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被押送至燕來閣。其實路儒文總管一眼就認出青雨并非燕來閣的人,但想到這個男人可能只是過來避難的,便謊稱青雨平日里負責房間清潔,將其留下。
沒想到才一會兒,伊諾和鷹弘將軍也一同來到燕來閣。事后才知,鷹弘將軍看到伊諾受了傷,即令隨軍醫生為其包扎,隨后親自護送至燕來閣。囑咐伊諾在燕來閣先好生歇息,而葉霞過些日子,也會送回燕來閣。
“將軍既深愛著葉姐姐,竟難道不想私自留著葉姐姐?”伊諾聽了鷹弘的承諾,不由好奇地問道。
“哈哈哈,深愛可說不上。那女人心意已決,本王留著也沒有意思。玩膩了自會放她離開,也免得那林澤小兒,怪本王勝之不武。”
青雨在稍遠處時不時望向這兒,鷹弘看上去也未到四十,臉龐雖說不上堅毅,但也算得是棱角分明。只見他輕拍拍下伊諾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便轉身離開了。
眼見鷹弘走后,整個燕來閣大廳里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下來。伊諾的不少熟人立馬湊上前去,圍在她身旁嘰嘰喳喳。只是伊諾仿佛聽不到她們的聲音,熟練地擠出一副迷人的笑容,便道自己要去休息了。
路儒文也向青雨走來,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雖然路儒文表情很和藹,且年紀看起來也比青雨大不少,青雨還是低頭,輕聲道:“青雨,青色的青,煙雨的雨。”
“那么,青雨小兄弟,你是怎么和伊諾姑娘相識的?”
“在下在京城待了十六年有余,前些日子才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伊諾姑娘。”青雨只回答了個大概。
“哦?在京城待了這么久,可是從事什么生意?”
“并非如此。”青雨眼光閃避,不敢正視路儒文的眼睛:“在下是軍中后勤部門的一個主管。”
路儒文點點頭,嘆道:“軍部的人啊。可惜,可惜。可惜賴公爵執意要投降。青小兄弟,以你之見,如若不降,咱們是否還有轉機?”
此種戰場之事,青雨自是不知。但既是讓他猜,青雨便違心道:“如若堅守,只待林澤將軍率軍一來,前后夾擊,敵軍便無處可逃。”
路儒文嘆道:“老夫也是如是想。奈何,奈何!奈何賴公爵幾乎毫不抵抗就降了敵軍,奈何林將軍晚來了如此半日!”
路儒文的聲音有些激動,惹得燕來閣的其余小姐都紛紛側目。而路儒文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青雨道:“既然你來了,就在這兒幫忙吧。我讓其他人給你安排住宿,明天你就開始清潔房屋衛生。其實現在這日子,又有多少人來玩呢,你工作也不會累的。”
青雨抱拳鞠躬道:“先生客氣了。青雨感激不盡。”
另一邊,鷹弘回去之后,看著殘破的戰場,對部下命道:“清點傷亡人數,撤回城內。”
下半夜,即便戰事短暫結束,京城也并不太平。叛軍之前在城外安寨,現退縮城內,即搶占民房。許多市民失去住所,被趕到街上。
雖然獲得勝利,但鷹弘躺在床上,想到被林澤打得這么一個措手不急,真是越想越氣。一躍而從床上下來,命手下道:“馬上派人打聽,風將軍啥時候能夠趕來增援!”
待手下應聲而去后,鷹弘才重新鉆入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
鷹弘登上城頭,遙看對面竟有炊煙裊裊,很明顯就是林澤所部住扎的地方。鷹弘不禁冷哼一聲,林澤如此明目張膽地攔在大門口,讓他感到臉上無光,但又怕有埋伏,無法下定決心出戰。
部將聽到這一聲冷哼,上前獻策道:“圣上,這林澤小兒昨夜才大敗一場,今日竟還敢留在此地。定是以咱們不知對方兵力,來和咱們玩這虛的。不過咱們也大可不必涉這個險。圣上,在下聽說這林將軍,可和燕來閣的葉霞姑娘很是交好。不妨讓這葉霞姑娘露個臉,弄不好,還會有奇效呢!”
鷹弘輕輕拍拍這個部下的肩膀,道:“小劉,此事休也再提。只待增援一到,本王親自上陣將這林澤小兒斬落馬下!”
話音才落,小劉皺起了眉頭,為難道:“陛下,這正是屬下準備匯報的第二件事。風將軍被山巒將軍攔下了,正在苦戰中,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了。”
聞言,鷹弘猛地轉頭過來,眼神變得相當銳利,沉聲道:“此話當真?”
“我的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看鷹弘沉默不語,小劉又道:“陛下,這個天下,就在這兩場戰事之間。無論是陛下或風將軍哪邊先有突破,即可順勢對敵軍完成圍殲之勢!假設風將軍勝了,即可與我軍將這林澤所部徹底殲滅;如若我軍先突破,則可與風將軍一道拿下山巒。”
鷹弘點點頭,道:“既然局勢如此緊迫,傳令下去,讓將士們今日休整,明日隨我進攻。”
“是。”
“只要對面敢迎戰,昨晚就是他們的下場!”鷹弘不屑地說道,便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