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蕭炎和云韻準時抵達隕星殿。
“藥巖等一下。”在即將進殿時,云韻叫住了蕭炎,并從納戒中取出了一瓶花露。
“韻兒這是做什么?”
聞言云韻打開瓶塞,以斗氣將其中的花露帶出,以水霧狀均勻的撒在兩人的身上。
“之前我們在廚房試驗了在就,身上都是一股辣椒味,剛剛我才反應過來,先用這花露的味道遮蓋一下。”
“嗯,還是你細心。”
“好了,我們進去吧,已經到了約定的時辰了。”
兩人進入殿中后,風閑遞給蕭炎一個帖子說道:“這個是請帖,依照丹會規則,參會的煉藥師可帶三人進入圣丹城,你們抵達之后需要一同前往登記,在丹會舉辦期間若沒有緊急情況,盡量不要分開行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多謝風叔,此行我定會贏得天幕雪骨參,為老師重塑身軀。”蕭炎斗志昂揚的說道。
“嗯你有信心總歸是好的,此行除了藥塵和云姑娘,你可還有其他人選嗎?以往的丹會,第二關試煉內容是丹域內采集丹塔需要的藥材,但丹域內危險重重,多個人幫襯,便多一分成功的機會。”
“丹會一行要面對的起碼也是斗尊級別的高手,除了老師和韻兒,宗門其他人也難以幫到我。”蕭炎思索了一番后說道。
聽到這話,藥塵自納戒中現身說道:“此行我需隱匿在納戒之中,若是沒有其它緊急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只在你遇上三千炎焱火時我才會現身,另外就是自打你到了星隕閣,宗門可是沒有虧待過你把,現在到了你該表示表示的時候了。”
“表示表示,風叔,究竟是什么事情呀,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聽到這話,風閑顯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道:“蕭炎,每年丹會都會收到數以萬計的報名帖,這其中介意參賽之名行渾水摸魚的、刺探情報之輩,而你名不見經傳,也沒有什么事跡,原本能成功參加的希望實在渺茫,但是好在丹塔之中有一名長老愿以名譽為你擔保,你這才能如愿參加。”
“為我擔保?”聽完風閑的話,蕭炎更加疑惑了。
“你仔細回憶一下,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丹塔的人。”藥老在一旁提醒道。
聞言蕭炎眉頭緊皺,云韻知道自家的人兒是個一煉藥就像旁人喝醉酒斷片一樣的記性,便代替蕭炎回答道:“只有一次,此前在焚炎谷的時曾遇到了一名丹塔的煉藥師,當時焚炎谷中的許多煉藥師都稱其為陌長老。”
“那就不會錯了,蕭炎,你的參賽資格正是這名陌長老為你擔保的。”風閑說道。
“可是為什么呢?我和與他并不熟悉,也沒有什么交際,甚至都談不上認識。”蕭炎不解的說道。
聞言風閑嘆了口氣說道:“這其中的緣由我大致能猜到三分,陌長老是我當年闖蕩中洲之時所結識的一名前輩,當年他的斗氣修為并不出色,但他的天賦卻很好,這一直令我十分費解,直到后來我才發現他之所以修為停滯不前,是因為他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并不適合他的煉藥上。”
“煉藥術對天賦的要求遠遠超過斗氣,就算強行修煉,也往往事與愿違,陌長老為何?”云韻不解的嘀咕道。
“后來隨著我結識的人越來越多,對陌長老的往事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他有一名體質十分特殊的養女,十余年來為了給其續命,他四處求助但卻屢屢碰壁,萬般無奈之下這才自己鉆研起了煉藥之道。”
“但是這和他為藥巖擔保之間究竟有何聯系呢,難道想要以此來交換藥巖出手救治他的養女?”。
“丫頭你說對了一半,并不需要蕭炎直接出手救治,他的養女是天生的極陰極寒之體,需要大量的火炎之氣來續命,他此前出現在焚炎谷想必是為了九龍雷罡火,所以當看到我遞交的報名帖,便選擇站出來為蕭炎擔保,他的要求十分簡單那便是一個隨行的名額,他要進入丹域去尋找地心陽火。”
聽完事情的全部經過,蕭炎笑道:“我當是什么事情呢,救人這種事情自然是能幫就幫,況且多剩下的這個名額對我來說本就可有可無,若是讓出便可以救人一命,何樂而不為。”
“看來你這次收的徒弟當真是無可挑剔。”風閑小聲的向著藥老說道。
“廢話!”被藥老懟了一句的風閑討了個沒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么要叮囑的了,此次丹會之行也算是你臭小子揚名立萬的機會,若是拔得頭籌在加上你是藥塵弟子的身份,日后前來有求于你的人定是絡繹不絕,前來求親的說不定也不少,想當年你師父可是...”
“風閑!你個為老不尊的家伙,當著孩子們的面前說什么呢?”
眼看老底不保,藥塵急忙出聲“呵斥”了風閑一頓,防止自己在蕭炎面前丟了那最后的面子。
“風叔婚配之事我的態度一貫明確,此生只鐘情于韻兒一人,這是我答應她的事情,萬古不變,倘若真有求親之事,那時煩請風叔和老師為徒弟擋上一擋了。”
“哈哈哈,看看,看看,還沒怎么說人家就表態了,藥塵你在看看你自己,你日后若是重鑄了肉身,你的那些個紅顏知己得到消息后定會一個個的找上門來,至于是重溫舊情還是找你算賬,嘖嘖嘖這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話藥老卻出奇的安靜,隨后竟是直接離去,見狀風閑知道自己勾起了藥塵不好的回憶,便急忙跟上藥塵的腳步,臨走里囑咐蕭炎道:“蕭炎,云韻你們明天一早出發,陌長老會在圣丹城門口等候你們,入城之后的一切事宜他會告訴你們的。”
翌日蕭炎和云韻在千米高空之中領略著斗氣大陸的美景,雖然路途中大部分都是密林和崇山,但是山川起伏,河流蜿蜒曲折,伴隨著鳥類們清脆悅耳的叫聲,也算是別有一番體驗。
在路上云韻回想起昨日風閑和藥老之間的對話,不由的對藥塵的過去產生了興趣,奈何藥老如今就在納戒之中,云韻不好意思發問,但這般躊躇的樣子卻被一旁的蕭炎看在了眼里。
旋即蕭炎左手輕輕撫過納戒,一層似有似無的斗氣便將納戒完全包裹住。
“韻兒,可以了。”
聞言云韻帶著一絲好奇問道:“藥巖,為何昨日風閑前輩談論到藥老先生的過去,尤其是他與女子之間的事情時,藥老先生會是那般落寞的神情?”
“誰實話韻兒,老師的過去其實我所知的也不多,其中大部分還是你我在沙漠相認時我才知道的,老師前半生遨游中洲,結識了很多天之嬌女,這其中不乏勇于向老師表達愛意的前輩,但那時候老師沉迷于煉藥之道,對男女間的情情愛愛根本無暇多顧。”
“風叔曾秘密和我說過,有一名女子曾經為了老師隨他遠走,經歷了無數艱險,傳聞老師那時已然動情,但那女子卻隕落在了老師揚名中洲之前,這之后老師不在遠游,心灰意冷之際救下了風叔,然后一起創建了星隕閣。”
“藥巖那名女子究竟是為何隕落?”聽到這傷感的故事,云韻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低落不少。
“這點風叔似乎也不愿多提,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出來,進入星隕閣后的這段時間,我對老師的過往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老師是在吸收了骨靈冷火后才成為的九品煉藥師,我想那名女子定是陪著老師前去尋找異火了。”
聞言云韻一驚,對那結局的真相已經是猜到了七分。
而蕭炎也知道云韻在聽到這些事情后定會與自己聯系起來,便輕聲寬慰道:“放心吧韻兒,我有老師指點,還有你這般蘭心蕙質的妻子陪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不過我也有一點,你答應我若是有一日...”
“沒有那一日,若是有我只會陪在你身邊,其它事情你休想我會答應你。”還不待蕭炎的話說完,云韻便是堅定中帶著一絲任性的說道。
“韻兒你不要生氣,我不是要說這個,我其實是想說的是...是...哦..若是有一日你想歸隱鄉野的話,直接告訴我便可,我會放下一切隨你而去的。”其實蕭炎想說的正是云韻心中所想的事情,但是眼下對于這個略顯拙劣的謊言,云韻并沒有拆穿。
因為云韻知道若是日后自己想要安定下來,藥巖定會拋下俗世塵名去陪伴自己,而蕭炎也深云韻心中的那份決絕,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三日后云韻和蕭炎順利抵達了丹塔,兩人緩緩降落后不久,一隊身著白色服飾的隊伍便從二人身旁走過,但隊伍中間的一人看到云韻后眼神飄忽不定,旋即便在身邊人的耳邊的低語著什么。
見此情形云韻警惕的說道:“藥巖這些人的服飾,與我之前在空間交易所遇到的神農氏族十分相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樣。”
“丹會和加瑪帝國的煉藥師大賽一樣,雖然各大家族和宗門均可以報名參加,但是參會者的歲數不得超過三十歲,而且觀些人見到我們的反應,想來應是神農氏族內的年輕一輩,,他們應當沒有直接認出我們,但此地不宜久留,韻兒我們走。”蕭炎警覺的說道。
“恩。”
蕭炎和云韻在人流中來回穿梭,不久后便甩掉了跟蹤的兩人,正在蕭炎以為安全時,云韻卻說道:“藥巖,你看城門口的那人。”
聞言蕭炎順著云韻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白發老者正站在圣丹城城門處。
“我認識他,他是在空間交易所中神農氏族的長老-神農坎。”
云韻話音剛落,兩人方才遇到的那隊白衣人便出現在了神農坎身邊,而一切果然如同云韻所料,這些人正是神農氏族之人。
而在蕭炎和云韻發現對方的同時,神農坎也一眼看見了人群之中的兩人。
“吩咐下去,緩緩靠近不要出手,出言譏諷便是,只要他們在圣丹城動手便會被取消參會資格!”神農坎吩咐道。
“是長老。”聞言神農氏族一眾族人開始分散開來,對蕭炎和云韻形成包圍之勢。
就在兩撥人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混重厚實的聲音傳來:“這不是蕭炎小友和云姑娘嘛,你們怎么站在此處還不進城呀,報道可很快就要開始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老者身著煉藥師斗篷,系口處的藥字裝飾表明了他的身份,斗篷后一個大大的陌字更是讓周圍許多準備參賽的年輕煉藥師們不由的紛紛停下腳步來,讓出了一條路。
說話之人正是陌長老,在圣丹城開城迎接參加丹會的煉藥師之前他就在城內處等候,他本以為神農氏族的人與蕭炎認識,本想等他們敘完舊在現身,但沒想到雙方一言未發便已經是劍拔弩張之勢,因為若是兩幫人真的在此爆發了沖突,搞不好都會被取消參會的資格。
“沒想到此次神農氏族依舊是坎兄帶隊,我觀你們這一輩的年輕人可是要比上一屆的還要出彩,不知神農兄為何在此駐足不前呀。”
聞言神農坎面色微變,但一時心中又猜不定丹陌與蕭炎和云韻的關系,便洋裝客氣說道:“陌長老謬贊了,都是些族中嬌慣的年輕人罷了,族長命我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面,也許受一些苦能激勵他們一番,陌長老貴為丹塔十三決議長老,今日怎么有此閑情雅致,在城門處打量這些個小輩呢?”
“實不相瞞,我在此乃是專候蕭炎小友的。”
聞言神農坎的轉過身打量了蕭炎一番,而后問道:“不知道蕭小友師承何處?”
“家師只是一心尋求山野清凈的凡人罷了,并無什么名號,出師之前也曾讓我發下毒誓可在外人面前透露他的消息。”
“小友還真是謙謹呀,要知道這中洲藏龍臥虎,越是身居山野之人則越是可能神通廣大,小友既是陌長老的客人,在下就不叨擾了,愿我們在丹域中在會。”說完神農坎便帶著一眾神農氏族弟子緩緩進入了圣丹城。
待到神農氏族的人走遠后,丹陌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入城后便自顧自的快速穿梭在小巷之中。
待到三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丹陌突然回身,略帶惱怒的說道:“你們怎會招惹上了神農氏族,你可知他們在煉藥界的勢力有多大,知不知道他們掌控了中洲多少頂級藥材的交易,你們...”
“所以呢?丹陌長老有話不妨直說,我不覺的我二人方才的行為有什么不妥,此外我蕭炎自生在這天地之間算起,除了我父親和我老師還沒有人有資格這么和我說話!”眼見對方一副責備的樣子,蕭炎毫不示弱的回擊。
聞言丹陌怒氣更勝繼續說道:“你可知你為什么可以到此,你可知考核的第二輪,在丹域內發生的任何事情丹塔都一概不會過問,我作為丹塔長老雖可以入內,但丹塔有明文規定我只可自保,到時候你如何脫身,你如無法脫身我就算找到了地心陽火又如何帶出!”
聽到這番話還沒待蕭炎說話,云韻卻是不樂意了,藥巖從來就只有自己能教訓,眼下一個外人當著她的面對蕭炎百般指責自然是不被云韻所容忍的存在,旋即云韻斗尊實力的威壓瞬間爆發出來,瞬時丹陌便被壓制,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丹陌長老,你為我夫君擔保,使他可以如愿參加丹會,這點我們夫妻感激不盡,但是也請你記住我夫君也是一名煉藥師,并且遠比你優秀,我們和神農氏族的恩怨是我們的私事,你若是瞻前顧后大可以撕了那張擔保,我們就此別過,但你也應該清楚,若神農氏族在丹域內先行找到地心陽火,其他人是否敢與其爭鋒還未可知,所以現在收起你的傲慢,想要地心陽火就別在招惹我夫君!”云韻嚴厲的說道。
說完云韻撤回了斗氣威壓,而經此一事后,丹陌的行事客氣了許多,三人之間到也算平安無事,但關系卻并不那般融洽。
整座圣丹城市是圍繞著封印三千炎焱火的空間而建設,城中心是一座高聳入云的高塔,是整個丹塔高層的所在地。
不多時三人來到塔底,丹陌轉身說道:“到了,之前在信中忘了告訴你們,擔保參會僅僅依靠我一名決議長老是不夠的,還需要得到理事長老的認可才算塵埃落定,此次考核你們理事長老乃是丹塔三位領導人之一的玄衣,此刻她正在塔中等候,二位請吧。”
“多謝陌長老帶路。”說完蕭炎和云韻便準備進入塔中。
就在二人的身影即將沒入塔中之時,耳中卻聽到了丹陌的斗氣傳音:“蕭炎小友,云姑娘此前老朽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聞言蕭炎擺了擺手后和云韻進入塔中。
“請問是蕭炎公子嘛?”
“恩,我就是,不知姑娘是?”
“我奉家師之命在此等候多時,引導您前去參加特殊名額的試煉。”
“原來如此,我卻是蕭炎無疑,這是星隕閣的少閣主令。”但是蕭炎取出令牌自證身份后,那女子卻是無動于衷,絲毫沒有要帶路的意思。
“蕭炎公子不知您身邊的這位是...?”
“她是我的結發妻子,從家鄉不遠萬里隨我一同來到中洲,姑娘可還有什么疑問?”
聽到蕭炎這般回答,女子一下子便清楚了云韻在蕭炎心中地位,急忙說道:“蕭炎公子言重了,這邊請。”
一路上蕭炎和云韻手挽著手的親密舉動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因為丹塔中可以自由活動的都是高級煉藥師,而女性高級煉藥師本就稀少,更何況大多數煉藥師的人生格言就如早些年的藥塵一般,將一生都奉獻給煉藥之道。
因此伴侶在煉藥師的人生中并沒有那么重要,況且若非家族長輩們的聯姻,一般女子也無法忍受煉藥師的生活習慣與作息,因為當真與常人相差太大。
因為整個圣丹城都是圍繞著最初守護封印的高塔而建立,到后來這里不知不覺成為了丹塔的中心,久而久之丹塔的人才發現塔內實在是太過擁擠,但那時丹塔周圍的建設經過百年變遷已經趨于完備,故此丹塔無法再進行擴建,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內部的空間利用到了極致。
塔內的過道最寬處也僅能容兩人并肩而行,最為狹窄之處甚至一人都需要微微側身才能通過,也因這般帶路的女子不得不多次停下腳步等待,因為蕭炎和云韻這般同行在這塔中多少有些不便。
“姑娘還沒有到嗎?要不我們找個窗戶直接飛上去吧。”蕭炎有些焦躁的說道。
“二位還請稍安勿躁,丹塔附近是禁止飛行的哦,我們只要在上一層就到了。”
聽到這話蕭炎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繼續跟上對方的腳步,在經過了一處十分狹小的樓梯拐角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丹塔的頂層與其他樓層截然不同,整個樓層只有三間房屋。
“二位請。”
聞言蕭炎和云韻向著那間房門走去,房門上面一個十分顯眼的衣字,其余兩個房門上則是空字和雷字。
推門而入,屋內的陳列十分簡單,除了幾個書柜和桌椅之外便是在沒了其余的家具,但書桌上的書籍所堆壘的高度著實離譜些。
“你便是蕭炎嘛?”
“正是在下。”
“我聽陌長老所言你身懷一種奇特的異火,就連焚炎谷的九龍雷罡火都奈何不得你,是真的嗎?”女子繼續一邊翻閱著書籍一邊平淡的詢問著。
“還未請教前輩姓名。“
“你無需知曉我的名號,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既然是這樣,那晚輩無可奉告。”蕭炎說完便冷準備離開,但剛一轉身蕭炎便察覺身后爆發出一股十分強悍的斗氣,回首看去一只手掌赫然映入眼簾。
“藥巖!小心。”
那手掌在距離蕭炎不足三寸處停下,蕭炎本以為是對方手下留情,后撤出來才發現是云韻扣住了對方的右手手腕,不然那一掌可能就要挨實了。
“真是令我吃驚,沒想到你竟是有著這般實力。”女子想要掙脫但在云韻的鉗制,卻沒想到對方竟紋絲未動。
“前輩好不自尊,難道丹塔之內都是如此不明事理之輩。”云韻慍怒的說道,從方才感受到的力道,那一掌足可將蕭炎重創。
“哼,說的好聽,事理是講給天下人聽的,我自己的事情我從來都是任性而為。”說完女子一記鞭腿朝著云韻面門狠狠掃去。
云韻見狀微微后仰躲過攻擊,而那女子卻是借著這一擊鞭腿的勁力,帶動全身發出一股扭勁,用全身的力量掙脫了云韻的鉗制,云韻同時也被這股勁力影響,更因為鞋子是高跟的,立足不穩,踉踉蹌蹌眼看就要摔倒。
而那女子掙脫束縛之后,微微蹲身隨即高高躍起,對著云韻使出一記下劈腿。
而云韻眼見無法躲開,便是喚出云嵐劍準備抵擋,這時蕭炎一把攔住云韻的腰肢,隨即一個華麗的轉身躲開了女子的攻擊。
而那女子的攻擊則是直接將地板打穿,下方樓層的人先是一驚,然后繼續有若無其事的各忙各的,仿佛已經習以為常。
“韻兒,房間狹窄兵器斗技施展不開,這女子精通貼身格斗技巧,這不是你的強項,還是讓我來吧。”蕭炎緩緩放下云韻柔和的說道。
聞言云韻瞟了一眼那女子說道:“那你小心一些,她出手狠辣,力道也不似常人。”
說完便云韻退到一旁,但是云嵐并未回鞘,此時劍柄上風系魔核正發出陣陣青色的微光,這表示云韻發動斗技所需的斗氣已經積蓄完成,一旦蕭炎不敵,云韻便會毫不留手。
安頓好云韻,蕭炎回過身來擺好架勢,那女子見蕭炎這般的攻擊姿勢,竟是略帶興致的說道:“沒想到你也精通此道,好!若是你能打中我一下,我便告訴你我是誰!”
“那晚輩!得罪了!”
話音剛落,蕭炎的拳頭已經直沖女子面門,女子抬起左手格擋,右手順勢按住蕭炎右肩下壓,同時抬起膝蓋向著蕭炎的腹部頂去。
見狀蕭炎被格擋的右手猛然發力,將女子的左手和脖頸攬住猛然向下發力,女子脊椎受制,本欲攻擊蕭炎的膝蓋受阻只能收回,但隨后女子憑借自己修為的優勢強行掙開蕭炎的鉗制,回身雙手抓住蕭炎的右手,想要給蕭炎一個過肩摔。
而蕭炎在長久的訓練和實戰中已經將身體訓練的十分敏銳,大腦甚至還未進行思考,肢體便會下意識的反應。
云韻之間蕭炎立刻用左手抵住對方的腰椎,穩住身形,一時間二人陷入到了角力的局面,但這個動作卻也讓一旁觀戰的云韻面紅耳赤,因為腰椎離臀部只有一掌之遙。
而正在纏斗中的蕭炎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一旦被如此力道摔了個結實,那后果不是鬧著玩著,于是蕭炎用膝蓋替換左手,左手則對著對方的脖頸狠狠劈下。
女子感受到蕭炎招數的變化,雙腿猛然發力,借助墻面改變身形,瞬間破開了蕭炎的鉗制,同時借力墻面,在一個靈巧的后空翻同時,抓住蕭炎的雙肩猛然一拽,蕭炎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一擊得手女子卻并不打算善罷甘休,一掌劈向了還未起身的蕭炎,蕭炎見狀舉手格擋,卻被女子的勁力震的雙臂麻木,于是蕭炎兩手緊緊抓住對方左手,腰部發力雙腳以極限的角度夾住女子頭部,同樣將其摔在了地上。
而后兩人都是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這時云韻發現蕭炎的面色凝重,且氣息急促,而那女子則明顯游刃有余。
下一刻蕭炎發動暴步,高高躍起,同時運使異火之力爆呵道:“八極崩!”
見蕭炎使出了八極崩,納戒之中的藥老捂住雙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忍看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一陣能量漣漪爆開,云韻只見蕭炎倒飛出去,整條右臂都在不斷顫抖。
“藥巖,有沒有受傷!”云韻接住蕭炎后焦急的問道。
“韻兒我沒事,只是手臂經脈麻痹了。”
“不錯嘛,八極之力已經能發揮出五成,肉體的力量也算出類拔萃,藥塵現在人在何處?”女子微笑走到兩人身前問道。
此時蕭炎的額頭全是汗珠,剛剛的攻擊對撞,讓蕭炎感覺就像是用手肘打中了精鋼一般堅硬的墻壁,更讓蕭炎吃驚的是,對方使用的明顯也是八極崩。
“我不明白前輩的意思,也不知道藥塵是誰。”
聞言女子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裙,隨后繼續說道:“八極崩之所以在修煉到頂峰之后可堪比地階斗技,一方面是因為它可融會貫通,無論何種屬性的斗氣這斗技皆可運使,二來是因為它攻擊的方式層出不窮,你如今的境界只是將外力發揮到了極致,而八極崩的真正威力要遠超你的想象。”
蕭炎在云韻的攙扶下艱難的起身,這時候云韻發現蕭炎的體內竟有著一道暗勁,旋即云韻將斗氣注入到蕭炎的經脈之中,將女子打入的暗勁逼出了體外,隨著暗勁被逼出,蕭炎手臂的麻痹感迅速好轉。
見此情形女子看著云韻說道:“好敏銳的觀察力,你這般的實力和容貌,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這小子什么。”聞言云韻并沒有回答對方,只是專心的為蕭炎緩解傷勢。
“我叫玄衣,從你剛剛使出的八極崩,我不用看你的異火就可以確定,你定是藥塵的徒弟,我與他有些陳年往事,你若是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可保你順利參賽,不然...”
“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可你何必和孩子們過不去。”
聽到這聲音,玄衣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整理衣裙的雙手停滯了下來,原本威風凜凜的氣勢也瞬間消散。
下一刻玄衣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斷在房間內來回翻找,想要找到那聲音的來源,縱使這個房間一覽無余。
一番找尋無果后玄衣突然跪倒在地,用著哭腔說道:“你個混蛋,都已經來了!為何不出來見我,我就那么招你厭煩嘛!”說完竟是哭了起來。
看著情緒變化如此之大的玄衣,云韻和蕭炎已經大概猜到了二人的關系,于是蕭炎扶起玄衣說道:“玄衣長老,此處人多眼雜老師多有不便,我們先尋一安靜隱蔽之所,相信到時老師會現身的。”
“真的嘛!”玄衣聽到蕭炎的這番話,雙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蕭炎的手,抓的十分緊,生怕放開了就在無與藥塵相見的機會。
“恩,我會盡力而為。”蕭炎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好,那你們隨我來。”說完玄衣打開窗子,帶著云韻和蕭炎離開了房間,也是這時候兩人才感受到玄衣的強勁實力,云韻發現自己竟是連掙扎都無法做到,因為此時的玄衣早已步入半圣多年,距離傳說的斗圣也僅有一步之遙。
玄衣帶著蕭炎和云韻一路南馳,徑直飛出了圣丹城,見狀蕭炎內心咯噔一下,急忙問道:“玄衣前輩,您這是要帶著我和韻兒去哪呀,晚輩等下還要接受丹塔的檢驗呀!”
“我既然可以擔保你參會,就可以擔保你過關,更可況第一輪只是資質測試,像你這般的七品煉藥師本就是免試的存在,回頭我寫一份證明便可。”
聽到這話蕭炎才放下心來,不就之后三人降落在一處山澗,山澗山清水秀,幽徑延伸的盡頭坐落著一座優雅的別苑。
進入到別苑后玄衣急忙問道:“你師父呢?”
“我在這里。”
蕭炎還沒有回答,藥塵的聲音便從納戒中傳了出來,這一次藥老沒有讓轉身的玄衣失望,玄衣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眼淚在一次奪眶而出,喜極而泣不過如此。
玄衣一只手伸向藥塵,一邊緩緩向其走過去,待到二人距離足夠接近之時,玄衣突然暴起,一拳向著藥塵狠狠的揮了過去。
而藥塵則是一臉無奈的說道:“哎,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感受著那猶如打在棉花上的錯力感,玄衣臉上的委屈和惱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茫然,待到她在度起身回首看向藥塵時,藥塵已經主動撤去了幻化出來的雙腿,不在掩飾自己如今是靈魂體的狀態。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為什么?”玄衣舉起手想要撫摸藥塵的臉頰,但無論如何努力,雙手都無法觸摸到面前這個日思夜想的人。
見狀蕭炎對著云韻擠眉弄眼,云韻輕輕點頭,而后兩人便緩緩退了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