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走投無路,不然,腦子進水才向更強者揮刀。
“殺!
殺......”
突然,一道道喊殺聲猛烈的響起,沉重的腳步聲踏得整個大地震蕩起來。
路家主回頭一看,一片片渾身青色的大漢,揮舞著各式兵刃沖出了十萬大山。
領頭的,正是他經常打點的鬼王宗外事長老。
路家主滿臉堆笑,就要過去問詢。
但迎接他的卻是閃亮的刀光。
路家主臉色一狠,也抽刀撲上。
天旋地轉,他看到了自己的后背,也看到了那個經常和他吹牛喝酒的外事長老,
此刻,這個牛高馬大的長老提著滴血的長刀,臉色冷漠。
好像被他梟首的,只是一只路邊的流浪狗。
“我果然是對的,這個世界,沒有對和錯,只有強和弱。
我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什么都享受過,卻死得如此毫無痛苦。
這一生,不虧!這一世,爽!......”
抱著如此詭異的想法,路家主的腦袋上甚至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甚至連個做鬼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做鬼,也是需要強大的不甘和執念的。
但他雖然做不了鬼,卻還是可以做僵尸。
健壯的武者尸體,是極好的炮灰。
見到路家主人頭分家之后,鬼王宗后面匆匆趕來了一個帶著鈴鐺的黃袍道士。
他看著尸首分離的路家主,頓時大聲嚷嚷了起來:
“師弟,注意點,不要讓尸體出現太大的破損!
不然,炮灰就不夠了!”
而對著黃袍道士的言語,外事長老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開口道:
“知道了,下次我會下手輕一點的。”
說著大步向前,準備向著下一個莊園的位置趕去。
這次沖出十萬大山的行動,尸王宗幾乎出動了全部的力量,只留下老弱病殘和養尸地唯一的鎮尸留守。
這只鎮尸在宗門大陣內,幾乎有第五境的實力,法海哪怕是佛祖下凡,也別想憑借護法境的道行打敗它。
就算萬一,這次行動失敗了,尸王宗也有了一條退路。
到時不論是退守宗門重整旗鼓,還是投靠其他宗門,都是游刃有余。
在穆鐵的命令下,一座座縣城外的村莊被摧毀,大量的老弱婦孺被殘殺,化為血食,強壯的漢子則被直接煉成行尸。
這個叫陸家莊的地方,則是尸王宗屠戮的第八個莊園。
此時,尸王宗的炮灰行尸,已經達到三千人。
“好了!”
穆鐵舉起手,示意大部隊停下。
一群群手無寸鐵的人被押了上來。
他們大多數是奴隸,但也有貴婦,甚至白白胖胖的莊園主。
隨著穆鐵一聲令下,外門弟子們挨個給這些俘虜放血。
一聲聲慘叫聲響徹大地,濃郁的鮮血凝成團,飛入行尸們獠牙外露的嘴巴里。
霎時間,一雙雙血紅的眼眸綻放,一股無比充沛的恐怖巨力,迅速的在行尸的體內瘋狂滋生。
這種臨時增加的力量維持不了多久,而且事后行尸也會被損壞。
但只要能殺死法海,一切都是值得的。
穆鐵的眼中泛起碧綠的光芒,看著遠處小黑點般的陸家莊,高舉的手狠狠揮下:
“圍過去,殺死法海,賜鐵甲尸一具!!!”
行尸當先鋒,大量毛僵和鐵甲尸隨后,朝著陸家莊圍了過去。
遠遠的,看著法海還在毫無察覺的和弟子說話,性格火暴的羅厲不由得嘲諷出聲:
“法海!修羅道你們是修不成了,但是惡鬼道還是有希望!”
暴虐的聲音,如悶雷般在莊園里滾動。
法海頭也不回,看著兩個弟子隨著泥蛤蟆沒入地面,聲音平淡又冷漠:
“羅厲,你若赴死,易如反掌,大可不必這么急切!”
“哈哈哈哈哈......”羅厲仰天大笑起來:“法海,死到臨頭還要逞口舌之利......”
“羅長老!”穆鐵打斷他的話,神色凝重:“我剛剛神識探查了一圈,好像確實有些蹊蹺......”
羅厲的笑容戛然而止,環視了一圈,怒聲喝罵道:
“卑鄙無恥之徒,不要躲躲藏藏,給爺爺滾出來!”
“呔!”
隨著一聲大喝,空氣中如波紋一樣蕩起層層漣漪,白秀秀擠出幻陣,舉起赤血長刀,指著羅厲痛罵起來:
“勿那尸怪,爺爺我光明正大,從不躲躲藏藏,我就在這里,你過來砍我呀!”
空氣不停的扭曲,像爆開了一個巨大的肥皂泡。
一個齊整的萬人大陣,暴露在尸王宗側方的山坡上。
法海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盯著白秀秀喃喃道:
“殺戮成災,那不是我的罪。有你這樣的屬下,那才是我的罪!”
他慌忙乘蓮飛起,大喝道:“開陣!”
隨著聲音,箭雨如同海潮,一浪又一浪,飛向早已經咆哮著撲過來的尸王宗修士。
轟隆隆!
隨著連綿不絕的爆炸聲,迷霧籠罩了戰場。
行尸炮灰們盡管已經在戰前加強過,但面對不計成本的箭雨攻擊,還是被阻擋在陣前,不能越過鬼將和骨妖的防線。
但穆鐵一行卻毫無異色,仍舊在指示行尸們死命沖擊。
很快,陣前就出現了一大片泥濘的血肉模糊。
令狐司糖指決連掐,行尸的血肉漸漸溶解,化為絲絲綠色的霧氣,朝著沙彌軍陣飄去。
藍玉散人劉宇也毫不示弱,一道水藍色的護罩把毒霧隔離在外面。
穆鐵見狀,冷哼一聲,地面上出現條條隆起,朝著沙彌們潛行。
地下泥土翻涌,如同起伏的波濤,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不一會兒,無數地行僵尸,化為碎片沖天而起,四散飛開,簌簌的落在地上。
“穆鐵,如果這就是尸王宗的實力,那么游戲就到此為止了!”
聲音浩浩,回蕩在高天之上。
法海盤坐在紅蓮之上,遙望著天邊的夕陽,雙手合十,口誦佛門真言。
金色佛光,接引著天上的陽光,在法海身上燃起一輪煌煌烈日法身。
火焰如同實質,從法身上蔓延下來,滑落在空中,向著四方飄散。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金紅色火雨。
雨點一滴滴濺落,落在山林,落在泥土,落在僵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