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的笑很有感染力,連德米安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在白靈的帶領下,兩人準備離開這片詭異的森林。
臨走之前,白靈看向靈柩中的另一個“自己”,言語中帶著幾分留戀:“我要走了,你陪了我這么久,出去之后我會想辦法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的。”而靈柩中的少女依然靜靜地躺在里面,面色平靜。
在德米安離開之后,不知道還有多久這樹中的少女才會被另一個人看見。
終于能夠離開這片禁錮自己的森林,白靈顯得很高興,在天空中不斷地盤旋,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德米安在其身后一步步地奮力前進。看著肆意飛翔的白靈,德米安很是羨慕,自己只有到巡游才能像白靈這般得自在了。
兩人離開,黑色巨樹沒有阻止。每每在白靈前進的路上,兩旁的樹都會有意識般的避開。因此給德米安讓出了一條路,使他前進得不那么艱難。出去的路上很輕松,不一會兒兩人就到達了這片森林的邊界。
就在德米安準備跟白靈告別時,白靈的神色略顯尷尬,看向德米安扭捏地小聲說道:“那個……我好像不能走了,德米安。我好像不能離開你了。喝了你的血我雖然能離開這片森林,但是以后好像只能跟著你了。
我感受到有股力量將我和你綁定在了一起。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白靈越說越小聲,最后都不敢看向德米安,生怕德米安以為自己是故意的。看著白靈無所適從的樣子,德米安微微一笑,心想這丫頭老喜歡說對不起,雖然是清清冷冷的樣子,但總感覺好像腦袋不太好使。算了,為了防止被別人騙,讓她跟著自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白靈看德米安一直不說話,還以為是他不高興了,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德米安隨意地說道:“跟著我可以,但你總不可能一直都這樣在天上飄著吧。”
白靈大喜過望,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可以呆在你的那把匕首里面,不會給你添亂的。”
德米安沒想到白靈還能住在自己的匕首里面,聽起來像器靈才能做到的事情。對白靈到底是什么身份德米安是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德米安從空戒中拿出墨隱,示意白靈進去試試。只見白靈嗖的一下就鉆了進去,在德米安腦海中白靈驚喜的聲音響起:“哇!這里好大啊!德米安以后我在匕首里的時候我就可以直接跟你意念交流了,不用開口說話的。”
這樣的話倒是挺方便,可以避免一些有心之人的探查。看來以后路上可以有個伴了,雖然不太聰明,好歹能解解悶。但不一會兒德米安就充分領教了白靈的話癆屬性。
“喂,德米安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
“哦,那我可以經常出來透氣嗎?”
“額,有人的時候注意點,我會跟你說的。”
“好哎,墨隱里面好漂亮哦,德米安,以后能再給我找個一樣漂亮的房子嗎?”
聽到這話德米安差點摔了一個踉蹌,白靈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源器基本上只有巡游境以上的強者才能擁有,更何況是命級上階的。
自己都是走了狗屎運才得到的墨隱。想給白靈換個差不多的房子,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這……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德米安悻悻地說道。
白靈沒有察覺,依然饒有興致地跟德米安扯著各種各樣的話題。看起來這么清冷的形象怎么說起話來就停不下來了呢?算了,畢竟是平日里根本沒有人能跟她說話,憋了這么久也能理解。德米安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覺得好受了一些。
就這樣,德米安一邊走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白靈。快到日落之時,在黃昏的映襯之下,德米安終于看見了一個小鎮的輪廓。
看見小鎮一般意味著離堡壘不遠了,這種小鎮一般是一些荒民和堡壘中被驅逐和流竄得罪犯建立的。他們沒有資格進入堡壘之內,但又依靠著堡壘生存下來,所以不會離堡壘太遠。
這樣的小鎮如雨后春筍般在柯恩大陸扎根,剿滅了也會再建起來另一個,因此堡壘也不愿耗費大力氣來管,算得上是時代見證下雙方默認的潛規則。
聽著還在嘮叨的白靈,自己終于有個借口讓她消停一下了。德米安換上一副嚴肅的語氣:“白靈,安靜點。我們要進入小鎮了。你再跟我說話我會分心的。”
白靈哦了一聲,聽話地閉上了嘴。德米安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入口處搖搖欲墜的牌子——黑玫瑰小鎮,里面傳來久違的人類嘈雜的吵鬧聲,少年咒術師——德米安咧嘴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這座小鎮看起來有了些許年頭,各類設施都很完善,街道上人群涌動,德米安進來一點也不扎眼,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但德米安很快發現這里的環境是真的很混亂,看不順眼的雙方在街上肆意械斗,血液迸濺的到處都是。街道兩邊躺著喝醉的酒鬼,任憑泥濘與衣服親切接觸。而不一會兒德米安就抓住了幾只摸向自己口袋的骯臟爪子。
這種情況大家就像沒看見似的,繼續走著。在這種小鎮中沒有秩序的存在,誰的拳頭夠大就能活得舒服,是那些亡命徒的天堂!
在這種地方想打聽消息的話,酒吧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那里魚龍混雜,很容易就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德米安很快找到了酒吧,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去渾濁的空氣撲面而來,昏暗中裹挾著酒水和煙草,汗臭味的混合體。形形色色的人都聚集在這間小小的酒吧中,毫不掩飾地高聲喧嘩著,開著女人的玩笑和吹噓的事跡,幾個桌臺旁都圍滿了人,玩著俗套的紙牌賭博。
德米安毫不在意,這樣的環境反而讓他覺得不錯。復雜的味道微微刺激嗅覺,自由和放縱的氣息赤裸裸地釋。,德米安穿過密集的人群,走到吧臺前,對一位濃妝艷抹的調酒師說:“你好,給我來一杯水。”
聽到如此年輕的聲音,周圍的客人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獨行的稚嫩少年和一群亡命徒的相遇,已經引發了一種危險的化學反應。暗中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已經盯上了德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