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讓你們在這蓋廟的!”
蘭娘三人祭拜完河神,從河神廟內退了出來,卻聽到有人在外大喊。
仔細一瞧,來人正是村長之子趙天材,后面跟著他的兩個狗腿子,以及一幫村民。
“蘭娘,誰讓你在這建廟的,這邪神淫祀聽都沒聽說,你就敢建廟立祀,你好大的膽!”趙天材走到近前,口中義正言辭道。
“你就不怕招來什么邪魔厲鬼將我們龍安村屠了嗎!”
“趙天材,你別在這胡言亂語,河神要是邪神,我還能站在這跟你說話?”蘭娘反駁。
“那一夜之后,你還是不是蘭娘都不一定,說不得你已經被厲鬼上身了。”趙天材冷笑一聲道。
“我若是厲鬼,村中祖靈自然會有所察覺,還需要你來搬弄是非?”蘭娘搬出祖靈說到。祖靈是一村的守護靈,年年受村民香火祭祀,可以保護村落,不讓惡鬼進村,使得村落免遭惡鬼屠村。
祖靈受到村民的香火供奉,卻也被香火所困,靈智混亂,無法踏出村子半步,且祖靈雖有香火,卻不懂香火運用之法,但凡遇到強大點的惡鬼,最終也只會落個村破人亡的下場。
“你也知道我們村有祖靈保佑,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河神廟!”趙天材轉頭示意身后的兩名狗腿子。
“給我砸!”
兩名狗腿子聽到趙天材的命令,抄起手中的鋤頭就向河神廟走去。
蘭娘見此,大急道:“你們要是不想讓河神發怒,就快點住手!”
趙天材聞言,從一旁的村民手中奪過一把鋤頭,越過兩名狗腿子,重重的一鋤頭砸在河神廟的墻上,說道:“停手?想得美!”
“大膽!”
一道怒喝如同晴天霹靂炸響在眾人耳邊。
眾人只見一道巨浪掀起,重重的將趙天材三人拍飛,落在不遠處。
三人掙扎起身,卻又見一道巨浪劈頭砸下,三人只覺天塌地陷,仿佛一道大河壓頂,雙膝不自覺的跪倒在地。
那大河極重,趙天材三人想要起身,卻奈何不得,不曾起身半分。
此時趙天材再傻,也知道他冒犯了河神,他牙齒打顫,雙手杵地,艱難道:“小民趙天材,不知河神神通,多有冒犯,還請河神大人恕罪!”
聲音落下,并無回應。
“河神發怒了!”
一旁的村民見到剛才情形,急忙跪倒在地,請求河神原諒。
剛才那兩道大浪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若是河神真的發怒,掀起大浪,卷向村子,雖不知說龍安村就此滅亡,但至少也得有一半村屋被大浪沖塌,數之不盡的良田被沖毀。
大多數村民將在其中家破人亡,就算運氣好,沒被淹死,也得在后面被餓死。
村民跪倒在地,心中是又驚又怕,對于河神之事也都信了大半。
“河神大人息怒!河神大人息怒”
······
趙天材于河神廟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當時在場的人不少,村民們都知道是趙天材惡了河神老爺,這才落得個如此下場。
期間本村村長也曾來此看過,派人想要將兒子拉起,但在十七八個壯漢的拉扯下,趙天材依舊紋絲不動,只好無奈放棄。
三天之后,趙天材察覺身上沉重之感全然消失,想要起身,但此時的他早已虛弱的不像樣子。
一旁村長派來看守的村民見此立馬上前將他抬回村長家中。
趙天材被抬走后,一些村民也開始談論起河神傳言。
不說此次趙天材罰跪的事,就是之前的周老漢家的事也讓人覺得驚奇。
先是周老漢家的大姑娘被選中當了河伯的新娘子,在龍安河上待了一晚上,人沒瘋也沒傻,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著從河伯手中回來了。
按蘭娘自己的說法是因為龍安河河神保佑,她才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接著又是蘭娘請求河神保佑他爹早日康復,河神賜魚給周老漢治病。
周老漢喝下魚湯沒幾天病就好了。又像往常一樣開始在龍安河上打魚了。
這事可真是奇了。
傳言在村民中傳播,原本多數村民對此半信半疑,甚至有的村民還暗中嘲笑周老漢一家。
他們祖祖輩輩居住在龍安河河旁,以往只聽說過河伯,哪聽說過河神,龍安河何時又出了一尊河神。
神?
大青國有神這個稱謂。
但連大青國數一數二的強者,能夠飛天遁地、掌斷山河的存在,都不敢自稱神。
這小小的龍安河,哪來的河神。
村民多是不信。
但是奇怪的是,自從周老漢一家開始跪拜河神,周老漢去龍安河上打魚,就再也未從空手而歸。
這龍安河雖水產不少,但再高明的漁夫也總有失手的時候,且周老漢捕魚技巧也高不到哪去,不然過去周老漢一家也不會窮的叮當響了。
有人跑去詢問周老漢,有什么捕魚的好法子。周老漢呵呵一笑,說有河神保佑,哪要得什么法子。
有人嗤笑,不信。覺得就是周老漢藏私。
有的人半信半疑。
有的人信了。
趙天材在河神前跪了三天三夜后,原本不信的人也開始漸漸信了,每天打魚前都會來簡陋的河神前跪拜,祈求河神保佑,滿載而歸。
不拜不知道,這一拜還真就讓人感覺到了祭拜河神和不拜河神之間天差地別的區別。
打魚前拜了河神的,不說每次打魚都能滿載而歸,但至少從不會空手而歸。
而不拜河神的,卻時常空手而歸。這倒也罷了,偏偏祭拜河神的順風順水,不祭拜的不是被河底石頭劃破漁網,就是撈上來毒蛇巨魚,一不小心就被毒蛇咬到,或被巨魚弄翻小船。狼狽不堪。
偶爾一兩次,村民也都沒有察覺。
但時間久了,村民慢慢察覺出了兩者的區別。
河神!
龍安河當真有河神鎮壓!
這下子,龍安村漁民再不敢不敬河神了。
龍安村建在龍安河旁,村中居民世代以龍安河為生,其中以打漁為生的足有近半。其余村民也需龍安河水灌溉良田,洗衣做飯。
起初第一個月,只有連同周老漢一家在內的七八戶漁民祭拜河神,后來第二月,全村上下四十九戶的漁民,連同他們的家人,全都成了河神的信徒。
漁民家中,祭拜河神。下河打魚者,一帆風順。家中打理者,無病無災,牲畜興旺。
比較之下,差距就出來了。
家中無漁夫者,也察覺出味。原來河神不止保佑河中之事,也保佑身體健康、牲畜興旺。
于是到了第三個月。龍安村的五百余村民,已有大半成了宋澤的信徒。其中周老漢等漁民更是成了龍安河河神的忠實擁護者。
蘭娘更是日日來打掃河神廟。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不信河神,如孩童、如志存高遠者。
對此,宋澤并不在意。
半月建廟,三月收復一村信仰,這個速度宋澤還算滿意。
信徒增加,香火收集的速度也隨之劇增。
如今,宋澤一天收入的香火能達兩百余,多時能達三百余。
畢竟不是人人每天都會來祭拜河神。
宋澤盤坐在河神廟中。
雖然一天兩百余的香火看起來不少,但實際用起來卻是遠遠不足。
不說正在開辟的河神法域需要消耗海量的香火才能成功,單是宋澤修煉的功法就是個無底洞。
這幾個月來,宋澤一天收入的香火,其中四成被拿來開辟河神法域,三成用來修煉《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妙法》,一成用來回饋信徒,剩下二成留做后手。
四成拿來開辟河神法域,饒是如此,宋澤還是感覺河神法域成功之日遙遙無期,三成用來修煉,同樣是進展緩慢。
余下兩成,足夠宋澤施展河神之威,與其他相比倒是最為實在。
“龍安河境內只有一座村子,倒是可惜啊。”
宋澤暗道。
若是多兩座村落,也能多些信徒。
如今,龍安村潛力挖掘一空,想再上一層樓,除非宋澤神位提升。
但是神位提升離不開香火,金印凝聚神道符篆,同樣需要香火,這需要漫長的時間,一時半會急不得。
“慢慢積累吧!”
宋澤安慰自己。
神靈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漫長積累,總有躍遷的那一天。
······
時間如流水。
宋澤徹底適應龍安河河神的生活。
每日巡視河道,庇護信徒;夜里修行,《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妙法》博大精深,越是修行,越是覺得深不可測。
香火不斷積累,每月除去消耗,能存千余。
轉眼,三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