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瑩這句話，讓張晨樂開了花。
能得到文化局局長的夸贊，不管是不是客套話，都表明這場談話會進行的很順利。
但在聽到自己等錄取通知書后，說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張晨不得不多想。
思索幾秒，張晨便明白了。
曹瑩和陳平應該是猜到日月網管是自己開發的，所以才會夸贊自己。
“沒有沒有，曹局長謬贊了。”
曹瑩對張晨倒是越發的好奇，繼續說了下去。
“剛結束高考就開發出一款網吧計費系統，而且還成立一家公司，甚至在一周內談下市里十家網吧。就憑這些，張總值得年少有為這四個字。對了，剛才張總說在等錄取通知書，不知道張總報的哪所大學？”
見曹瑩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依舊還喊著張總，張晨有了一絲絲不好意思。
“曹局長，您叫我小張就行。我報的燕京航空航天。”
嚯，高材生啊，怪不得這么厲害。曹瑩頓時覺得可以理解了。
“嗯，不錯。”
可下一秒，曹瑩話鋒一轉。
“再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你就要去燕京上學了，我很想知道，到時候你的公司會怎么處理？”
張晨臉色一正，知道曹瑩不止是想要一個回答那么簡單。雖然明白，可張晨還是裝傻說道。
“公司不會解散，我依舊保留，有人會幫我繼續運作。”
曹瑩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不過還是詢問道。
“是誰？你的朋友？我想你也不放心交給外人吧。”
似乎有些譏諷，張晨卻沒有過多在意。
“是，我朋友。”
曹瑩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
“小張，這次邀請你來談話，想必你也很清楚。局里確實有些想法，打算推動你的日月網管，畢竟咱們這里出現這樣的公司并不多見。我對你其實非常看好，但你如何能保證，在你去燕京讀書后，公司能繼續順利運作？”
張晨聽出來了，曹瑩這是不放心，而且還有點想讓文化局接手的意思。
“曹局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相信我朋友。而且就算讓局里接手，那之后的更新研發呢？就咱們這里，壓根找不到程序員，只能去燕京招聘，但人家會到這里嗎？我想不會的，落差太大。即使有愿意來的，我敢打賭，這些人水平一定不怎么樣。”
曹瑩沒想到張晨會說的這么直白，張嘴想要反駁。
張晨沒給她機會，立刻又說道。
“所以，還不如局里支持我，讓我繼續去發展。大家雙贏不是更好嗎？”
曹瑩沒回話，在沉思著。
其實她知道張晨說的沒錯，平城市如今的條件確實不可能招來程序員。而且，就算從張晨手里拿到如今的日月網管，以他的水平，再繼續開發一個輕而易舉。這樣看來，與其多送張晨一筆錢，還不如讓他交稅從他身上撈錢。
“如果我們指定市里網吧都安裝你的日月網管，多久能完成？”
這是同意了？張晨有些激動。
“估計7月底。目前我正準備再進行一次招聘，主要是銷售和實施人員。”
曹瑩明白，張晨這所謂的招聘是由文化局的文件來決定的。
只要她這邊下達了文件，那張晨才會舉行這次招聘；要是這文件沒有后續，那張晨的招聘怕又是會變成資金有限而不得不取消。
“行，那就這樣，你這幾天準備招聘吧。”
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張晨忍不住又詢問道。
“曹局長，那文化局的文件什么時候會下發？”
曹瑩沒回話，而是看向陳平。陳平心領神會，裝模作樣的在曹瑩身旁說了幾句話。之后，曹瑩才開口說道。
“局里還要商討一下，你安心準備你的招聘就是。我這邊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陳平，你送一下小張。”
這話說完，曹瑩還真起身打算離開會議室。
反應過來自己剛有些心急的張晨，也立馬站了起來。
“曹局長，慢走。”
陳平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張晨面前，微笑著說道。
“恭喜，張總。”
“哪里，還得多謝曹局長和陳秘書的支持。”
“這事跟我可沒關系，要謝你就謝局長吧。好了，我送你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煩陳秘書你了。”
“應該的。”
市政府大門外，張晨揮手和陳平道別后，壓抑住內心的興奮，朝東走去。
因為市人才市場便是在這個方向，差不多過兩個十字路口就到了。
到達人才市場的張晨，沒有猶豫立刻走到管理處。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這世界是真的小。
張晨發現，管理處的負責人竟然還是之前那位無論自己怎么說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士。
張晨有些無奈，但仍邁著步子向前走著。
臨近中午，人本來就少。
負責人也很快看到了張晨，隱約覺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畢竟隔了幾周，她每天又接觸那么多人，第一眼沒認出來也正常。
張晨來到管理處，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塑料文件袋，遞向了負責人。
噢，這個公文包還是張晨今天特意換的。畢竟去市政府開會，背著書包確實有些格格不入。
負責人接過張晨的文件袋，抽出一看，腦海里的記憶瞬間涌了出來。
“原來是你？”
聽到這話，張晨尷尬地笑了笑。
“是我。”
負責人直接把文件塞回袋里，伸向張晨。
“都說過了，你的資料不齊全，是沒法在這里進行招聘的。”
就知道又會這樣，張晨接過文件袋，尋思著要不要給陳平打個電話，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關系沒有多熟，而且是這種小事情。
或許明天可以讓沈亮來試一下，希望這位負責人是針對自己而不是審核文件。
張晨苦著臉轉身準備離開。
“喂，你先等等。”
聽到喊聲，張晨向后看去。
原來是那位負責人，此時正站著，還把手伸向了自己。
“我剛才沒仔細看，你把文件給我，我再審核一下。”
“噢噢，給你。”
張晨連忙從包里拿出文件袋，放在了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上。
看向面前再次抽出文件審核的負責人，張晨摸著下巴。
這玩的是哪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