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之后,整個天山血潭又重歸寂靜,蕭炎和云韻也準備開始一同煉化那股保護血雷印記的斗氣,只是蕭炎那略顯紅腫額的耳朵,彰顯了云韻的家法究竟是有多么的嚴格。
“他為何會知道那件事情,那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定是他的老師,看來藥老前輩當真是一個無良老師!”
想到這里云韻無奈的嘆了口氣,在調整好自身的狀態后說道:“火火你準備好了沒,我要開始了!”
“嗯,我準備好了。”蕭炎點了點頭說道。
聞言云韻催動斗氣,而后由雙手緩慢從進入蕭炎體內,而蕭炎則將自身的斗氣按照一定的比例與之融合,最后驅使這股斗氣開始向著保護印記的斗氣瘋狂進攻。
伴隨熔煉的開始,蕭炎后背本就猙獰的經脈,開始一陣一陣的竄動著,劇痛傳來的那一瞬險些讓蕭炎失去了對云韻斗氣的控制。
“火火,要不要暫時歇息一下。”
“不,此時斷不能停歇,不然韻兒你的斗氣很有可能被這印記的斗氣同化,只是有些疼罷了,與吸收異火比起來,這點疼不算什么。”
就這樣,在經過三日的熔煉之后,保護血雷印記的斗氣已被消耗殆盡,并且在這過程中,蕭炎借這股斗氣反哺自身,輕松便躍斗皇巔峰境界,如今正準備借助血潭中的能量,沖擊斗宗。
“火火,一會不論發生了什么都不要慌亂,沖擊斗宗和與斗王斗皇截然不同,只需靜下心來感受即可。”
云韻作為坐過來人,十分清楚沖擊斗宗時,大部分的斗氣會不受控制的消散,但這并不是失敗的跡象,而是因為這大部分斗氣會提升修煉者的感官,直到可清晰的感受空間之力為止,所以單就自身可儲存的斗氣總量而言,斗宗甚至少于斗皇的。
但這一現象大部分的修煉者并不知其所以然,遇到時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保存斗氣,這會導致其對于空間之力的感悟不足,最終達到一個尷尬的境界,那便是偽斗宗,而一旦步入這個境界,想要在度回歸正軌,就只有依靠十分珍貴的丹藥或者天才地寶才可辦到。
云韻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利害,當初沖擊斗宗之時便因此險些失敗,好在有云破天在一旁指點迷津才沒有誤入歧途,而此前云山之所以閉關數十年之久,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蕭炎沖擊斗宗的同時,其后背猙獰的印記也開始一點點消散。
“沒想到風雷北閣長老用來保護印記的畢生斗氣,竟成了他突破斗宗的助力,若是知道這般結果,只怕鳳清兒都會無比憤慨吧,而且他體內似乎還不知一種異火,似乎有些危險...”
唐火兒此時雖然已經完成了淬體,但并沒有離開血潭,她知道此時外部的任何異常,都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
如今蕭炎正處于斗皇巔峰和斗宗間的奇妙境界,在這個狀態下血雷印記消退的更加迅速,但是好景不長,在笑容血雷印記的核心時,蕭炎則因沖擊斗宗導致斗氣不足,無法在繼續催動異火熔煉,顧此失彼,左右為難。
見狀云韻雙手浮現出一青一紅兩色火焰,準備代替蕭炎熔煉,但是蕭炎卻虛弱的說道:“韻兒不可,此刻我體內斗氣近乎虛無,你的異火雖說與我同源,但是你的斗氣太過強悍,哪怕輸送的方式在如何溫柔,也不是現在的我能承受的。”
“那...你還有可以恢復斗氣的丹藥,只需稍微少許,我便能助你徹底去除這印記。”
“但突破斗宗時,若是受人協助或是依靠丹藥之力,我的修為日后恐怕就在難有分寸精進。”蕭炎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
“但你如今這個情況,繼續拖延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到時候你讓我怎么辦,藥老先生的軀體怎么辦,你還呀如何尋找娘親!這些你考慮過沒有!”云韻嚴厲中帶著無奈說道。
“我...”
“好啦好啦,不用整的這么生離死別的,蕭炎你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來助你如何。”就在云韻準備強行介入的時候,唐火兒走到了二人面前。
“火兒姑娘?”
雖然云韻并不絕對相信面前這個少女,但是火火的話也不無道理,不論是重塑身軀還是尋找母親,實力都是最基礎的保障。
“蕭炎身懷異火,身體已經極為適應,我的九龍雷罡火排名不及他的隕落心炎,理論上只要我控制的到位,即便蕭炎體內并無斗氣護體,雷罡火也不會傷到他,且我的境界與他相比稍遜一籌,只要蕭炎借由我的異火和斗氣用來熔煉,這樣便可以在不損根基的同時熔煉掉血雷印記。”
“但是...”這雖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在這短短一句話中,云韻便已經聽出了諸多的隱患。
“韻兒,可以一試,不論如何,以此法行之起碼我不會有生命危險。”蕭炎虛弱的說道。
“好,我相信你。”云韻思來想去后,還是認為應該此刻信任蕭炎,于是便同意了這個危險的方法。
在得到云韻肯定的答復后,唐火兒坐在蕭炎對面,九龍雷罡火從雙手掌心不斷涌出,匯集到一起,但卻在即將接觸到蕭炎胸膛時,又分散為九道火絲,從蕭炎胸口的九個穴位進入其身體之中。
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將九龍雷罡火的威力控制在蕭炎可以接受的水平。
“火若游絲,唐姑娘的控火手法也是一絕。”有了雷罡火相助,蕭炎體內的血雷印記很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專心點。”云韻在一旁擔憂的說道。
見蕭炎神色疲憊,云韻的緩緩凝聚出一股斗氣,伴隨其輕撫蕭炎的額頭,韻水清幽溫柔的恢復著蕭炎身體的活力,這是一種無關于斗氣的治療,蕭炎身體的活力得到恢復后,自身煉化斗氣的效率也能提升不少。
在兩女的幫助下,蕭炎體內的血雷印記核心開始消融,最后轟然碎裂消散成了虛無。
蕭炎感覺到血雷印記消失后急忙說道:“韻兒,火兒姑娘,印記核心已毀,我要開始突破了!”聞言二女立刻撤回斗氣和異火。
見蕭炎已經脫離危險,唐火兒緩緩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先離開了。”
聞言云韻追問道:“火兒姑娘,藥巖與你們的約定還未達成,為何現在...”云韻心中雖然對焚炎谷還有防備,但是唐火兒對火火的幫助云韻也是看在眼中。
“我此次外出本就冒著極大的風險,如今血潭淬體已經完成,因吞噬九龍雷罡火而導致的傷勢已經被壓制,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斷不會復發,所以我也沒有理由繼續逗留。”
“,話雖如此,但你就不怕我們一走了之?”
“你通過鼠潮音波陣的寶物應是音谷之物,她們都可以信任你,況且蕭炎他以一己之力對方風雷北閣,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又怎會背棄自己的承諾,我相信他既答應了為我煉藥就一定回來。”
“況且就算我想要強行帶走他,你們一斗尊一斗宗,我焚炎谷此行也不是對手,索性便開一點,在說了,準備火薩丹的藥材也并非一日之功,人和人之間這點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唐火兒淡然的說道。
說完唐火兒便準備離開,畢竟出谷已久,谷中親人難免記掛擔心,更何況這情況若是讓冰河谷的賊人知道了,恐怕又會生出什么變故。
“唐姑娘且慢,云韻有一事相問。”
說著云韻取出了一本日簿遞給唐火兒說道:“這是我和藥巖,在黑角域迦南學院火能森林的一處魔獸巢穴找到的,這日簿的主人應該是你們焚炎谷的人,你且帶回去交于貴谷主。”
聞言唐火兒接過日簿閱讀起來,翻著翻著唐火兒的臉色劇變,匆忙的將日簿向后翻著,最后凈是潸然落淚。
“唐慶叔叔,雨霽嬸嬸!魂殿!我焚炎谷與你們勢不兩立!”唐火兒悲傷后憤怒的說道。
見狀云韻正準備說點什么,沒想到唐火兒徑直離開了血潭,看著唐火兒遠去的身影,云韻突然間不知道將那日簿交予對方,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萬般事了后云韻守在蕭炎身邊為其護法,但血潭底部的日子太過于單調,百無聊賴之下云韻將風雷北閣四名長老的納戒的收藏都倒了出來。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這是風雷閣的師門傳承...”
想到這里云韻下意識的看向蕭炎,心中便立刻想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反正仇都結下了,不看白不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云韻挑選一番后,打開了一卷卷軸,隨后卷軸縈繞出湛藍色的光芒,周遭雷息環繞,最后在云韻面前緩緩形成了一個實景演示畫面。
“靈魂立體演示嘛?風雷閣還真是財大氣粗。”
“三千雷幻身,乃是以本門地階身法斗技三千雷動為根本,結合天地風雷之力配合,以斗氣凝聚出實體的幻身,幻身數量依據修煉者的實力而定,戰斗中本體可在任一幻身中相互置換,配合極致的速度,攻無不克。”
轉眼間,距離血潭開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這期間云韻每隔一定的時間,都會離開血潭以確定日期,防止錯過四方閣大會。
今日云韻確定了日期后正準備返回血潭時,血潭水卻突然翻涌而起,且血潭上空出現了巨大的氣旋,天地能量被其牽引而下,盡數沒入血潭。
“牽引天地能量,這是突破斗宗的征兆呀。”一直盤坐在血潭邊一座山峰上的噬牙淡淡的說道。
天地能量入潭數息之后,一個人影緩緩浮出血潭,正是閉關了半月有余的蕭炎,而伴隨著蕭炎的離開,血潭猩紅的池水變的愈發清澈,最后與一般的湖水別無二致,這表示血潭中的能量已經被消耗殆盡。
見蕭炎出關,云韻身形一閃來到其面前驚喜的問道:“成功了?,血雷印記有沒有徹底消除掉?”
“恩,印記已經完全消除,這十幾天來,讓你擔心了。”
“你這家伙,還知道讓我擔心了...”
“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在這樣了,不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在離開你,更不會把你推走。”說完蕭炎攬住了云韻,聞著韻兒秀發的香味,感受著暖暖的體溫。
云韻埋首于蕭炎的胸膛,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一陣恍惚后才注意到蕭炎竟還赤裸著上身,趕忙掙脫開來,紅著臉從納戒里面隨便找了塊布料就給蕭炎包了個嚴嚴實實。
忙活好這一切后云韻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現在就啟程去風雷城嘛?”
“恩,不過韻兒在稍等一下。”
“此次蕭炎能夠順利,突破全靠前輩不吝相助,前輩所想晚輩已然明了,兩個月之后我們天山在見。”
遠處的山峰上噬牙聽到這話后,對著一旁的族人說道:“去按照那個藥方搜集藥材吧,期限是一個月。”
“是!”
離開天目山脈的路上,云韻疑惑的問道:“火火到底發生了什么呀,為什么兩個月之后要在來一次?
“因為這中間我們還要去焚炎谷一趟,不過話說這段日子,韻兒你每天都會血潭底部是不是。”
“是的呀,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為什么還要在回來,火火你此行已然收獲頗豐,況且以你如今的境界,這血潭也在難幫助到你什么了呀?”
“韻兒此事容我慢慢道來,韻兒你肯定知道,其余人都很早就離開了血潭,哪怕是除我們之外最晚離去的那人,走了有十日之久了。”
“這倒是,興許是抵抗不住火毒的侵蝕,在加上那時候我更在意你的情況,便是沒有多想,怎么了?難道這里面還有玄機?”
“正是,能通過血潭試煉皆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進入這血潭修煉,所消耗的能量都不在少數,其實我在突破的時候便感覺到了能量不夠,但是不知為何第二天血潭的能量竟是重新充裕了起來,我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噬金鼠一族了。”
“按照你這說法,那我們確實需要當面道謝。”
“哈哈韻兒,這謝自然是免不掉的,只是除了謝,想必噬金鼠一族是別有所求呀。”
“別有所求...我猜他們定是知曉了你煉藥師的身份,想要你幫助他們一族去除火毒,這段時間我了解了不少關于噬金鼠一族的事情。”
“那韻兒你說說看,我對他們一族的歷史知之甚少。”
“他們發源自天目山脈,但卻愿意將天山血潭這樣的至寶與人類共享,天地至寶皆是有利有弊,我想噬金鼠一族一開始定是獨占了這血潭,但是借助修煉后發現了火毒的存在。”
“而斗氣大陸上,魔獸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化出煉藥師那般強大的靈魂,所以他們最終才決定與人類分享天山血潭,換取四方閣的煉藥師為其族人去除火毒,但這其中怕是沒有這么順利。”云韻自信的說道。
“恩,只怕四方閣的煉藥師都有所保留,他們應是將噬金鼠一族的火毒控制在一個安全的程度內,并不會為其徹底根除,況且沒有異火,那些煉藥師也辦不到這件事情”
“那火火你是打算幫他們徹底清除嘛?”
“我不會,我想噬金鼠一族自己也知道,一但他們可以解決火毒這個問題,整個族群的生存也會受到嚴重的威脅,沒有火毒便不需要人類煉藥師,不需要煉藥師又怎會說服族人,甘心將這無比珍貴的名額讓出去,就算事族中高層有眼界,但是不代表整個族群都有,所以火毒的存在是十分必要的,我想他們應該是想要我救治某個位高權重之人吧。”
“嗯,火火不過話說回來,風雷城并不在中洲北域,此番你閉關療傷突破耗費二十余日,我們的時間算起來并不充裕,況且如今我們尚不知風雷城的具體位置,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蕭炎淡淡一笑說道:“這很好辦,到時候韻兒你就瞧好了吧,只不過到時候我需要單獨行動,這樣比較方便。”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是個累贅?”云韻裝作不悅的問道。
“哪能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要風雷閣的人上鉤,我一人方便些,若是有你這斗尊強者在一旁虎視眈眈,誰敢動我呀?”
“虎視眈眈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知道你那個世界的文化的,你休想蒙混過去,今日不說清楚看我如何教訓你!”
“錯了錯了...哎飛慢點韻兒!”
七日后中洲坎域風雷城
做為風雷閣財力和權利的象征,風雷城建立之初,便是將整座風雷山都裹挾在內,且城池的用料極為奢華,而本次的四方閣大會輪到了風雷閣坐莊,在牌面上風雷閣更是不留余力。
如今在風雷城內的各處,都可見身著湛藍色服飾的風雷閣弟子懸掛燈籠、張貼告示,并且風雷閣還包下了城中所有的客棧,供前來參會的人員留宿。
“哎,你聽說了嗎?一個月前在中洲北域天北城中,那個殺了一名風雷北閣長老之人人。”
“當然聽說了,這事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那人名叫蕭炎,據說他后來不僅沒有逃走,反而大搖大擺的去了天山血潭修煉哪,當時風雷閣的關門弟子鳳清兒也在,竟是拿他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呀。”路人乙一邊忙著往嘴里塞飯一邊說道。
“可不是嘛!據說那蕭炎進了血潭之后就一直沒出來嘿,愣是風雷閣在山脈蹲守了將近半月都毫無進展。”路人丙說道。
“依我看啊,那蕭炎八成是死在天山血潭底部了,要知道血潭雖好,但其中蘊含的火毒一但入體,就如同跗骨之蛆,就連丹塔都難以根治?”
“你懂個屁,蕭炎是什么存在,身懷異火的天選之人,區區火毒在異火面前連屁都不是!”
就當樓下幾桌吵的不可開交之時,客棧二樓的雅座之中,蕭炎和云韻正在一邊吃飯一邊仔細的聽著下方食客們的“爭吵”。
“沒想到你已經這么出名了,要不現在下去問個路如何,此處應當就是我們要找的風雷城了。”
“哎...這算啥出名呀韻兒,只在我現在下去問路,這些人馬上就沆瀣一氣將我綁了送到山頂換賞金了,城門口那么大的畫像你也看到了,風雷閣如今對我的追捕依舊沒有松懈。”
“早上你沒起的時候,我獨自外出探查了一番,四方閣大會的舉辦場所就在風雷山脈之上,我還打聽到這四方閣大會名義上是四閣交流切磋,交換心得,但實際上這大會卻是允許非四閣的修煉者參與,他們亦可以上臺挑戰四方閣的弟子,且不論勝負,都有可能四方閣被看中。”
聞言蕭炎放下了手里的雞腿說道:“韻兒你的意思是,這每三年一次的四方閣大會竟暗藏收徒的門道在里面?”
“正是如此,但這樣一來,四方的閣主定會親自到場。”
“既然如此...”
話還沒說半句,蕭炎又立刻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韻兒風雷山戒備森嚴,等下我們還是易容進去吧,等見到...”
而就在這時,一名風雷閣弟子突然闖進客棧說道:“我乃風雷北閣閣主費天座下首席弟子,奉家師之名抓捕惡賊蕭炎。”
說完一揮手,其背后眾多的風雷北閣弟子魚貫而入,將還在吃飯的食客們全部控制起來,而蕭炎的房門也彭的一聲被弟子一腳踹開,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大師兄,沒有。”
“這里也沒有!”
“不可能,今天出發前,師尊已然感應到血雷印記的氣息雖十分微弱,但就在此處,在繼續搜!”
聽到幾人的對話,云韻不禁擔憂的抬起頭問道:“火火為何會這樣,血雷追兇令在天山血潭的時不是已經完全祛除了嗎?”
“這...我確實是按照卷軸里面記載的步驟做的呀,絲毫不差,韻兒云嵐宗的追兇印記被消除后,會不會還有特殊的方法可以追蹤到。”
“絕無可能,火火你是煉藥師,除卻刻印在靈魂之中的印記難以消除,一般的印記只要對癥下藥都會被徹底根除,但是...不對,我似乎有頭緒了,你容我想想...”
云韻說道一半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轉而陷入了思索之中,在記憶中搜尋著蛛絲馬跡。
而此時蕭炎透著門窗,看到向著二樓而來的大批風雷北閣弟子旋即說道:“時間容不得我們細想了,眼下他們還能感受到我身上的印記,既然如此便將計就計,韻兒你還未暴露,等一會我以真面目沖出去,等我將這些雜兵引走,韻兒你在離開,我們大會場地見。”
“嗯,萬事小心。”
說完云韻雪頸上的項鏈一閃,瞬間便是將云韻的容貌和實力盡數完美隱藏了起來。
見云韻已經準備好,蕭炎將剛剛擊昏的風雷閣弟子提起來走出門,而后將其扔到了一樓,大喊道:“你們是在找我嗎!”
此話一處,原本吵吵嚷嚷的的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直到一名風雷北閣的弟子大喊道:“他就是蕭炎,拿下他!”
聞言蕭炎猛然一躍,徑直沖破屋頂,但沒想到半空中竟有四名斗皇嚴陣以待,而這四人乃是被蕭炎擊殺,以及云韻擊傷的四名長老的首徒,原本在外結伴修行,在聽聞風雷北閣的變故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任務前來參加追殺。
“來了!”
“九天雷獄陣準備!”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蕭炎一臉懵逼的看著還在布陣的四人,還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老師當初就是布這個陣,然后被韻兒打殘了了嗎?”
“師兄們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呀,對雷獄陣的細微把握,竟是比長老們還強上幾分。”
此時無法飛行的一眾風雷北閣弟子們化身為吃瓜群眾,看著烏云密布的一小片天空中,雷息縈繞,雷光閃爍,頓時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和自信感,令風雷北閣的弟子門士氣倍增。
看著天空中那張與云韻描述相差無幾的雷網,蕭炎埋汰的說道:“看來風雷北閣的家底也就這些,只可惜我早已了解你這陣法的脆弱之處,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家娘子的絕技。”
旋即蕭炎收起玄重尺,蒼嵐轉而出鞘,一時間清蓮地心火、隕落心炎、骨靈冷火以及海心焰等四種逐一匯入,在劍身中融會貫通,名曰隕心蓮靈火。
“風之極!隕殺!”
伴隨蕭炎的一聲爆呵,一道赤色光柱伴隨著令人窒息的高溫,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半空中的雷網沖去,在眾人不可以思議的目光下,來勢洶洶的雷網像一塊抹布一樣被輕易的穿透。
云韻在街道上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心想道:“這小家伙都快把我的家底偷過去了,跨屬性的斗技學起來竟然都這么快,看來我也不能落后呀。”
看著半空中的蕭炎破除雷網后直奔山頂,云韻便也加快了步伐。
蕭炎的身影消失后,一眾風雷北閣弟子頓時慌了神,此次若是抓捕失敗不僅會使風雷閣在其他三閣面前丟了臉面不說,一些邊境地區的小家族說不定也會因此事而生有異心,而北閣也會受到十分嚴厲的懲罰。
“蕭炎那賊人朝著風雷山過去了!”
“截住他,決不能讓他干擾四方閣大會!上!”
一聲令下,城中竟有二十幾道身影朝著風雷山飛去,地面上疾馳狂奔的風雷北閣弟子更是足足有百十人上下。
與此同時,風雷山上。
風雷山的山頂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校場,校場向北是一座三層高的閣樓,從閣樓處可俯觀整個賽場,因而這也是四方閣閣主的專屬席位,校場四周則是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坐席。
這眾多的席位之中,四方閣的弟子們占據了大半的席位,切都早早的坐在了本門的指定位置,剩下的區域才是給前來的其他宗門或者是家族子弟使用,歷年來的四方閣大會皆是熙熙攘攘,但在風雷閣有序的管理下整個校場很快便座無虛席。
“閣主,星隕閣閣主風閑還未至,如今距離大會開幕只有不到半刻鐘了。”
聞言風雷閣閣主雷震擺了擺手道:“哼,他哪次不是踩著點來的,你只管準備,開幕前他自會到達。”
“是。”
說完負責主持開幕的長老無奈的離開了閣樓,然而結果卻與雷震所料如初一直,在大會即將開始時,風閑才堪堪到來。
見其入座,主持長老一番客套話后,宣布本次四方閣大會正式開始,第一輪與往年無異,乃是多人混戰,不限人數,除了不能殺死參賽者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對手一旦投降,就要立即停手。
而在歷年大會的混戰中,尤以四方閣的閣主關門弟子表現最為耀眼,往往一人能獨戰數人乃至數十人。
如此驚艷絕倫的表現,自然同四閣的培養體系有著莫大關聯,即便有幸拜入四閣,入門后還需分為外門,內門,精英,長老弟子,最后需通過最嚴酷的選拔,方能有機會閣主親傳弟子,因為收徒這件事情,也講究眼緣。
此次四方閣的年輕一代中,以風雷閣的鳳清兒最為出色,年級輕輕已經是三星斗皇的實力,其余三閣則還停留在一星水準。
而前來四方閣大會的其余修煉者,也并非單純意義上的散修,這些人多是四方閣的下屬宗門或家族派來歷練之人,若是可以自家閣主看中,進入總閣修煉便是天大的機緣,當初的洪辰便是通過這般的方式,被雷震看中從而交予費天指導修行。
而就在大會的第一輪比賽即將開始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強烈的爆炸聲,而后蕭炎在萬人的目光下,從半空俯沖而下最后穩穩的落在了擂臺之上。
蕭炎落地之后沒有絲毫猶豫,趁著眾人還未反應之時,瞬間沒入人群,旋即幾道斗技從天兒降,在場不少人雖看出了那斗技是奔著蕭炎而去,但在擂臺上的選手們卻未有這般的境界,一時間便被打到了大片。
見狀雷尊者眉頭微皺,因為方才的斗技全部出自風雷閣。
場上,慕青鸞擺了擺手將煙塵掃清,這時一道聲音傳入耳中:“慕姑娘,我和藥巖如約前來,現在可否告訴我們風尊者的消息了嗎?”
慕青鸞聞聲回首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披風,頭戴斗笠的人之人,便疑惑的問道:“不知你是...”
聞言云韻除去斗笠和黑袍,卸去了項鏈的偽裝效果說道:“是我云韻。”
“你們真的來了?”慕青鸞略微驚訝的說道。
“那是自然。”
對于慕青鸞,云韻的內心還是有著一絲好感的,只可惜這時候偏偏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就在云韻準備和慕青鸞詳談之時,一個萬劍閣的弟子竟想要借著煙塵的掩護進行偷襲,只可惜一個照面,就被云韻一劍挑出了場外。
蕭炎此時正在場中和風雷北閣的弟子“血戰”,但出手卻收斂了許多,僅是擊退對方,蕭炎也知道若是當著雷尊者的面擊殺風雷閣的弟子,哪怕星隕閣閣主真的和藥老有交情,此事處理起來也極為棘手。
“師父!”慕青鸞帶著云韻飛到了風閑的身邊。
云韻十分禮貌的說道:“閣下可是風尊者風閑。”
聞言風閑并沒有回答,只是閉目養神,好似對身邊的一切事物都視而不見,見此情形慕青鸞也面露難色。
“老師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至交好友,就連參加四方閣大會,都是我纏著勸說了許久的成果。”
聞言云韻未做停留,轉而催動風卷決加入到了戰斗之中,旋即蕭炎的周身一道青芒閃過,一眾風雷北閣弟子便被盡數彈開。
“放肆!”
看見這樣的情況,費天在也坐不住了,之前天北城洪家之事一直被費天視為奇恥大辱,此前傳言蕭炎要來風雷山費天還不信,但當得知了鳳清兒從天目山脈帶回來的消息后,事實卻由不得他不信,所以此行費天幾乎帶來了風雷北閣全部的精銳。
“那什么女子竟與蕭炎相識,傳聞她以步入斗尊,但有總閣主坐鎮...”
就在費天思索要不要出手時,擂臺上突然爆發出了白色的火焰,瞬間擂臺上的眾人只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但被火星沾染到的人卻又嚎不止的來回打滾,這一幕讓本來擁擠不堪的擂臺瞬間門可羅雀。
白色的火焰正是骨靈冷火,方才見云韻加入戰斗,蕭炎便明白風卷決沒能取得星隕閣閣主的信任。
蕭炎料想這異火乃是老師成名之物,風尊者怎么也該注意到了吧,哪怕不信任自己也應當上前來問個清楚,而就是這一分心,蕭炎竟是沒能察覺到費天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而一旁的云韻用劍鞘擊昏幾名風雷北閣弟子后,便看見蕭炎的背后出現了一道虛影,而后費天滿臉猙獰的一拳,向著蕭炎后腦轟去。
“藥巖!”
云韻的斗氣一陣激蕩,將周身的風雷閣弟子盡數彈開后,云韻竭盡全力催動空間之力,想要禁錮住費天的動作,但因為距離太遠,費天的動作僅僅只是被遲滯了一秒,而這個時間只夠蕭炎感受到這攻擊,但卻無暇應對。
就在云韻萬念俱灰之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瞬息之后眾人只見費天毫無征兆的倒飛出去,與此同時,自從入場口就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風閑,終于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