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啊？這是最后的方案了好像。”

　　“誰知道呢？我們也沒被選上，真不知道小華怎么選的，雖然院長他們的結果確實比我們的要好，但這連試都不試……”

　　“誰說不是呢？我們的方案也都感覺挺好的啊！雖然產量少，但絕地無污染。”

　　眾人小聲地竊竊私語，張院長雖然年紀大但也不耳背，還是聽得很仔細的。他經常鍛煉，可比艾思譚身體好多了。

　　張院長并沒做理會，因為沒必要，實驗說明一切，他相信小華，相信薛博士，也相信結果，因為這是倆天河的運算結果。

　　而且初出茅廬的小華根本沒理由出格，即使出格也得找好機會的，與其把生命提前獻祭，不如好好存活。

　　薛博士親自操控產品，將正物質循序漸進地分離成小堆，以勻速放入。在反物質制取機里，一切程序運算正常，還沒有出現問題，但不代表不會出問題。

　　正常的均勻環形進料是不斷啟動的，這很容易保持平衡，這也是大眾所津津樂道的方式，小堆的話危險程度就增強了，因為時斷時續容易卡殼。即使不卡殼，也有很大危險，這反物質制取機經過考量和現有的機器構造都不相同，不然也不得不依靠人工智能來進行組合啊！

　　時斷時續造成的能耗大不說，污染也難免，更重要的危險遠不及此，你無法確定他是否可以混亂不觸碰，這太危險了。極短的時間內進行高效的運算，成功了還好，不管結果如何，可一旦失敗，便是整個方案的被否決。成堆質量太多，一旦相互接觸，單批產生的反物質也就較多，造成的損害自然也就越大。

　　小堆尚且如此，更別說大堆呢？所以周海的方案被否決就不足為奇。

　　實驗繼續，混亂催化，極密的粒子云讓人們急到抓舌，環形都是一遍過的，這卻要等片刻。片刻的時間很短，根本遠不及一秒鐘，但它確確實實能攝人心魂。

　　人們口罩密封，污染抽氣正常，后面吐槽和支持聲愈演愈烈，但都不敢大聲，生怕驚了小華。

　　想象中的污染卻并沒有出現，反物質催化卻一路正常。

　　“這怎么可能？連污染都沒有？”

　　“是啊！已經出料了，反物質瓶里好像也有東西了，怎么會沒污染？物質只要被打亂就都有污染的啊！”

　　“不會根本就沒反物質吧？那反物質是正物質？”

　　眾科學家對此瞠目結舌，交頭接耳討論各自見解。但都沒有個所以然來，對于未知的探測，人們總是各持己見，卻都無法堅定不移，因為那本就是未知，無跡可尋的位置。

　　張院長也有點難以置信，疑惑地上前詢問道，“薛博士，怎么沒污染啊？”

　　薛博士也是難以置信，顯然他也不明所以，這和假想雖然幾乎一模一樣，但唯一的出入便是污染。那鋰氣本來就被打混的鋰原子的結果，預計實驗室嚴密封閉且回收來避免。

　　可現在這卻出奇的沒事，產量雖然也小，但不可能沒污染啊！即使沒有制取出反物質，根據原子捕捉圖看到了鋰離子確實混亂了，混亂就有污染的。

　　“我也不太清楚，這也超出了我的猜測。”薛博士謹慎地看著穩定出料，竟然那么久了還能保持穩定，真是奇跡。

　　“要不要先停了檢查下結果？”薛博士疑惑地詢問張院長。

　　張院長近距離觀看反物質制取機，也不怕有沒有塵埃進入研究里，那是鋰啊！金屬元素。

　　“先等等吧！”張院長看著模擬捕捉，絲毫沒有頭緒。

　　張院長趕緊檢查制取出來的物質，確實是反物質，他這才放下半顆心，可還半顆心不放下，撕扯的疼痛感也著實令人發毛。

　　不會污染儀器出錯了吧？畢竟曹東升的方案污染就很小，不仔細看肉眼根本看不見，但如同二手煙的危害卻很大。

　　簡單檢查，確定沒壞，要么污染顆粒太少太細，要么根本就沒有污染，但結果現在不得而知，還是關注眼前的事比較好。

　　小堆塵張志強并沒看好，但也提了，至少比大堆塵要好的。心疼周海三秒鐘，至于他的方案究竟可行與否，他的大腦是何大腦，現在已無從得知。他還需要繼續努力，他還年輕，人生路也還很長，但他已經成功引起了院長注意。

　　張院長看著不斷穩產的反物質，瓶子懸浮的物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盡管依舊少的可憐，但這卻是至今最大量的突破了。

　　“可以停了可以停了！”張院長看著儀器說道，薛博士這才在小齊的輔助下關閉了反物質制取機。

　　薛博士有點疲憊，額冒微汗，看樣子平日里還缺少鍛煉，這本就是體力活，不比研究核聚變容易多少。

　　當然對人的疲憊也僅限于實驗，真正投入生產是絕對不會用人力的，這反物質制取機雖小，但操作起來很煩瑣，而且需要考究人的知識和經驗也很重要。

　　同時危險性也很高，不說制取中出現問題把反物質制取機炸了，那都是小事，制取出來的反物質炸了那才叫大事呢！就幾克的量，就足以將整個燕科院夷為平地。

　　這可是反物質，完全放能啊！是目前人類已知最可怕的存在，也是目前人類已知，物質能達到的最大損害。

　　好在薛博士并沒多累，畢竟老科學家，一直處于修養，剛掉到可控核聚變就著急來這里了。陪著大家一起奮戰了幾天確實是真的，可卻也不至于填填了緊張操控下就累壞的，他可不會像艾思譚那樣。

　　機器停轉，張院長找來檢測器掃描周圍，確實有污染，不過這污染可以忽略不計，就好像吹起地上的塵土似的。

　　甚至比吹起塵土污染還低，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這怎么可能？但這就是現實。

　　人們只管激動就行了，想多了沒意義，不過激動前還是看看反物質當量吧！2.34毫克！驚人的2.34毫克，眾人一陣歡呼，張院長也激動地喊了出來，足以見得其意義非凡。

　　“快通知上級，快通知老艾，這是舉世震驚的時刻，我去通知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