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血脈?又……”別說惠仁太后了,連趙淑妃都覺得接二連三的吃驚不已,不應該啊,皇室血脈,怎么那么容易都遺留在外面?
“宴漓世子,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告訴我們,朕倒是很想知道,朕到底有多少血脈,在外面!”贏帝坐不住了,從龍椅上站起來,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沉重。
“宴漓……”他眼眸中精光閃爍,“是不知道什么皇家秘聞的,畢竟宴漓這副身子,又能知道多少呢?倒是幾日前,在翻閱古籍的時候,看了一則故事,覺得很有意思……不如給陛下,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和諸位皇子,分享這個故事……”
“甚好甚好,你先起來!既是講故事,就不需要太過拘謹,隨意便好。”有如此臺階下,贏帝自然是巴不得。
“這個故事不過是話本里的一個,約莫也是個窮酸書生胡亂杜撰的。話說在一個富貴人家,家中兄弟姊妹眾多,老爺家財萬貫,孩子們都在爭奪遺產。其中五姑娘出生就冰雪聰明,深受老爺的寵愛,其他的兄弟們都討好她,但這五姑娘都知道,這是虛情假意。除了她那憨憨的,看起來總是游玩的四哥哥……”
晏漓講起故事來,絲毫不遜色說書先生,娓娓道來,每一個尾音都帶著故事里的青春與懵懂。
“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在討好五姑娘,只有四少爺,這反而引起了五姑娘的好勝心和好奇心。她從小就開始觀察自己的這個兄長,從一開始的正鋒相對,到后面的心心相惜,自視甚高的五姑娘發覺其實在自己的一眾兄妹中,最聰明的,竟然是四哥哥,他是善于偽裝的高手,用憨態的外表瞞天過海,成為了這場爭奪家產的……最后勝利者。”
趙淑妃站在惠仁太后的身后,盯著贏帝的后腦勺,不動聲色。
大周也很多傳奇,三朝元老西林太傅,權勢滔天常楓郡主,天下第一聰明之人晏漓世子……很多很多,但是唯獨沒有贏帝,在很多臣子心中,贏帝能夠坐穩這把龍椅,其實是贏帝運氣好,實力強盛的皇子們自相殘殺后徹底惹怒了先皇,而恰好佟丞相和西林太傅同時都看上了這位有著仁愛之心的閑人王爺。
所謂最了解的莫過于枕邊人,趙淑妃算是宮里的老人了,但直到現在,趙淑妃都猜不準贏帝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帝王之心,永遠都不可知。
“這本來是一場對兄長的敬愛之情,可當這位兄長有了心愛的女子,并將那位女人作為這個家族的主母之日,五姑娘才意識到,她對兄長的依賴,早就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之情……”
韋呈冕的手在發抖,他一直都扶著自己的母親,不讓自己的母親倒下去,現在盯著母親的頭頂,內心的沖擊力,一波接著一波。
而韋呈彥也正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緩緩被帶到了大殿上,他風塵仆仆,臉上還是銜著笑容,大步走到自己弟弟母親身邊,不說話。
人都到齊了。
“她的哥哥可以有三妻四妾,但不可以對女子動情,這一點也讓五姑娘徹底認識到自己內心對這段感情的認識。她愛而不得,只要除掉哥哥真正愛上的女子,比如只生下長子的主母,比如差點嫁入她們家族的異族女子,比如一個地位低微卻擁有驚人容貌的洗腳丫頭,多多少少都在五姑娘的安排下,走的走,死的死……”
太子的背脊動了動,嬴修慎的手一直在抖……
原來今日站在這里的人,都與這些陳年往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趙淑妃心中卻五味雜陳一般,她到底是該慶幸自己沒有被常楓盯上除之而后快呢,還是該悲哀在贏帝心中,自己并不是那個真心愛過的女人。
“手上沾染了鮮血后,五姑娘覺得她應該有個孩子。有一個她與這位哥哥的孩子。雖然世俗不會接受,而自己的哥哥也不會接受……但只要她有這個孩子,若是男子,就可以繼承這個家族的產業,若是女子,她也可以培養成最好的小姐,延續她對兄長的愛戴。”
手中的茶杯徹底拿不穩了,贏帝一張臉慘白,瞳孔一直震動著,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惠仁太后畢竟見證過不少的大風大浪,她比較能穩得住,“不過是個故事而已,皇帝也不用太過激動,這世間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就當是聽個新鮮……”
“是……真……真夠新鮮的。”
晏漓接過西林沐拿來的茶水,抿了一下,“而這個計劃一直孕育在五姑娘心中,直到她有一次去了南疆,結實了南疆的最高巫醫,她從巫醫那里知曉了一種巫術,她的愿望可以成真,需要一個媒介之人,那便是與五姑娘一樣有著相同命格的女子小靈姑娘。”
“于是,兄長和小靈姑娘全然不知,在一年的端午節上,五姑娘請來了巫醫,作了一場法事。小靈姑娘送去了兄長房間,五姑娘去了自己丈夫那里,在端午至陽一刻,同時受孕……”
西林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可是天方夜譚啊,這比聽靈異故事還帶勁兒。
“然后呢?”
晏漓笑著看了西林沐一眼,想不到還有這個丫頭感興趣的事情,長嘆一聲,“然后便是,換種了。”
“什么意思?”
“就是小靈與兄長的孩子在孕育之初就換到了五姑娘的肚子里,而五姑娘與丈夫的孩子就去了小靈姑娘的肚子里,這就叫換種!是南疆的一種頂級的禁術!”
目瞪口呆!聞所未聞!
竟然還有這種奇事!
“怎么可能?”趙淑妃喃喃自語。
“怎么不可能?一年后,兩個女子同時都生下了一個女嬰,因為身份差距大,無人知曉而已。”晏漓又補充道。
難怪,難怪凌沛香會被允許生下來,難怪凌家這些年都被常楓庇佑著,原來凌沛香不是贏帝的女兒,其實是……常楓郡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