昨天的經歷讓她有些心理陰影。

　　僅僅忍耐半小時，她就忍不住撥通林楓的手機。

　　電話那頭隔了半分鐘才接聽。

　　“喂？”

　　“喂老板，你中午不回來嗎？那我吃什么？”

　　“我不是給你放了十塊錢嗎？你還不知道去買吃的？”

　　“是留給我的嘛，好吧，我之前以為是放在那里考驗我的。我看一些電視劇都是專門留下一些零錢在桌上，考驗借住人的人品。”

　　林楓沒再管這家伙，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想和傻子說話，害怕被傳染。

　　......

　　晚上放學，林楓坐了將近兩小時的公交車才回到新屋。

　　開門的瞬間，他就發現曹溪幽怨地看著他。

　　“干嘛？怨婦一樣！”

　　“我餓了。”曹溪委屈兮兮。

　　“化好妝帶好假發就直播吃東西吧！”

　　說著，林楓從書包里掏出一大包從小作坊順來的零食。

　　“額，又直播吃東西嗎？話說這樣真的有人看？”曹溪表示懷疑。

　　昨天播了幾十分鐘，僅有幾十個在線觀眾，可也沒人打賞。也就是說，昨天她零收入。

　　要是直播沒有打賞分成，那她是不是只能每個月拿公司給的底薪？如果是這樣，她什么時候才能還完錢？

　　“你吃就是了！”林楓補充道，“之前你和咱們公司不是合開一家網店嗎？雖然我們合同結束了，可網店還在。要是有觀眾問你在哪買的零食，你就說那個網址。當然，我已經找人改過網店的相關信息，不大可能知道那是夕草的店。”

　　“店還在？那我還有分成嗎？”

　　曹溪覺得自己虧了！

　　合同斷了后，阿成家給她結算了一筆費用。可現在聽意思是，就算她沒持續打廣告，其實還是會時不時有人在那家店鋪買東西？

　　也對啊，有時候隨便搜索，就能搜到一些店鋪。

　　不然人家普通開店沒打廣告的難不成就做不成生意？

　　“你在想桃子吃。都和公司斷了合約，分成自然沒你的份。當然，如果銷量足夠好，我會斟酌給你分紅的。”林楓壞笑道。

　　“啊？”

　　曹溪覺得自己被林老板拿捏了。可惜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她身上沒錢了！現在想走都沒有去處。

　　“行了，別這啊那的，趕緊開播。”林楓揮手把曹溪趕進房間。

　　......

　　時間來到5月，曹溪已經從林楓家里搬到出租屋。

　　租住的地方就是黃志成家附近。不過她和燒鴨佬倒是沒什么交集。畢竟黃志成這些日子都會在楓城、新清城兩地跑。

　　公司里可能也就只有林楓和嫻姐兩位股東最閑。

　　曹溪雖然搬了出來，直播也將近一個月。但她依舊非常貧窮。

　　倒不是說賺不到錢，而是她賺到的錢都被轉送到那些曾經的受害者手上。當然，這不到一個月時間賺到的錢也不多，也就兩萬上下。

　　她也不是每天都吃阿成家食品，偶爾還會吃點外賣。反正她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吃東西就變得越吃越香。甚至還會吧唧嘴。

　　有些強迫癥觀眾就因為吧唧嘴這事罵她。曹溪在經歷過食品中毒事件就對不少東西都看得很淡。

　　倒是沒因此掀起罵戰。

　　當她從林楓家里搬出來后，和林老板見面的次數就變少了。林楓只有閑得無聊才來看看。

　　后續的直播中并沒有強制要求她吃東西。不過每天都需要頂著二次元妝容。偶爾就算換換形象，那也是帶著假發貼著假睫毛。總之已經看不出原本夕草的模樣。

　　2號一早，曹溪想休息一天。

　　按理說，五一是節假日，她想出去玩。可楓城這地方她哪哪都不熟悉。況且除了一些生活開銷外，她本身也沒幾個錢。自然不可能自己消費。

　　她想找林楓，看能不能忽悠老板帶自己逛逛。

　　那小破孩明明只是個高中生，卻總是欺負她這個20歲的成年人。最近幾個星期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么能反過來被拿捏呢？

　　曹溪準備去林楓舊屋找人。

　　搬過來之后，有一天她實在太餓，忍不住出來吃宵夜。然后就看到林楓在宵夜攤和某個染著頭發的男人喝酒。

　　她剛想過去打招呼，林楓就這么走了。

　　當時她也不知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跟在身后。

　　然后她就跟到林楓舊屋去了。

　　那時候她還竊喜，自己知道林老板的秘密，就等哪天突然去他家嚇他一跳。

　　今天她剛想來舊屋找林楓，卻怎么也沒想到，剛走進舊屋所在的巷子，就看到林楓在和那個染發男人在爭吵。

　　“阿七哥，你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不能說看到我們公司賺錢，就說參一股。”

　　“你是覺得我占你們便宜？可我聽說你們之前賣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既然能賣給別人，為什么不能賣給我？是看不起我阿七嗎？”

　　“阿七哥你旗下有宵夜檔和補習班。這已經夠忙活了吧，沒必要再參股我們公司。”

　　林楓那叫一個郁悶，好端端的為什么就想摻一腳？

　　你就算想轉型，那也有一堆選擇，為什么硬要盯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