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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衛

第十二章 這事沒完

新衛 一宅誤終身 4299 2021-11-30 19:20:00

  七品押班,管包括自己在內的十個人,從六品的班頭副尉,則是管包括自己在內的五十個人,剛一入職就官升半品,手下人也多了五倍,如果再算上軍法官這個兼職的話,可管的人何止多了五倍。

  地位提升迅速,衛玄心底自然很是高興,但他還得端著,不能顯得太過得意忘形,這叫低調。

  雖然高興,可衛玄還是有點膩歪,主要是這個稱呼他覺得必須得換一換,司媒聽起來跟個媒婆似的,太膈應人了。

  將官憑交給李殊后,衛玄抿起嘴角,微笑道:“李記曹稱呼小弟衛班頭、衛副尉、衛中士都行,就是別叫小弟衛司媒,多謝多謝。”

  李殊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轉身去寫公文,衛玄轉過頭又謝過嚴紇,隨后嚴紇一聲大喝,將門口站崗的親衛高大叫了進來:“高老大,你帶衛班頭去入職,檔文中寫的是分到張堯麾下,唔,那就還給張堯,以后衛班頭就是軍法官了,記得給張堯說一聲,讓他長點眼。”

  衛玄很有禮貌的說道:“那卑職就先告退了,彼猶聚戲那四句話,等有空的時候卑職再給都知詳解。”

  張堯是一名六品總班司馬,手下管著三百人,雖然與嚴紇中間差著整整一級,卻也有了入賬議事的資格,早上議事完離帳的時候他還在大帳門口看了衛玄一眼,對他有點印象,沒想到轉眼的功夫就被人送到自己這一營來了。

  同來的還有劉芳與高大,此刻的劉芳有點懵,他不知道為什么衛玄到都知大帳里轉了一圈就被提拔為了班頭副尉,還混了個軍法官的名頭,總之就是很懵,不過難以接受倒不至于,畢竟是太子未來的小舅子,搞點特殊待遇也沒人敢說閑話。

  高大做為嚴紇的貼身親衛,張堯自然是認識的,從高大的言語中,他聽出嚴紇對衛玄的看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張堯是嚴紇的心腹,自然會十足十的貫徹嚴紇的意圖,只是他有點話癆的趨勢,在衛玄與劉芳所屬的軍帳門口,拍著衛玄的肩膀嘮叨起來沒個完,直到說干了嘴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這是一頂十人軍帳,衛玄雖然被提拔為班頭副尉,卻還是得占著一個押班名額,所以帳中依舊是原本應該歸入他麾下的八個人,只是他們已經從普通小兵一躍成為衛玄直屬的執法隊,這卻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帳簾是打開的,那八名小兵已經知道衛玄的身份,張堯已經簡單介紹過,只是沒說他是嚴紇任命的軍法官,不知是別有用心,還是覺得沒必要向幾個小兵多加解釋,因為他們早晚會知道。

  見衛玄與張堯和高大笑談良久,幾個小兵料定他必是靠關系走后門進來的,要不然怎么會一來就能當上班頭副尉,不過老大不說老二,他們幾個在軍中哪個沒有關系,只是關系沒有這個新來的班頭硬,也或者是這個小班頭家里肯砸銀子。

  張堯離去后,高大掃了帳內一眼也走了,衛玄與劉芳步入帳內,八個小兵早就都站了起來,有幾人面帶笑意,有幾人卻是冷眼旁觀。

  仔細打量片刻,重點觀察八個小兵的神情氣質,片刻后,衛玄笑看著一名面容桀驁、眼神陰鷙,重點是看起來很壯的漢子問道:“你叫什么?”

  “曹軻。”桀驁漢子沉聲答道。

  帳內共有十張矮榻,看起來還算干凈,如今最里面和最靠近帳門口的床鋪空著,這是最好和最壞的兩個位置,而通過各人占據的床鋪位置,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地位高低,曹軻站在最里面一張矮榻跟前,他身后還有一張空著的矮榻,那個位置最好,主要是背風,所以那張矮榻肯定是給押班留著的,只是上面也擺著一些私人物品,很大可能是這個曹軻的。

  衛玄初來乍道,雖有張堯和高大撐腰,卻總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才行,俗稱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威是很有必要的,所謂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曹軻在八個人里頗為顯眼,自然就成了衛玄的立威對象,如果對方配合,那以后說不定會被衛玄收為自己人,否則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曹軻,你去軍需官那里把我的兵器軍需領回來。”衛玄淡淡說了一句。

  曹軻年約三十歲左右,雙眼細長,左臉上有一道斜著的刀疤,頜下是粗短的鋼須,膚色古銅,身強體壯,聽到衛玄跟使喚下人一樣使喚他,頓時拉下臉緊盯著衛玄,眼神兇狠,似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衛玄似乎來頭挺大,但其他人從那張稍顯稚嫩的臉上看不出半分威嚴的感覺,而曹軻在他們這一個班里是一霸,那名因軍中械斗而殘廢的小兵就是被他打殘的,衛玄這才能將劉芳要過來補缺。

  衛玄冷冷看著對方,目不轉睛道:“沒聽見?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二人之間的空氣有些凝固,方才還有幾個小兵在笑,可此刻他們的笑都僵在臉上,顯得頗為尷尬,劉芳也覺得有些尷尬,他明白衛玄的意思,不就是想要立威嗎,這是人之常情,可也用不著這么直接吧?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劉芳半點打圓場的意思也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是個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漢子想要緩解現場的尷尬氣氛,他看著衛玄,囁嚅道:“班頭,要不卑職去吧?”

  衛玄看了他一眼,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便隨口問道:“你又叫什么?”

  “回稟班頭,卑職叫錢瑜。”

  看在錢瑜對自己很恭敬的份上,衛玄臉上冰消瓦解,笑著問道:“剛才我跟曹軻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錢瑜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同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聽見了,我們都聽見了。”

  這是個老實孩子,衛玄在心中給錢瑜下了定語,隨后本著教老實孩子做人的念頭,他繼續笑道:“唔,既然你們都聽見了,那本班頭下令,曹軻卻不當回事,按照軍規該怎么處置?”

  這就是個坑,錢瑜又不傻,很快意識到自己被新來的班頭給坑了,他扭頭看看沉著臉的曹軻,又看看衛玄,囁嚅著沒有說話。

  錢瑜這副樣子,曹軻給他的壓力明顯要大過衛玄,以致他都不敢當著曹軻的面說話,衛玄心中一沉,一一掃視剩下的幾名小兵,見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禁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說道:“劉芳,你說。”

  好歹也是長信侯的兒子,劉芳雖然窮,可也是自恃有身份有見識的人,他看不起眼前的幾個小兵,既是因為他們看不清形勢,也是因為他們連反抗曹軻的勇氣都沒有,畢竟他們已經知道了衛玄的身份,也看見了張堯和高大對待衛玄的態度,不趕緊認清現實當帶路黨,還打算冷眼旁觀看看情況,是不是傻?

  劉芳很干脆道:“回稟班頭,依據軍規所示,目無上官、違逆上令當斬。”

  一個斬字說的殺氣騰騰,劉芳看向曹軻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死人了,當然他并不覺得衛玄會殺曹軻,純粹是直覺,不過曹軻的下場想必不會好到哪里去,誰讓他碰上了衛玄呢。

  果不其然,衛玄皺了皺眉,扭頭責怪的使了個眼色,劉芳立馬接茬道:“不過現在并非戰時,可以從輕發落,杖八十就夠了,若敢再犯才是殺頭。”

  這還差不多!衛玄回以劉芳一個肯定的神色。

  劉芳心中得意,其實他都是瞎說的,軍規有好幾十條,他從沒背下來過,只是根據常情,再猜測衛玄的心意后現編,在場的幾名小兵,包括曹軻在內,和劉芳的情況都差不多,對軍規只算是有一個粗淺的了解,所以劉芳說的那些他們都是深信不疑。

  殿前軍已經有近十年沒打過仗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許多沒打過仗的兵將日生驕逸之心,開始逐漸向老爺兵的趨勢靠攏,長久下來當然滋生出許多齷齪。

  曹軻驚疑不定的看著衛玄,按照以往的經歷來看,當官的初來乍道,一般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都是混日子罷了,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他本以為衛玄也是如此,所以并未掩飾自己的桀驁,他覺得衛玄會妥協,可他想錯了。

  人的認知都是有誤區和思維慣性的,曹軻認為對的不一定就是衛玄認為對的,雖然衛玄還不了解如今殿前軍內部的腐朽,但哪怕他知道了,說不定也會這么干,因為有些東西他看不慣,看不慣就得干。

  衛玄笑吟吟看向幾人,說道:“錢瑜,還有你們幾個,別愣著了,還不把曹軻押出去執行軍法。”

  錢瑜看了眼幾名同伴,沒人動,那他也不動好了,同時曹軻之所以有底氣跟衛玄對著干,自然是有后臺的,他沒想到衛玄真要打他的板子,心頭怒氣上涌,立馬嘲諷道:“你又不是軍法官,說執行軍法就執行軍法,你以為你是誰?”

  見沒人動彈,又被曹軻懟了一句,衛玄頓時氣樂了,他正想說話,劉芳已經等不及表現了,他陡然站上前來喝道:“你們也要違逆上令?瞎了你們的狗眼,衛班頭不僅是咱們這一副的新任班頭副尉,還是嚴都知親自任命的軍法官。”

  不得不說,劉芳已經開始進入小弟角色了,要是沒有他,衛玄有些話只能自己說,效果可能會打些折扣。

  新任班頭還是軍法官?這么年輕?

  要不說年少得志要不得,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不打聽打聽曹軻的靠山是誰,就算你也是軍法官又怎么樣,反正我們兩邊都惹不起,索性坐山觀虎斗好了。

  幾名小兵都愣住了,隨后他們還是沒動,錢瑜離得最近,他壓低了聲音提醒道:“班頭,曹老大的叔父也是軍法官,你最好是找他去說一聲。”

  打死衛玄都不會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果,他只是新官上任想燒把火而已,結果曹軻敢對著跟他干不說,其他幾個人更是連陽奉陰違都做不到,太憋屈了。

  劉芳皺起了眉頭,他覺得有些棘手,但他肯定是站在衛玄這邊的,隨后目光轉向衛玄,示意要不要把他豐城伯、太子未來小舅子的身份說出來,以震懾這幾個看不清形勢的笨蛋。

  衛玄冷笑著搖搖頭,隨后轉身就走,劉芳嘆口氣,看也不看帳中的幾個人,撂下一句‘這事沒完’后抽身快步跟了上去。

  剛從御龍班直的大帳過來,衛玄自然記得路徑,他沒去找張堯,張堯只是個總班司馬,而且交淺言深,面對另一名在軍中根深蒂固的軍法官,說不定會直接和衛玄站在對立面,這又憑白收獲一枚仇敵,不過衛玄越過張堯直接找嚴紇做主的話,被張堯知道了還是會得罪他,反正都會得罪,還不如直接點。

  大帳門口有兩名士兵在站崗,他們并非嚴紇的親衛,衛玄來晚了,只差一步他就能見到已經前往宮城視巡防務的嚴紇,相對來說,衛玄還是有很大把握說服嚴紇給他做主的,但現在沒機會了。

  在衛玄心中,他覺得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立馬解決起來,因為這關乎著他的名聲和威信,可嚴紇不在,他在軍中又不認識其他擁有足夠地位的武將,該怎么辦呢?

  “是誰在帳外?”

  正思索間,大帳內傳來一聲問詢,衛玄眼前一亮,不顧兩名士兵的阻攔,直接走了進去,劉芳本來也想進去,可想了想,還是留在了帳外。

  甫一進帳,衛玄立馬拱手道:“小弟有件事,想請李記曹指點迷津。”

  李殊可能有點近視眼,他瞇著眼睛看著衛玄,恍然道:“原來是衛班頭,不知是何事?快過來坐,都知剛走,李某正想去看看衛班頭安置的如何了。莫非是軍需官那邊不給衛班頭頒發兵器軍需?”

  “非也。”

  衛玄寒著臉走到李殊近前,卻并未就坐:“先不坐了,這件事近在咫尺,小弟不知該找何人解決,所以想請教請教李記曹。”

  李殊眼珠轉了轉,人生在世,多個朋友多條路,這無關學派思想,只是為官做人的習慣罷了,而衛玄如今算是嚴紇跟前的紅人,雖然不知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但結個善緣又有什么壞處?

  此刻見衛玄面如寒霜,估計是真遇到了什么事,便笑道:“衛班頭還是坐下說吧,李某一定知無不言,來,喝茶。”

  衛玄不再糾結坐還是不坐,他與李殊對案而坐,沒有動李殊推過來的茶盞,沉聲道:“幾個手下不守軍規,藐視上官,小弟初來乍到,一時拿他們沒辦法,其中一人的叔父也是一名軍法官,請李記曹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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