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還沒落地,白衣青年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的正下方,一把將她穩(wěn)穩(wěn)接住!
“怎么可能?”風繩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還在石登上的白衣青年,突然腳下生風,一溜煙就到了城墻下!
這還是風繩第一次見到,速度能與北斗和他自己比肩的五氣朝元境!
而且還是在他醉酒的情況下,若是清醒狀態(tài),想必還會更快!
“看來九州不僅地大物博,能人也是輩出啊!”
白衣青年本已是醉熏熏的了,聽到那聲尖叫,完全是依靠本能反應沖過去的!
“說了多少遍了,我的事你別管,這哪是你能干的活?”白衣青年酒勁未散,對著懷里的女人一頓劈頭蓋臉吼道。
“只有盡快幫冀州修好了護陣,別人才會瞧得起你……”
看到懷中的人兒楚楚可憐的模樣,白衣青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聲音柔和了許多:“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我抱你過去休息會,陣旗等下我來弄!”
白衣青年將懷中女子抱回石亭坐下,將掉在地上的衣物給她披好。
風繩酒足飯飽,在收拾桌子的時候,目光被白衣青年腳上的靴子吸引住了!
一雙造型奇特,鑲有銀白色金屬薄片的靴子上,布滿了一個個豌豆大小的風洞,和一些復雜的銘文!
他一看就已了然!
“我說怎么可能那么快,剛才白衣青年的那種速度,應該少不了這雙靴子的功勞!
將陣法銘文加持到特殊的靴子上,以此來輔助提升自身的身法速度,想法果然新奇!
這雙鞋,恐怕能稱得上是一件法寶了!”
如今人族在煉器等各方面,都還停留在起步摸索的階段,品質(zhì)上乘的神兵利器都少見,更別提法寶什么的!
“看來,九州很快就會進入到,神兵隨處見,法寶到處跑的時代!”
……
經(jīng)過剛剛這么一驚嚇,白衣青年的五臟六腑開始沸騰……
過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住了!
望著四平八穩(wěn)坐在石桌對面的風繩,白衣青年從他的眉宇間感覺,他應該不是壞人!
再加上是大白天的,城墻上還有守衛(wèi)看著,應該不敢亂來。
于是連忙跑到遠處的樹后邊,大吐特吐去了。
無巧不成書!
就在這時,坐在石登上的黃衣女子,突然皺眉!
她用手摸了摸左邊的耳垂后,突然兩眼一黑,暈倒在面前的石桌上……
白衣青年吐完,這才覺得清醒了不少。
等他回到石亭時,發(fā)現(xiàn)黃衣女子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于是邊搖邊喊道:“黎若!醒醒,外邊不能睡,會著涼的!”
風繩有些意外,像剛才這種情況,石亭里只有他自己,和黃衣女子兩人。
這位白衣青年過來看到她昏迷后,為何如此冷靜?
難道不懷疑,剛才他離開的這一會兒,自己對這女人做了些什么手腳?
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就這么正直?這么值得信任?
“你難道不懷疑,剛才是我對她做了些什么么?”風繩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白衣青年見風繩主動找他說話,有些靦腆的笑道:“憑直覺,你不是壞人!
而且,我家丫鬟這幾天有些嗜睡,這種情況都碰到幾回了!”
聽他這么說,風繩打了個哈哈。
“這位兄臺,不知如何稱呼?順便問下,冀州城門何時才能開?”風繩不知道還得等多久,于是順口問道。
“在下楚嵐!不,我已被楚家剔出族譜了,以后或不能再用楚姓,就叫我嵐兮吧!
前幾天冀州少城主,及他的幾位親兄弟遭遇歹徒綁架,現(xiàn)在正在是最敏感時期,估計沒個十天八天,是開不了!”
“嵐兮,山中煙霧!飄渺,仙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好名字!”
風繩點頭夸贊,然后又好奇的問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為何會被踢出族譜?”
九州人族,對姓氏族譜看得極重,因為落葉始終得歸根!
若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是絕對不可能被族里除名的!
嵐兮沒心情理會風繩的贊揚,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本是荊州城主的親孫,只因家父在他那一輩七兄弟中,晚生了幾年,不是楚家長子,也因此成了家族旁枝……
本來淪落到旁枝也就算了!
去年族內(nèi)舉行的年輕一輩陣法大比中,我創(chuàng)造出了一道全新的地級殺陣,毫無懸念的贏了我嫡系堂兄,也就是荊州少城主!
可他們卻不相信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說是我爹偷學了荊州絕密:陣法總綱!然后教給我的……
我父親面對流言蜚語沒有辯解什么,于是我就背負了竊賊兒子的罵名。
后來,我對家族失望透頂,就離家出走了。”
“這也不至于被踢出族譜!”當風繩知道暫時進不去冀州后,也就不急了,饒有興趣的聽起了男人的八卦……
嵐兮也是難得碰到這么一位,愿意聽他吐苦水之人!
借著酒勁,他繼續(xù)說道:“我本四處流浪,游走于九州各地,行俠仗義,快意恩仇!
后來偶遇黎若,與她一見鐘情!
知道她是冀州城內(nèi)一大戶人家的丫鬟后,我將她贖了出來,從此兩人就在一起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好事啊!”風繩在一邊附和道。
“這才是悲劇的開始!
就在幾個月前,冀州城的護城大陣突然損壞,冀州代城主廣發(fā)告示,重金聘請陣法師來維修大陣!
這段時間,來了好幾批陣法師,都沒能將冀州大陣修好。
不但沒修好,反而好幾位陣法師都受了重傷!
陣法師布個陣而已,又不是打仗,怎么可能會受重傷?
本來其他州對冀州就沒有什么好感,再加上這么個事,于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傳得邪門邪乎,將冀州抹得烏漆嘛黑!
最后導致無人再敢?guī)图街菪迯妥o陣……
我與黎若相識相知,當然知道冀州人和咱們其實是一樣的,又不是壞人或者惡人!
再加上冀州地處九州最北,極北還有寒冥冰妖在那虎視眈眈!
若不盡快修好護城大陣,萬一冰妖來襲,冀州必然會死傷無數(shù),更是我人族的大災難!
我不信那個邪,于是自告奮勇,揭下了冀州懸賞告示!”
說到這,嵐兮停頓了一下。
風繩帶著敬佩的眼光看著這位白衣青年,心想道:“這么年輕就能創(chuàng)造出地級陣法,想必他在陣法方面的天賦是極高的!
然后,他也沒有門戶之見,心系冀州百姓,是胸懷大義之人!”
“此人可交!”這是風繩此時心中所想,于是靜靜的等他下文。
嵐兮咳嗽了兩聲,再次開口道:“本來尋思著,我這也只不過是善意之舉,根本算不上是干壞事!
可荊州楚家,不知為何知道了這個消息,竟然連夜派三長老來冀州,當街罵我!
罵我不自量力,一個竊賊的兒子,有何能力去修復最頂級的護城大陣?
罵我自甘墮落,與冀州為伍!
還跟一冀州丫鬟廝混在一起,丟人現(xiàn)眼!
這一舉動,令我好不難堪!
后來更是直接警告我,若是我再替冀州修復大陣,若是再與冀州下人來往,就將我逐出楚家!”
“后來呢?”
“后來我將三長老揍了一頓!后果就不用說了……
不過我并不后悔!
我又沒做錯!憑什么如此罵我?
我的事是小,冀州的護城大陣不是兒戲,關(guān)乎幾萬人族的性命!
于是我硬著頭皮就留在了冀州!
然而,事實證明,我確實沒那個能力……
幾個月過去了,我都沒能修復好這座大陣……”
“所以你現(xiàn)在弄得里外不是人,荊州瞧不起你,冀州也瞧不起你,然后天天只能借酒消愁?”風繩笑著說道。
嵐兮沒有回答,像吃了生苦瓜一樣,擺了擺還有些暈的腦袋。
“嗯?”
就在這時,風繩胸口處吊著的那塊,用冰種玉髓雕刻的龍形玉佩,突然有了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