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書房。
叢安抬手布下一個結界,看著站在下首的伏夏,語氣淡漠:“這次歷練如何?可有什么事發生?”
伏夏搖了搖頭:“按理來說,這次歷練應該是狼忌他們的最佳動手時機,在歷練途中刺殺我,所以我一直和二哥綁在一塊,一起行動。可能是狼忌怕刺殺我牽連到二哥,所以才沒有動手。”
叢安的手指叩著桌面,瞇了瞇眼睛:“他們錯過了刺殺你的最佳時機,如今本王已昭告四海八荒,不日你將承世子之位。所以他們現在是不會動手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化明為暗,這樣的話,小六,我們就被動了。”
伏夏微微頷首:“父王說的不錯。但是狼忌手下黨羽眾多,只是拿下他并無什么大用。他手下的人,猶如螞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父王,我們應該重新籌謀一下,將狼忌和王后一黨,一網打盡。”
叢安叩著桌面的手指忽然一頓:“也罷,這件事也急不來。若是能輕輕松松除掉狼忌等人,本王當初也就不會迎娶他的妹妹紗梳作為王后了。”
說完,他的語氣忽然輕快了起來:“歷練路途遙遠,你也回去休整吧。記得抽空去看看小十,聽紅琴說,她最近的身子越發的病弱了。”
“怕是大限將至了。”
伏夏渾身一僵,朝叢安行了禮,轉身匆匆離開。
飛速到了甘泉宮門口,來不及通報一聲,伏夏直接闖了進去。
結果,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彌生將晴初公主抱在懷里。
這是干什么?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布什的百合花開了?
他抽了抽嘴角:“二位這是在干嗎?稱體重么?”
原本見到伏夏的晴初渾身一僵,結果又聽到伏夏取笑的聲音,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彌生的肩膀。
完了,六哥哥肯定是誤會了。
彌生將晴初放在地上,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虛道:“你妹妹非要去門口接你,我說你有手有腳還有修為,不用。結果她非要去,我拗不過她,本想將她帶到宮門口去,結果剛剛抱上,你就進來了。”
伏夏的狐貍眼看了彌生一眼,又看了站在彌生旁邊小鳥依人的晴初一眼。
完了,我竟然覺得還有些好磕?
伏夏閉了閉眼,怎么回事,我怎么會磕上了我妹妹和我心上人這對cp?
邪魔cp可拆可逆!
伏夏長長舒了一口氣,上前,變換出一件大氅,給晴初披上后,又為她在領前打了一個蝴蝶結,順手就揉了揉晴初的發頂。
好久沒擼妹妹,這該死的手感,竟莫名的有些想念。
晴初沒管自己精美的發髻已經被伏夏揉成了雞窩頭,她扯了扯伏夏的衣角:“六哥哥,這次有沒有給我和彌生姐姐帶禮物啊?”
旁邊的彌生哭笑不得:“阿十,哪有人一回來就問別人要禮物的啊?”
伏夏卻是半瞇著眼睛:“彌生姐姐?阿十?恩?你倆現在關系好成這樣了?”
完了,邪魔cp瘋狂上分。
晴初撓了撓后腦勺,一臉的天真無邪:“當然啦,你都不知道彌生姐姐有多好。”
伏夏挑了挑眉:“那我倒是要聽聽有多好,能有我好?”
晴初嘿嘿的笑了笑:“都好都好,你倆都好。彌生姐姐好的我都想讓她當我的六嫂嫂了。”
伏夏嘴角上揚,就連眼角也微微上揚,聲音都帶著笑意:“是么?”
彌生剛想開口,甫一抬眸,就撞進了伏夏那雙瀲滟的狐貍眼里。
滿眼都是寵溺與情意。
彌生在伏夏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也看見了伏夏那張薄的有些性感的唇一張一合。
“我也這么覺得。”
轟的一下,彌生的大腦一瞬間停止了思考以及接收外界的信息。
滿腦子都回蕩著伏夏的那句“我也這么覺得”。
覺得什么呢?
覺得她也適合做他的妻子么?
一旁的晴初看著對立相視的二人,捂唇笑了笑,招了招手,候在一旁的紅琴悄悄地上前。
晴初附在紅琴的耳邊,悄聲道:“紅琴姐姐,你施個小法術,這么唯美的時刻,需要一點浪漫的氛圍。”
紅琴點點頭,也捂嘴偷笑。隨后快速掐了一個法訣,就看見以伏夏彌生二人為中心,漫天飄落著桃花。
桃花紛飛,心愛之人站在對面,捧在掌心的妹妹站在身邊。
伏夏覺得,那天是他人生里最快樂的一天。
彌生忽然回過神來,她顫抖著睫毛,躲閃著伏夏那道熾熱的目光。
伏夏的舌尖頂了頂后槽牙,今日天時地利人和,若不再訴說自己的心思,怕是小姑娘受驚逃回她的花房,那多得不償失?
于是伏夏長袖一揚,二人已消失不見。
晴初癟了癟嘴,抱了抱身旁的紅琴:“什么嘛,要不是我,能有今日的機會。六哥哥怎么能拋下我,自己逍遙快活去了?還是紅琴姐好,紅琴姐最好了。”
紅琴拍了拍晴初的背,哭笑不得:“六王子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明明公主您是最開心的。”
晴初靠在紅琴的懷抱里,抿了抿唇,沒說話。
是啊,她是最高興的。這樣即便日后她不在了,六哥哥也有六嫂嫂陪著。
紅琴揉了揉晴初的發頂:“我們的公主將來也會遇上一個世間最好的駙馬。”
晴初輕聲恩了一下。
她也憧憬將來能遇見一個琴瑟和鳴的人,就像深愛母親的父王一樣。
只是,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不行了,又何苦給別人留下痛苦呢?
另一邊,伏夏將彌生帶到了后山。
將人堵在石頭邊,伏夏低頭看著彌生的杏眸,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彌生的眼角,聲音有些悠遠:“當年便是你的這雙眼睛,深深地吸引了我。”
彌生聞言立即抬頭,額頭撞到了伏夏的下頷,一瞬間,彌生疼的滿眼都是眼淚。
伏夏無奈地嘆口氣,揉了揉發紅的額頭,又溫柔的為彌生拂去眼角的淚珠:“好端端的把頭抬那么急干什么,我人在這兒,又不會跑。”
彌生一開口就是哭腔:“誰讓你的下頷跟個石頭一樣硬。”
伏夏很少見到彌生這番任性的模樣,不由得心底一軟:“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下頜像石頭一樣硬,把我們的女英雄都撞哭了。”
彌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也沒有那么疼了。”
伏夏只是默默地嘆口氣,唉,好好的告白,氛圍一下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