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侯府世子很傲嬌(35)
看風清鈺的樣子,估計早就想好了接下來怎么走。
要不然,自己還是先自保吧。
“宿主,臨陣逃脫可不是好習慣呀!你就不會想想事情的轉機嗎?”
“轉機?”林可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左腳,吃瓜子和花生的動作沒有停下,“難不成……你說的是云坳村的事情,可都過去了一夜了,皇帝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話音剛落,一道尖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屬于高公公的聲音。
高公公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即使是某些大臣,也不敢得罪他的。而他那標志性的嗓音,也讓在場的許多人身軀一震……高公公怎么來了?
林自姣本來都打算走了,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高公公,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把父王的親信給吹過來了,她有些感興趣。
在多多的提醒下,林可才反應過來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好像就剩自己沒跪了。
只見高公公細長的眉眼落在了林可的身上,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可的身邊,搭在手臂上的拂塵隨風飄揚。
高公公的手里拿著一道圣旨,震懾力自然不言而喻。
跪在地上的云殊抬頭,緊緊地盯著林可那邊,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緊張到屏住了呼吸,雙手握成了拳頭,這樣的情景,從未在宋靜雪的身上發生過。
“您就是云姑娘吧?”
尖細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僵局,高公公收起了在皇宮內高傲一世的樣子,保養得極好的雙手握住了林可那雙還未來得及清洗的雙手。
說實話,這高公公沒有潔癖嘛?
林可猝不及防打了一個響嗝,幸好她及時低下了頭,不至于讓所有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正面。
要不然,自己要怎么在這個星球生存呀!不對,盡快完成任務不就可以離開了嘛……
但那也很丟臉呀!
“呃……高公公,您有什么事情嘛?要不然,我還是先跪下去吧……”
兩人對視,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云姑娘站著就好,這是陛下吩咐的。雜家手里的這道圣旨,就是陛下為您和云世子特意頒布的。要不是你們二人孤身涉險,將京城少女失蹤的案件查清楚,估計陛下還在為貴妃的事情頭疼呢……”
“多的話,雜家也不便說了,請云姑娘好好收下這道圣旨,可保你們二人一世平安。”
林可恭恭敬敬地接過圣旨,此時的她還處于懵逼狀態,她明明記得,報官的是云殊讓知風去的,按理說,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
難不成……他把自己的名字也添上去了?
那自己算是被云殊認可了嘛?
林可心中暗自竊喜——這小家伙,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自己說一聲,真是麻煩!
高公公就這么走了一個過場,便帶著浩浩蕩蕩的大隊伍走了。
眾人才從這般威壓當中慢慢直起身子。
“那個女子是誰呀,竟然能讓高公公對她這么說話,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聽高公公說,姓云……應該跟云殊有關系吧……”
“可剛剛……風清鈺還說要治云殊的罪呢,這不就是忤逆了圣上的旨意了嘛,當真是一場好戲呢!”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進風清鈺的耳朵里,他只嘆,自己算錯了時機。
他怎么也沒想到當日所救的云可會是云殊的親人,要是知道這個消息的話,說什么都不會輕易的放她出去的。
罷了,也只能將此事置,就先讓云殊多活一會兒吧。
盛放獎品的小方盒子被風清鈺不友好地“扔”到了云殊的手里,他仍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湊到了云殊的耳邊:“云殊,這是上天不想讓你死,那我就暫且放你一馬。但是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那我也回敬你一句話——像你這種手段,我見多了,還怕這一個兩個嘛!”
“呵……”風清鈺丟下幾句狠話,便離開了。
宋靜雪只能聽從父親的吩咐,跟了上去。
林自姣從二樓上下來了,她拖著長長的裙擺,身邊還跟著幾個丫環,來到了林可的身側。
場地中央正在進行落幕的儀式,因為高公公來的時候,跟國子監的夫子說了,比試就進行到這里吧,第一名……該給誰給誰。
言外之意就是內定好了,可云殊靠的也是自己的實力。
黎明時分。
皇上就已經得知了云坳村的所有事,包括云殊寫的一封信,信上面注明了要讓云可做此件事最大的功臣。
皇上讓太監打聽一番,才知道云可是云家放在鄉下的女兒,可怎么聽……都有些懸乎呀,但皇上還是答應了。
并根據信中的要求讓高公公掐準時間進入國子監。
代價就是云府愿意釋放手中一切的兵權和其他權利,只求做一個閑散世子。
“云小姐,果真跟云夫人長得十分相似呢。我看的第一眼,都差點認錯呢。”
林自姣說的不是假話,湊近看林可的時候,她才發現林可的側臉與已經過世的云夫人很像,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不過分。
只是這氣質,還缺點東西。
多多科普人物知識的時候倒是很及時,就差把林自姣確認成為林可的攻略對象了。
“公主殿下,您真是謬贊了。我與云……母親相比,只能是大巫見小巫的樣子。話說,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
要是真作為云家小姐的話,林可估計要露餡的。
她現在只想逃離所有人的目光,這有點太明目張膽了。
“只是想閑聊一下。云小姐觀看這么重要的比試的時候,穿的衣服未免太素了吧。不如……”林自姣將自己發髻上的一枚簪子拔了下來,插到了林可的發髻上。
“這么嬌嫩的紅色,還是適合云小姐這樣喜慶的人!”
是嗎?林可從林自姣的眼睛中沒有看到任何的敵意,這個公主除了跟宋靜雪有一些交際外,跟國子監里的其他人并不熟悉。
難不成……她是宋靜雪派來監視我的,我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云殊的右手搭在了林可的肩膀上,他的語氣低沉:“家姐的行為有些乖張以及神經,希望公主不要介意。畢竟……阿姐剛來京城沒多久,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的。”
“如果公主想跟阿姐說話的話,不如到府上一聚……”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是下次花韻節的時候,希望云小姐能來參加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可還非常熱情地與林自姣說了句再見,可當她回過神看向云殊的時候,周身的氛圍降至了零點。
“林可,你這個云家小姐的身份裝得還挺像的,就是有一點,我不太喜歡——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要不然,還以為云家欠他們什么呢。”
“對了,這個簪子……你戴著不好看,還是拿下來吧。”
沒給林可任何反駁的機會,云殊便伸手將上面帶有林自姣身上香味的發簪給取了下來,還偷梁換柱了一把。
奇怪?我怎么感覺我的發髻上還有東西……
林可察覺出不對勁,本想伸手摸摸,卻被云殊一把攔住了。
他說:“你還是這個樣子好看,別動了。對了,我跟你說的糖……你還記得嘛?”
云殊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就像一只貪吃的小貓咪一樣,他渴求的眼神騙不了任何人。
“當然記得了。你比試之前就給你準備好了,還記得那個盤子上的贊吧,那就是用糖給你拼成的,厲害吧!”
林可側著身子向云殊身后看去,在她沒注意的這段時間里,盤子里的糖全被水碧他們三個人分光了。
呃……
“多多,還有嘛。我覺得我需要搶救一下……”
“宿主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坑這么可愛的系統呢,那可都是人家的小錢錢呀……”
“廢話真多,你給不給呀!”
本以為好聲好氣的,多多會更聽話一點。沒想到,還是要使用雷霆手段。
軟糖如同虛影一般再次出現在了盤子里,多多認慫了。
林可的手里拿著圣旨,可云殊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即使坐上了馬車,他的心思還是撲在了要怎么好好消滅這些軟糖身上……
林可不禁懷疑,這不會是一個騙局吧?
“世子,你就不關心一下圣旨上面到底寫了什么嘛,要是高公公話里有話怎么辦?”
“話里有話?”云殊的嘴邊殘留著橘子般的清香,輕笑了一聲,“你怎么知道他是高公公的,我并未讓水碧等人跟你說過宮里的事情。”
呃……
“多多,這件事賴你,誰讓你跟我說那么多的……”
但是林可也逃避不了這個問題,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世子,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個詞吧,夢游。我呢,大半夜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就比如靈魂出竅這種,沒有辦法控制的。所以,可能無意之中了解到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管云殊信不信呢,先瞎說再看云殊臉色行事。
云殊只是輕輕地“哦”了一句,便沒有追究。
他早就知道,林可身上應該藏有其他的秘密,可無論自己怎么調查,都一無所獲。
也許,要等到她自愿告訴自己。
“你既然這么想知道圣旨上面寫了什么,那你自己打開看看好了,無非是一些客套話,讓人也高興不起來的……”
皇上對云府一直都虎視眈眈的,因為云父生前積累的家底厚實,所掌握的兵權也是常人不敢相信的。
皇上一直在等一個讓云府自愿交出所有權利的機會,這樣的話,不至于被天下人罵一句“謀害忠良”。
云殊很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他若是想娶宋靜雪的話,依靠的可不止這點實力。
只可惜,皇帝的一道賜婚,算是徹底斷了二人之間的聯系。
如果云殊要強娶的話,云家和宋家只會兩敗俱傷,留下風府一家獨大。
這費盡心思換來的“美滿”婚事也不會長久的。
只希望……靜雪能懂得這個道理。
云殊的眼里蒙上了一層憂傷,他為了不讓林可看出自己心中所想,還特意拉開簾子,看向窗外的風景。
但……林可的心思全撲在了圣旨身上:“多多,這圣旨金黃金黃的,是不是能換好多錢呀?”
“宿主,你在想什么呢。這可是圣旨,放在任何一個平民百姓身上都是不安全的,而且你忘了高公公說的話嘛,保命符呀!說不定就預示了宿主往后的生活不會一帆風順的……”
“呵呵……你可真是個烏鴉嘴,不會說一點好話呀!”
“可宿主是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我沒錯!”
接著,多多徹底閉麥了!
圣旨上的吉利話還真不少,都快把平平無奇的林可本人夸成一朵花了,但對云殊這個世子的身份描述的很少,就好像……某種忌諱一樣。
云府。
聽云早就在門口恭候多時了,他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一手拖著下巴,另一只手搖搖厚厚的“圓房”理解,這下……世子該滿意了吧!
可云殊非但不滿意,還將聽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我什么時候叫你去弄這些東西了。你要是自己想找媳婦就直說,我會給你放假的,何必用這么拙劣的謊言呢!”
還未進門,院子里下人就聽到了云殊裝模作樣的呵斥聲。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世子這樣發脾氣呢,要是按照世子以往的行為,那不得見血泄泄憤。
罵人,已經很輕了。
聽云好生無辜呀,明明他全是按照世子說的方法辦的,差點損失了清白呢,怎么變成了這樣一個結果呢。
莫不是……世子被人偷梁換柱了,這才幾日不見,真是太寒心了。
“世子,屬下沒有撒謊的。屬下還記得您當初說那些話的情景和語氣呢,要是世子想不起來的,屬下可以幫您回憶的——”
態度真誠的聽云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還將那些感悟和心得遞到了云殊的面前,引得林可努力地向前瞟了幾眼。
但在云殊身軀的遮擋下,什么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