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武走遠之后,又回頭看了棠梨一眼,他在心里暗自發誓:小妹,哥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干完農活,棠梨回到李家。李大嬸外出去幫富人洗衣服了。
李大叔又在酗酒。
棠梨叫了一聲“李大叔”之后,便干活去了。
李大叔不滿地叨叨了幾句,也沒再多言。
李家發達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候,李玉嘉剛十歲。
當時李家住在安溪城。經營著玉石生意。財富在整個安溪城,排名前十。
后來,由于李大叔遇人不淑,不僅生意失敗,還欠了很多債。
李家因此逃到了鷺城。鷺城距離安溪城,九百余里。一家人雖沒有隱姓埋名,但也過得十分低調。
到達鷺城后,李玉嘉學了織染。李玉嘉有一個哥哥,名叫李玉明,李玉明帶著妻子和孩子,在外跑一些小生意。差不多半年回鷺城一次。
……
棠梨去廚房燒飯的時候,忽然想起早上那大叔給她的豆種。
雖說只是兩粒豆種,但畢竟也是大叔一番心意,于是棠梨,很尊重的、按照大叔說的,將豆種,埋到了院墻墻腳,挨著廚房。
正午時分,李大嬸回李家的時候,棠梨剛剛把飯菜做好。
“李嬸。”棠梨打了個招呼。
李大嬸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
就在這時,院門,忽地被一腳踹開。
李大嬸先是一驚,嚇得全身哆嗦一個哆嗦。莫不是,討債的找上門了?
仔細一看。
“娘!”
“奶奶!”
原來是老大李玉明一家回來了。方才踹門的,正是李大嬸的孫兒李巖。
“明兒!”李大嬸趕緊迎上前。她走到李玉明面前的時候,已是滿眼淚水。她伸手,摸了摸李玉明的臉。
半年沒見了,自己的兒子,瘦了,也憔悴了。
李玉明的妻子吳紅,一進門就瞧見了棠梨。
她心想:“這人誰啊?這老太婆,不應該有錢請下人啊!這女子,看身形,年齡也不大,只是這大白天的蒙著個臉……”
“娘,她是誰啊?”吳紅問。
李大嬸目光移向棠梨看了一眼,然后帶著苦笑,回答道:“是你弟媳。此前著急,也不知道你們何時回來,就沒等你們。”
“原來是弟妹啊!弟妹好!”吳紅笑著走到棠梨身邊。
吳紅穿著一件亮色的粉色衣裳,頭上戴著幾枝金燦燦的飾品。飾品、布料雖然有些粗糙,不過假若不細看,會以為很是富貴。
“李嫂。”棠梨打了個招呼,便走開了。
吳紅見狀,抽了抽嘴角。隨即微笑著轉身說道:“娘,這弟妹,還挺有個性啊。”一副完全沒有生氣的模樣。
“她……”李大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李玉明卻不滿道:“什么個性!簡直沒有家教!這是哪家的女子?怎就配得上二弟?”
“沒事,沒事,估計弟妹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要她跟二弟好好在一起,那就好。”吳紅打著圓場。
李大嬸嘆了口氣,解釋道:“說起來……委屈……委屈你二弟了……這女子,勤快倒是勤快,能干也能干,只是……只是這樣子……丑了些……”
“丑不丑的,無所謂,是吧,娘子?吹了燈,都一樣。”李玉明碰了一下吳紅的胳膊。
吳紅看了一眼李大嬸,“說什么呢!我去收拾房間。”然后就低頭離開了。
“爹,什么叫吹了燈都一樣?”李巖好奇一問。
“去去去,小孩子不懂,幫你娘干活去!”
傍晚時分,吳紅一直好奇自己這弟妹丑成啥樣,于是佯裝去廚房幫忙,走到棠梨面前的時候,假借摔倒,趁機扯下了棠梨遮在臉上的布。
“媽呀!”吳紅頓時嚇得把扯下來的布往空中一扔,尖叫著逃回了房間。
棠梨撿起地上的布,默默地重新蒙到臉上。
兩年前,棠梨生了一場怪病,好了以后,便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在生病以前,她的模樣,雖算不上多驚艷,但也標致乖巧。
這兩年,棠梨經歷了很多,她自己也因為容貌的改變,而對于人生,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
第二天,棠梨依舊是早起,做飯、挑水、砍柴,去地里干活。
“要我說啊,咱二弟條件也不差。娘,您也真是的,二弟娶親這種事情,您也不等我們回來商量商量!”吃早飯的時候,李玉明頗有怨言。
“就是,娘,您應該跟我們商量商量。”吳紅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饅頭味道還不錯。
“娘這次……這次……確實……確實著急了……”李大嬸不敢說出花了六萬幣買回棠梨的事情。
“娘,這娶她,應該沒花多少錢吧?”李玉明打探道。
“娘,玉明的意思,是如果家里錢不夠,一定告訴我們。”吳紅附和一句。心里卻是已經咬牙切齒。
“沒、沒花多少……”李大嬸閃爍其辭。
吳紅聽罷,輕輕拿起桌上的粥碗,輕輕喝了一口。
“娘!娘!”李巖忽然大聲呼喊著跑了進來。
“怎么了?”
李巖攤開手掌,頓時五粒金燦燦的金豆子出現在大家眼前。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面色驚恐。
“臭小子,哪里來的?”吳紅奪過金豆子,用牙咬了咬金豆子。
是真金子!!
這……
“臭小子,到底哪里弄的?”吳紅又問。
“我剛才看廚房靠院墻腳那邊,長了兩株豆子起來,我覺得好奇,就摘了一個豆莢,剝出來,就是這金豆子!”李巖解釋道。
“走走走,快去看看!”李玉明快步往屋外走去。
“我去叫老頭子起來!”李大嬸趕忙去叫李大叔起床。
兩株豆子,正長在墻腳。半人高,枝叉眾多,很大兩株。
仔細一看,每一株,豆莢都有不少。
“這怎么會長一株豆子出來?”吳紅說著,用力揪下一個豆莢。
剝開一看,又是五粒金豆子!
“這……這……這……”趕過來的李大叔見此情景,當即跪到地上,朝著豆株磕了幾個響頭。“祖先保佑,祖先保佑,我李家這是……這是要富貴了啊!”
“老頭子,你小聲點!隔墻有耳!”李大嬸左右看了看,提醒一句。
再一看李大叔,已是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