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硬件和系統猜想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開悟了。”

　　高曉面對白虹的疑惑，顯得不大在意。

　　“反正剛才我在試著自行翻譯這些公式。”

　　有《無限災變》賦予的臨時語言，并不影響玩家排除臨時語言，自行完成對文字的解讀，只不過這種情況下，正確還是錯誤，就要玩家自行承擔后果了。

　　高曉繼續說著：“雖然符號都不一樣，但結合臨時語言的翻譯，這個公式，明顯是粘性流體動量守恒運動方程，而這個公式，大名鼎鼎的歐拉方程的泛函形式之一，這些符號與我們的數學相應符號兌換就可以了。”

　　筆尾搗在下巴上。

　　高曉臉上的專注會發光。

　　“現在的問題是，我記憶中，對這些公式的具體推導過程和用途，都已經模糊了，但大膽猜測，它們和流體力學有關系，畢竟這里的公式主要是為改造飛行物服務的，我印象中歐拉方程最初的提出，就與無粘性流體有關。”

　　說到這兒，高曉稍稍偏頭，似乎有些苦惱。

　　“實在記不清了，我們中醫學畢竟用不到這些十八、十九世紀就被發現、總結的數學知識。”

　　聽聽這叫什么話！

　　十八、十九世紀就被發現、總結的數學知識怎么了？

　　現在這世上，不會的人照樣占九成！

　　當然，白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暗暗下定決心，等時間寬裕了，一定要狠狠補習數學。

　　畢竟，以白虹現在的精神側核心屬性，學習些十八、十九世紀就被發現、總結的數學知識，總不會再跟上一世那樣動不動就掛科了吧？

　　“白虹，你說這顆星球，跟咱們藍星，會不會就在同一宇宙？”

　　高曉忽然換了話題。

　　“物理、化學這些學科，都可能會因為多了或者少了某些變量、元素而出現差異，但數學不會，說到底，數學是咱們人類自行定義的概念，如果數學概念與在此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邏輯縝密的數學定理、公理都是一致的，那么是否說明，我們大家同在一個宇宙之中？”

　　這個話題，白虹能接上話。

　　“有人提出過類似的猜測，但是沒人能證明，咱們可以預見的技術上限，連離開我們出身的恒星系都做不到，就別提什么宇宙不宇宙的了。”

　　上一世，隨著《無限災變》與藍星的融合越發深入，幸存的藍星人類更多地參與到《無限災變》中去，其中不乏很多學識高深之輩，類似的猜測，根本不新鮮。

　　“有人提出過類似的猜測？”

　　高曉抬起頭，皺眉凝視白虹。

　　《無限災變》才剛出現，按照白虹的說法，他也不過是多進行了一次新手副本而已。

　　還能有人比白虹更了解《無限災變》，也提出了與自己類似的說法？

　　白虹其實話沒說完就知道說漏嘴了。

　　事實上他原本還想說什么多重宇宙猜想、垂直多維猜想、超弦疊加猜想等等。

　　上一世藍星人類對于《無限災變》里面那些難以計數的副本，從來不缺少好奇的目光。

　　像高曉這種從“數學一致性”的小發現為起點，思維擴散開去的猜測，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而對于這一類猜想，它們全都有一個致命的問題無法解釋。

　　那就是藍星那么多玩家，經歷同樣的副本，甚至在相同時間經歷同樣的副本的，都不在少數。

　　這些副本中的世界，如何解釋？

　　更別說中期之后，任何一個玩家在副本中遭遇失敗，那個副本中的一些勢力就會憑空出現在藍星，對藍星造成難以估量的沖擊與災難。

　　如果僅僅像高曉猜測的那樣，不同副本的世界，就是同一個宇宙的不同星球。

　　那么藍星融合副本的現象，根本沒辦法解釋。

　　但這些猜想、討論，顯然不是這一世的藍星，在此時應該出現的！

　　白虹說順了嘴，意識到問題后，緊急轉到航天技術方面去，可惜高曉不是那么容易被帶偏的。

　　“論壇啊，世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數學好。”

　　白虹強撐著搪塞。

　　高曉點點頭，沒有窮追不舍，但她收回目光前的最后眼神兒，讓白虹感覺涼颼颼的。

　　“你先研究基石吧。”

　　高曉漫不經心。

　　“另外，我感覺開悟基石技能前后沒有什么變化，你之前也是這樣嗎？”

　　白虹正慶幸搪塞成功呢，毫不猶豫點頭，但這次絕不多話了！

　　高曉沒聽到回應，抬頭看了眼白虹。

　　“那這個事情就有趣了，我們開悟技能，學習掌握技能，像不像上傳數據？服務器接收之后，返回給我們的數據包不干涉我們這些東西，如你說的可以提升核心屬性，則像是優化我們的底層邏輯，能讓我們掌握更多，也更方便掌握更多技能。”

　　白虹聽懂了。

　　操作系統和應用軟件？

　　或者硬件底層邏輯系統和可視化操作系統？

　　不對，核心屬性的提升更像直接更新硬件。

　　不僅僅是系統。

　　提升基石技能、核心屬性，就像是硬件和系統一起升級？

　　在開悟基石技能和核心屬性之前，硬件和系統也會自行升級，但升級方向不確定，可能最后得到的是個一開機就藍屏的垃圾？

　　而開悟基石技能和核心屬性之后，硬件和系統的升級方向就可控了，搞超算還是搞服務器，自己說了算？

　　至于普通技能也好，插件技能也罷，都是一個個應用軟件，安裝卸載……

　　白虹猛地一搖頭。

　　他可不是人形計算機。

　　現在高曉話里的關鍵，其實應該在于，他們這些“玩家”的數據，上傳到了哪？

　　又是什么人，在給與數據的反饋！

　　白虹與高曉對視在一起。

　　擔憂。

　　白虹上一世根本未曾想到過這些。

　　而高曉，也不愧是高曉。

　　白虹正想讓高曉再詳細說下去。

　　高曉卻收回了目光：“研究基石吧，我都餓死了。”

　　白虹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如果《無限災變》真的是人為的，比如說，高曉曾經戲謔般提到的外星人。

　　那么他們在副本中的言行，說不定時刻都是被監控的。

　　怪不得剛剛高曉的表述似是而非。

　　“好，先拿罐頭試試，說起來，我其實還想到了很多基石的用法，或許我們今后都不用隨身帶很多彈藥了。”

　　白虹從善如流，拿起屋子里，艾瑞肯人堆放好的食物補給。

　　不一會兒，淡藍色的能量團，在白虹掌心緩緩揮散著。

　　白虹很是后悔：“唉，殺人的時候手滑，現在去哪找實驗素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