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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

第四十章 祭拜

家門口 斤兩不欠 1025 2021-12-26 23:46:42

  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是辛偉峰走的異常艱難。每一步都走的心疼,走的心酸。辛偉峰來之前買了酒和一些零食。到了大丫墳前,他伸手把草拔了一圈,放到一邊。

  或許時光中留下了兩個人的歡聲笑語,或許時光中也留下了兩個人曾經(jīng)的情誼,但最終在大丫入土的那一刻,她的夢碎了。辛偉峰后悔了,他后悔他的離開,后悔他的拒絕,更后悔沒有在大丫最難的時候在她身邊。

  “大丫,二哥回來了。二哥給你帶了糖,我給你拿一顆,你吃吧,可甜了。大丫,你還疼嗎?大丫,你怨二哥嗎?”說到這,辛偉峰打開瓶蓋,倒了兩杯酒。酒杯相撞,發(fā)出的清脆聲,本應是愉悅的觥籌交錯,如今變成了生死相送的悼念。

  “大丫,來咱倆也喝上幾口。你記不記得,第一回喝酒還是你偷了你爸的酒,大哥咱們仨在柴火垛上。當時聊啥了,我還記得。大哥說他長大了要接我爸的班,你想上城里做大買賣掙錢。我當時還沒說我要干啥,咱仨就被你媽發(fā)現(xiàn)了,給你一頓罵。我和大哥當時還替你求情呢。”

  辛偉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這一口喝的是辛辣,是苦澀。辛偉峰想要張口說點什么,可是說什么呢,還能說什么呢,逝者已矣,留下的是生者忘不掉的痛苦。把酒撒了精光,辛偉峰看了墳好久。

  點燃了紙錢和元寶,辛偉峰囁嚅著:“大丫,二哥知道你疼了。這回好了,你到了下邊,別苦著自己。二哥給你送錢了。”

  再三確認,墳已經(jīng)修正好了,紙錢的火也滅了,辛偉峰把帶來的零食擺的整整齊齊,起身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彩繩放在了墳前。“大丫,二哥走了,下次二哥再來看你。這天彩繩是你給二哥編的,二哥一直帶著,現(xiàn)在還給你。”

  辛偉峰一步三回頭,心里還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變成了一抔黃土。悲從心中來,憂由心中生。大丫活著的時候,辛偉峰沒有覺得大丫是特殊的。但是現(xiàn)在確實那樣的痛。但是現(xiàn)實改變不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改變不了。

  夜晚來臨,辛偉峰在悲傷中入睡,隱約入夢。那是一個背影,秀麗,身穿淺色長衫長褲,戴著一定草帽,回頭看竟是大丫。那是田間農(nóng)作,大丫在扒著苞米,汗水一顆一顆的落下。

  “二哥,你咋來了,餓不餓?”

  那是村里的魚塘旁,大丫在捉魚,泥巴糊上了小腿。“二哥,你快來幫我。”

  那是在寬寬的大路上。

  “二哥,你來看我了,我真開心。二哥,我解脫了,我感覺現(xiàn)在很好了。沒有牽掛,沒有痛苦,也更沒有對辛偉峰的埋怨。二哥,一切都不怨你,我認命。我的命就是這樣的,我不后悔。但是二哥,把我忘了吧。我要走了,二哥。”

  辛偉峰滿臉淚水,喊著:“大丫,你要好好的。大丫”

  驚醒,原來是夢。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大伯,辛偉峰摸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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