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才坐在竹椅上,腳下是黑衣人陸巡的尸體,邊上明鶴正稀奇地在尸體周圍轉圈兒。
“師弟,你怎么殺了他的?”
顧三才搖晃著手中的冰可落,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末法時代,越是活的長久、修為高深的修士,都太愿意動用來之不易的靈氣進行對戰。
顧三才抓住這個點,先用分身迷惑敵人,再出其不意,殺一個筑基修士,屠狗殺雞般手到擒來。
明鶴露出欽佩的神色,張玉滾卻有些嫌棄地說道:“別嘚瑟了,趕快上報吧。”
顧三才擺擺手,“別。先給李舒佩說一下,讓她先把功績給我報了。”
張玉滾和明鶴同時給顧三才一個中指。
顧三才對他們的嫉妒行為視而不見,伸手對明鶴說道:“師兄,你手機我用一下,我先通知一下她。”
明鶴撓頭,“咱們道院的光纜斷了,手機沒信號。”
顧三才驚訝,他現在身為分身,手上沒有手機,不知道道院與外界已經斷了聯系。
“那怎么辦?”,顧三才雙手一攤,表情無辜。
張玉滾見狀,嗤之以鼻道:“行啦,別演了,我反正都要上山,我去通知。”
說罷,張玉滾就上山去了。
顧三才望著張玉滾遠去的身影,高聲喊道:“放心,我一定向道院稟報,你為了這次行動付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不久后,李舒佩下山來,見到陸巡的尸體后,問道:“他是如何找上你的?”
顧三才這才把陸巡的計劃全盤說出。
當李舒佩聽到“七情丹”這三個字時,冷喝道:“果然是他們!”
顧三才疑惑。
李舒佩端坐在竹椅上,為顧三才徐徐道來。
原來,這世界,除了心無旁騖一心修道的修士,還有一些投機取巧,妄想打破天地桎梏的惡人,他們為了能夠飛升,殺人喝血無所不用其極。
就在百年前,一個名為云中鶴的人突然出世,妄言可以通過收集死人的靈魂提取丹藥,達到白日飛升的目的。
云中鶴廣發門貼,于泰山頂當眾服下自己煉制的“七情丹”,一舉飛升。
此后,修煉界大量修士信奉云中鶴,殘害百姓,魚肉鄉里。
道院聯合符箓三山以及道盟的正派人士,用了八十多年才殺得這些人不敢冒頭,如今安穩了不到二十年,竟然又有人敢煉制這種害人的丹藥!
“不行!”李舒佩站起身,“明鶴,你立刻上山,告訴我爺爺。”
說完,李舒佩就動身準備開車下山。
顧三才立刻問道:“你干什么去?”
“下山。”李舒佩說著,將車后備箱打開,把尸體塞進去,駕車下山去了。
這時,明鶴也動身上山,留下顧三才一個人在門房外,無所事事。
此刻,荊山市精神監獄。
褚元恭敬地站在褚大秀身側,畢恭畢敬。
“你說陸巡的死,是道院下的密令?”,褚大秀把玩著手中的白虎玉佩問道。
“是!我是想跟叔叔您第一時間匯報的,但您的手機打不通。幸好叔叔您來的及時。”褚元恭敬的說道。
褚大秀嘆氣,臉色哀傷,“陸巡的魂燈一直在我手中,我們是至交好友,他的魂燈一滅,我就來找你了。”
褚元也配合的露出背上的神色,但卻忍不住問道:“叔叔,道院不會發現了我們了吧?”
褚大秀皺眉,思考良久。
冬日暖陽順著窗戶照進房間,褚大秀在陽光下閉眼冥思良久,最后猛然睜眼。
“計劃提前,今晚你派人將修理光纜的人除掉,至少保證五天內荊山沒有通訊。”
“是!”
當天下午,褚元令副官挑選了幾名心腹,悄悄向某工地而去。
同一時間,褚大秀走進了荊山某私人會所。
......
梁朝朝端著酒杯,面對著手機飛信視頻,對著另一頭的一個小年輕說道:“兄弟,這次光纜熔纖,可是多虧了你啊。來!干了這杯酒!”
工地工棚里的,歪戴著安全帽的小年輕嬉笑的回答:“行。但咱們可說好了,這錢你要盡快還上,還有啊,這事兒一杯酒解決不了問題。”
梁朝朝馬上保證道:“放心,等活兒干完,荊山大飯店,哥哥請客。”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間可別心疼錢。”
“哈哈放心。”
梁朝朝與小年輕一邊視頻喝酒,一邊吹牛坎山,很快,小年輕因為酒量不行,手機一滑,醉倒在了地上。
小年輕的手機啪嗒掉落在工棚內的床下,剛好歪斜在磚縫之間。
攝像頭正對著小年輕的臉,梁朝朝看著手機里瞇眼打鼾的小年輕,先是大罵了幾句,也沒有關視頻,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他想起前兩天的奇幻經歷,感覺這是繼蘭香技校后的又一次機會,所以他準備在處理好光纜的問題后,安心地捧起金飯碗,做一個朝九晚五的公務人。
梁朝朝心里美滋滋,端著酒杯正要抿上一口,正當這時,他眼睛一瞟,發現視頻中小年輕身后,出現了一雙鞋。
梁朝朝皺眉,心想這又是哪個挨千刀的民工來偷東西!
梁朝朝正要隔著手機大罵,突然見這雙鞋有一只踩上了小年輕的頭,然后一道寒光,小年輕的頭就被劍捅了個透穿!
梁朝朝腦袋一個激靈,醉意消失大半,他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視頻那頭,那雙鞋的主人殺害小年輕后,竟然挨著床做了下去。
不一會兒,又有幾人進了工棚。
“都處理干凈了?”,坐在床邊的人問道。
“放心吧,大人。”
梁朝朝感覺這個人的聲音在哪里聽過。
“嗯,記住,這兩天先把家里人都支出荊山,等大陣開啟,顛倒陰陽,掀翻純陽道院,整個荊山百萬人口的性命都是大陣囊下亡魂,到時間若是有親人死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多謝大人!若沒有您今天破例提醒,我們幾個的...”
床邊的人打斷屬下的話,冷聲說道:“你們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要記住,除了雙親兒女,其他的都不準妄動,還有,誰敢說出一個字,小心你們的命!”
幾個人趕忙唯唯諾諾稱是。
隨后,幾人出了工棚,燃起了大火,將工棚點了個干凈。
電話這頭,梁朝朝聽的清清楚楚。
雖然他不明白什么大陣、陰陽,但他知道,后面那句百萬人性命肯定是真的。
同時他也突然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