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湖畔的風漸漸停息,夜幕如墨般籠罩大地,湖水泛著幽冷的微光,映出四人疲憊的身影。墨離提著青銅鼎,步伐沉穩卻略顯蹣跚,肩頭的血跡在月光下隱約可見。周寒收起折扇,左臂的傷口雖已簡單包扎,但每邁一步仍牽動傷處,眉頭緊鎖。玉玲瓏緊隨其后,手中短匕翻轉不休,眼神卻不時瞥向湖面,似乎在尋找墨寒的蹤跡。唐無影走在最后,軟劍已收入袖中,步伐輕盈如常,嘴角卻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地不宜久留。”墨離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三人,“墨寒雖中劍遁逃,但以他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棄九鼎。我們必須盡快返回墨家總壇。”
周寒冷哼一聲:“總壇?機關城都毀了,你還有什么總壇可回?莫不是想拿我們當墊腳石,保住這破鼎?”
墨離目光一沉,短杖輕輕點地,青光微閃:“機關城雖毀,墨家根基未斷。周寒,我知你與周引交厚,但若無我墨家庇護,你以為唐門會放過你們?”
“庇護?”玉玲瓏冷笑,匕首在她指間一頓,“墨離,你若真有心庇護,周引何至于生死不明?你這九鼎拿得倒是輕巧,可曾想過,這一路的血是誰流的?”
墨離默然片刻,目光轉向湖面,聲音低沉:“周引之事,我自有交代。但眼下,九鼎若落入墨寒之手,整個江湖都要遭殃。你們若不信,大可離去,我絕不強留。”
三人對視一眼,周寒率先開口:“走吧,先回鎮上再說。墨寒不死,后患無窮。”他雖不甘,卻也明白眼下的局勢。玉玲瓏收起匕首,點頭應允。唐無影輕笑一聲,未置可否,只是默默跟上。
夜色漸深,四人沿湖畔小徑前行,殘陽湖的余波仍在耳邊回蕩。遠處山谷隱約傳來風聲,夾雜著一絲詭異的低鳴,仿佛某種機關正在暗中運轉。玉玲瓏心頭一緊,手掌不自覺按向腰間的秋痕劍殘片——那柄陪伴她多年的利器,已在歸墟一戰中折斷,劍柄處的并蒂蓮刻痕卻始終如烙印般刻在她心底。
“周引……”她低喃一聲,腦海中浮現那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曾在潮聲閣頂教她聽潮劍法,指尖劃過的溫暖似乎還未散去。可如今,他究竟是死是活?若他尚存,為何不現身?若已亡,那些機關傀儡、隱脈圖譜,又是誰在操控?
“小心!”周寒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前方小徑盡頭,一片霧氣悄然升起,濃得化不開。霧中隱約可見幾道人影,步伐整齊,氣息沉穩,顯然并非普通路人。
墨離停下腳步,短杖橫于胸前,青光大盛:“墨寒的人?”
話音未落,霧氣中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沙啞而陰冷:“墨離,你的鼻子倒是靈得很。可惜,這一次,你猜錯了。”霧氣散開,七八名黑衣人現出身形,為首之人身披灰袍,手中握著一柄彎刀,刀身刻滿詭異的符文,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唐門?”玉玲瓏瞳孔微縮,認出那刀上的符文——正是唐門禁術“血刃咒”的標記。她曾在潮聲閣地宮見過類似的刀法,詭譎狠辣,專攻人體死穴。
灰袍人掀開斗篷,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左眼蒙著一塊黑布,右眼卻亮得駭人。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唐門三長老唐無影已死,我是唐門四長老,唐血刃。玉姑娘,久仰了。”
“唐血刃?”周寒皺眉,“唐門四長老不是早年在西域身亡了嗎?”
唐血刃哈哈一笑,刀尖輕點地面:“江湖傳言罷了。當年我不過是詐死脫身,潛心鉆研血刃咒,如今重出江湖,正好拿你們試刀。”他目光掃過四人,最后落在墨離手中的青銅鼎上,“墨家九鼎,果然名不虛傳。交出來,我留你們全尸。”
墨離冷哼:“唐門果然不死心。唐血刃,你若有本事,便來取。”他短杖一揮,青光化作數十道光刃,直射唐血刃。
唐血刃不閃不避,彎刀一旋,刀身上符文亮起,竟將光刃盡數吸入刀身。他獰笑一聲,身形暴起,刀光如血,直斬墨離咽喉。墨離長劍出鞘,劍鋒與刀刃相撞,火星四濺,兩人瞬間交手數招,難分高下。
與此同時,其余黑衣人撲向周寒三人。周寒折扇一抖,飛刀連發,兩名黑衣人應聲倒地,但他左臂傷勢未愈,動作稍顯遲緩,一名黑衣人趁機欺近,刀鋒直刺他胸口。關鍵時刻,玉玲瓏短匕飛出,刺中那人手腕,黑衣人吃痛退后,周寒趁勢一扇敲在其太陽穴,了結對方性命。
唐無影從暗處現身,軟劍如蛇,繞過一名黑衣人的刀勢,劍尖刺入其后心。另一名黑衣人揮刀砍來,他身形一晃,劍光如網,將對方籠罩,片刻后,黑衣人胸口中劍倒地。
“唐門的嘍啰,真是越來越不中用。”唐無影收劍,語氣輕描淡寫。
另一邊,墨離與唐血刃的交鋒愈發激烈。唐血刃刀法詭異,招招帶血,每一刀下去,刀身上的符文便亮一分,似在汲取墨離的氣力。墨離劍招雖剛猛,卻漸漸落入下風,肩頭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染紅衣襟。
“墨離,你的血真甜。”唐血刃舔了舔刀鋒,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再撐片刻,你的命就歸我了。”
墨離咬牙不語,劍勢一變,化作連綿細雨,試圖以快制勝。唐血刃冷笑,刀身一橫,符文爆發出刺目紅光,竟將劍光盡數擋下,隨即反手一刀,斬向墨離左臂。
“錚——”關鍵時刻,一道扇影飛來,正中唐血刃手腕,周寒的身影掠至:“墨離,撐不住就說一聲,別逞強。”他折扇展開,暗器連發,逼得唐血刃后退數步。
玉玲瓏與唐無影也趕到,四人再度聯手,將唐血刃圍在中央。唐血刃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好一個以多欺少,墨離,你果然只會靠幫手。”
“廢話少說。”玉玲瓏冷聲道,短匕脫手飛出,直刺唐血刃咽喉。唐血刃揮刀擋下,卻被周寒一枚飛刀逼得側身,墨離趁機一劍刺向他胸口。唐血刃身形一扭,避開要害,但左肩仍被劍鋒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唐血刃怒吼一聲,刀身紅光大盛,竟將傷口處的鮮血吸入刀內。他身形暴漲,刀勢如狂風,瞬間逼退四人。“血刃咒第三重,血祭天樞,你們都得死!”
話音未落,他刀鋒一轉,地面竟裂開一道縫隙,血氣自縫中噴涌而出,化作無數血刃,鋪天蓋地襲來。墨離短杖揮動,青光護體,擋下部分血刃,但仍被數道劃傷,踉蹌后退。周寒折扇連擋,左臂傷口崩裂,鮮血染紅衣袖。玉玲瓏身法輕靈,避開大半,卻被一道血刃劃破小腿,悶哼一聲。唐無影軟劍舞成劍網,雖未受傷,卻也被逼得連退數步。
“天樞血祭?”墨離咬牙低聲道,“唐門禁術,竟被他練成了。”
“什么是天樞血祭?”周寒喘息著問道。
墨離目光沉重:“以自身精血為引,喚醒天樞星力,化血為刃,無堅不摧。此術威力雖大,卻會折壽十年,唐血刃這是拼命了。”
“拼命?”玉玲瓏冷笑,“那就讓他死得快些!”她不顧腿傷,短匕連揮,逼近唐血刃。唐血刃刀勢雖強,卻因失血過多,動作漸顯遲緩。墨離見狀,長劍一振,與玉玲瓏配合夾擊。周寒與唐無影從旁策應,飛刀與軟劍齊出,擾亂唐血刃視線。
“錚——”墨離一劍刺中唐血刃右臂,劍鋒入肉三寸。唐血刃怒吼,揮刀反劈,卻被玉玲瓏一匕首刺入腰側,血流如注。他踉蹌后退,刀身紅光漸弱,似已力不從心。
“結束了。”唐無影冷冷道,軟劍如蛇,直刺唐血刃咽喉。唐血刃揮刀格擋,卻被周寒一枚飛刀射中手腕,長刀脫手落地。墨離趁勢而上,長劍貫穿唐血刃胸口,鮮血噴涌而出。
“咳……”唐血刃半跪在地,血流滿面,眼中卻仍帶著不甘,“墨離……你贏了……但唐門……不會放過……”話未說完,他頭一歪,倒在血泊中,氣息全無。
湖畔恢復寂靜,夜風吹過,卷起一地血腥。四人喘息著站定,各自受傷不輕。墨離收劍入鞘,目光落在唐血刃的尸體上,沉聲道:“唐門還有高手,此事未完。”
周寒捂著左臂,低聲道:“先回鎮上,養好傷再說。墨寒沒死,唐門又來一個,我們的麻煩大了。”
玉玲瓏撿起唐血刃的彎刀,刀身上的符文已黯淡無光。她低喃道:“周引,你到底在哪里?這江湖,怎么亂成這樣?”
唐無影搖著折扇,輕笑一聲:“亂才好玩,不是嗎?”
四人沉默片刻,拖著疲憊的身軀,朝鎮子的方向走去。身后,殘陽湖泛起微波,似在訴說著未盡的殺機。
殘陽鎮坐落在殘陽湖以東十里,夜色下的小鎮燈火稀疏,街道冷清,只有幾家酒肆還亮著昏黃的燈籠。四人走進鎮中最大的一間客棧“風月樓”,掌柜是個瘦削的中年人,見他們一身血跡,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不敢多問,忙不迭地安排了上房。
房間內,四人圍坐在一張方桌旁,桌上擺著一壺熱茶和幾碟干糧。墨離將青銅鼎放在桌上,鼎身符文在燭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一股古樸的氣息。周寒撕下一塊布條,重新包扎左臂,動作雖慢,卻透著堅韌。玉玲瓏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敷在腿上的傷口,低頭不語。唐無影倚在窗邊,折扇輕搖,目光卻不時掃向門外。
“說吧,墨離,這鼎到底有什么用?”周寒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墨離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道:“九鼎是墨家先祖以天外隕鐵鑄成,每尊鼎都封印著一部分機關術的終極奧秘。傳說,集齊九鼎,可開啟墨家機關城的真正核心——天樞秘境。”
“天樞秘境?”玉玲瓏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那是什么?”
墨離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一個傳說中的地方,據說藏著墨家機關術的全部傳承,甚至能破解人體隱脈的終極奧秘。周引曾提及,他窮盡一生追尋的,便是這秘境的鑰匙。”
“周引?”玉玲瓏心頭一震,手中的藥瓶險些落地,“你是說他沒死?”
墨離搖搖頭:“我不知他是否還活著。但我知道,他盜走的《天工圖譜》,正是開啟天樞秘境的關鍵。唐門、墨寒,甚至五毒教,都在追逐這圖譜的下落。”
周寒冷哼:“那你呢?你拿這鼎,又是為了什么?”
墨離沉默片刻,低聲道:“墨寒背叛師門,毀我根基,我要這鼎,是為了重振墨家,重奪天樞秘境的控制權。至于周引,若他活著,我自會與他清算舊賬。”
“清算?”玉玲瓏冷笑,“若他活著,我第一個找他算賬。這一路的血債,總得有人償還。”
唐無影輕笑一聲,插話道:“有趣有趣,墨家內斗,唐門插手,江湖真是熱鬧。不過,諸位有沒有想過,周引若真活著,他為何不現身?莫不是在等一個更大的局?”
此言一出,房間內陷入沉默。四人各懷心思,卻都明白,唐無影的話未必是空穴來風。周引的生死,機關圖的下落,天樞秘境的秘密,這些謎團如一張巨網,將他們牢牢困住。
“今夜好好休息。”墨離站起身,“明日一早,我們動身去瑯琊郡。周引留下的線索,或許就在那里。”
“瑯琊郡?”玉玲瓏皺眉,“為何要去那里?”
墨離看向她,目光意味深長:“因為那是七年前唐門主艦沉沒之地,也是周引最后出現的地方。”
夜色更深,風月樓的燈火漸漸熄滅。四人各自回房,唯有玉玲瓏站在窗前,手握秋痕劍殘片,凝望夜空。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一抹堅毅與迷茫。她低聲道:“周引,你若活著,便給我一個交代。若死了……我也要挖出你的秘密。”
翌日清晨,四人離開殘陽鎮,沿官道向瑯琊郡進發。瑯琊郡位于東海之濱,地勢險要,七年前唐門主艦在此沉沒,引發江湖震動。如今,這里雖表面平靜,卻暗藏殺機。
行至半路,天色漸暗,海風夾雜著咸腥味撲面而來。前方山道盡頭,一座破舊的漁村映入眼簾,村口立著一塊風化的石碑,上書“瑯琊漁肆”。村內房屋低矮,多半殘破,唯有幾盞漁火在夜色中搖曳。
“小心。”墨離低聲道,目光掃過村內,“此地氣息不對。”
話音未落,村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數十名漁民打扮的人走了出來,手持魚叉與鐵鉤,眼神冷漠,隱隱透著殺意。為首之人是個獨眼老者,臉上的刀疤縱橫交錯,手中握著一柄三叉戟,戟尖泛著幽藍,顯然淬過毒。
“墨家九鼎?”獨眼老者沙啞開口,目光鎖定墨離手中的青銅鼎,“留下鼎,滾出瑯琊,否則,死。”
墨離冷笑:“唐門余孽?”
獨眼老者不答,三叉戟一揮,身后漁民齊齊撲上。四人早有防備,墨離長劍出鞘,周寒折扇飛刀連發,玉玲瓏短匕如風,唐無影軟劍如蛇,轉眼間,數名漁民倒地,血染漁村。
“唐門的走狗!”玉玲瓏一匕首刺入一名漁民咽喉,冷聲道,“說,唐血刃是誰派來的?”
那漁民捂著喉嚨,血流如注,斷斷續續道:“唐……唐九爺……瑯琊……”話未說完,便氣絕身亡。
“唐九爺?”周寒皺眉,“唐門還有這號人物?”
墨離沉聲道:“唐九爺,唐天樞,唐門真正的掌舵人。傳聞他隱居瑯琊,操控唐門暗線,看來是真的。”
戰斗很快結束,漁村內尸橫遍野。獨眼老者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唐無影一劍刺穿后心。他倒地前,掙扎著指向村后,低吼道:“唐九爺……不會放過……天樞……血祭……”
四人走到村后,發現一處隱秘的海灣,海面上漂浮著無數殘破的船板,隱約可見七年前唐門主艦的痕跡。海灣深處,一座青銅祭壇若隱若現,壇上血跡斑斑,似剛舉行過某種儀式。
“天樞血祭……”玉玲瓏低喃,腦海中閃過周引的身影,“周引,你到底在哪?”
夜色漸濃,海風呼嘯。四人決定深入海灣,探查祭壇的秘密。墨離從青銅鼎中取出一枚磁針,針尖指向海底深處:“周引的線索,或許就在下面。”
他們借漁村的木舟下海,潛入水底。海底一片昏暗,唯有祭壇散發的微光指引方向。潛至祭壇旁,玉玲瓏發現壇上刻著北斗七星圖,天樞星位赫然嵌著一塊冰玉環——正是潮聲閣地宮鑰匙的另一半!
“周引……”她伸手觸碰冰玉環,祭壇突然震顫,海底裂開一道縫隙,一具青銅棺槨緩緩升起。棺蓋開啟,露出周引熟悉的面容——他雙目緊閉,胸口插著那柄刻有“玲瓏”字樣的匕首,身體卻完好無損,似被某種秘術封存。
“他沒死!”玉玲瓏心頭一震,正欲上前,棺槨旁卻傳來一陣低笑:“玉姑娘,別急,他活著,卻也不算活著。”
四人猛然轉身,只見一名白發老者站在海底,手中握著一柄血色長刀,正是唐九爺唐天樞。他目光陰鷙,笑道:“周引用《天工圖譜》把自己變成了活傀儡,為的就是等你來完成天樞血祭。九鼎、圖譜、隱脈,三者合一,才能打開天樞秘境。”
“天樞秘境?”墨離冷聲道,“唐天樞,你也想要?”
唐天樞哈哈大笑:“墨家守了千年,卻不知秘境真正的力量。隱脈突破,武道永生,誰不想要?周引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選了玉玲瓏做鑰匙。”
玉玲瓏握緊短匕,低吼道:“周引若活著,我要他親口告訴我真相!”
唐天樞刀鋒一指:“那就試試,能否喚醒他。不過,先過了我這關。”他身形暴起,血刀如虹,直斬四人。
海底激戰再起,刀光劍影交織,水流翻騰。四人聯手,雖傷勢未愈,卻拼盡全力。唐天樞刀法霸道,每一刀都帶著血氣侵蝕,墨離青光護體,周寒飛刀擾敵,玉玲瓏匕首近戰,唐無影軟劍偷襲,硬是將他逼入下風。
關鍵時刻,玉玲瓏將冰玉環按入周引胸口的匕首,棺槨震動,周引雙目猛然睜開,瞳孔中流轉著星圖光芒。他低聲道:“玲瓏……你是我的隱脈……天樞秘境……在你體內……”
話音未落,唐天樞一刀刺向周引,卻被玉玲瓏擋下。她怒吼道:“周引,告訴我一切!”
周引艱難起身,胸口的匕首滴血不止:“我用機關術封存自己,等你參透《天工圖譜》。隱脈不是武學,是生命的重塑……唐天樞想用你的血,激活秘境……”
唐天樞冷笑:“說得好,可惜,你沒機會了。”他刀勢一變,血氣暴漲,直逼玉玲瓏。
周引突然抓住玉玲瓏手腕,將她體內隱脈之力引出,一道金光自她心口迸發,與祭壇共鳴。海底震顫,天樞星位亮起,祭壇裂開,露出通往秘境的青銅門。
“快進去!”周引推開玉玲瓏,自己卻被唐天樞一刀貫穿。他倒下前,低聲道:“玲瓏……你是我的天樞……活下去……”
青銅門開啟,金光吞沒四人,海底歸于寂靜。秘境之內,又將是怎樣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