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尼莫的聲音沙啞的像是來自地獄的嘶吼,他看了眼駕駛座位,那名被叫做浪的男人,安靜的趴著,已經沒了呼吸。
尼莫還清晰的記得,浪,他是來自龍州鷺城的戰士,第一次入隊時,他靦腆的舉杯自我介紹,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浪,不是卡師,整個小隊,只有尼莫一人是卡師,但他可以說是整個小隊里最堅韌的戰士,刻苦而強大。
如果他不是在駕駛卡車,現在已經舉起槍,把眼前這個混蛋的腦袋狠狠地塞進菊花里。
尼莫的身體持續顫抖,肌肉快速增加,只一會兒,又大了一圈,憤怒充斥在強壯的軀體里面,化為力量,沖向了那團濃痰。
“呵呵,呵呵哩,我只想要這個寶貝,可不想和你搏命。”濃痰怪聲音里滿是嘲諷愚弄,躲開了尼莫的攻擊。
尼莫的力量很大,但是機動性不強,很多攻擊都被躲開,一些命中的攻擊,濃痰怪也顯得不痛不癢。
尼莫雙眼泛紅,一拳又一拳的轟出,巨大的力量爆炸開來,現場陷入混亂。
濃痰怪內心竊喜,準備趁機開溜,它移動到深綠色的防雨布邊,精巧的器械就在它眼前。
“轟。”
巨大的力量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濃痰怪的身上,那一瞬間,黏液狀的它仿佛變成了固體,力量無處消散,全部吃到了身體里。
像是在大便里放了個炮竹,黏液四濺,一擊被打散了開。
尼莫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無論戰斗怎樣,對方一定會對這個器械出手,把握住這個時機就行。
“陳保金,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卡車邊,粘液怪只剩下了一小半,聲音虛弱的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芬尼,不要喊了,太丟人了啊,我以為你自己可以的,沒想到你是個廢物。”
…………
米拉開著黑色轎車,嚼著口香糖,隨著車內勁爆的音樂,搖擺著身體。
紅綠燈下,她打開手機,看到了任務的紅點,點了開來,“什么嘛,不早點發布,麻煩。”嘟囔著,米拉方向盤一轉,返了回去。
槐閻正準備給米拉打個電話,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緩緩搖下,“帥哥,上車。”
槐閻坐了上去,引擎轟鳴,車急速飛出,前往目的地。
“學弟,感覺帝塞德大學怎么樣?”
“據我所知,你才是大一。”
“怎么了,大一不能做學姐嗎?還是對學姐不滿意?”米拉挺了挺身子,安全帶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不,帝塞德大學很好。”
“給我講下這個任務,你不是坐的那趟火車嗎?”米拉車速很快,左塞右塞,往前疾馳。
槐閻緩緩說道:“是的,亞歷山大·布斯塔教授安排我乘坐那趟火車前往曼城,但他并沒有給我布置任務,剛剛他通話的意思是,有人接到任務來護送那件物品,我只是恰好一起,有問題的話可以多個照應。”
米拉口香糖吹了個泡泡,接著說道:“但是,他們沒想到,路途中敵人并沒有出手,而是在物品到了曼城的情況下出手搶奪。”
“大概是這么個情況。”槐閻點了點頭。
“呵,這群家伙,所以我們在擦屁股咯。”米拉吐槽道,看向槐閻,“不過和你一起出任務,感覺也沒那么糟糕。”
“和美女一起出任務,我感覺也很好。”
“學弟,你說話真讓人喜歡。”米拉扔給了槐閻一個瓶子,里面是口香糖。
槐閻沒有拒絕,良好的隊友關系更有利于任務進行,拿一粒放在嘴里,嚼了嚼,槐閻看向窗外。
曼城的天空似乎一直是陰霾的,無數高樓大廈如同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墓碑,墓碑內是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墓碑外是沒有軀體的孤魂野鬼。
車停了下來,槐閻看到了戰斗現場,卡車側翻在一旁,血液、汽油、不明液體交叉流淌。
槐閻連忙跑過去,檢查起來,全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現場一片狼藉。
“都死了?”米拉吐出口香糖,面色有些難看。
“都死了。”槐閻站起身來,往后退了兩步,看了看遠方,“跟我來。”
沒多久,兩人面前出現一人,身上帶著傷,傷口不斷流血,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
“尼莫。”槐閻喊道,布斯塔教授說的,就是這個名字,應該沒錯。
“你們是?”沙啞的聲音,泛紅的眼睛,猙獰的長相,染血的軍服,尼莫盯著槐閻。
“帝塞德大學,執行任務,拿回你保護的物品。”槐閻打了個電話,尼莫這個樣子,需要立馬接受治療。
“對不起。”尼莫抓著槐閻的手,染血的手心處,緊握著一個定位儀,遞給了槐閻。
“這是物品上的定位,他們沒發現。敵人有兩個,一人能力是變為黏液一樣的怪物,一人能力不清楚,但他的速度很快。你們不要管我,快追。”尼莫沙啞的聲音,倔強的嘶吼。
槐閻起身,看著定位儀上閃亮的光點,冷靜說道:“我會為你弟兄報仇的。”
良久,尼莫獨自一人躺在地面上,看著陰暗的天空,緩緩說道:“謝謝。”
“他們的移動速度很快。”米拉開著車,看著定位儀,“不過不用擔心,坐穩了。”米拉一腳油門踩下,黑色的轎車像是條蟒蛇,在灰色的道路上,風馳電掣。
距離定位儀上顯示的距離越來越近,槐閻手摸索著下顎,思考起自己的這趟任務。
人生的逆境會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出現,假如一個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他就會被命運掌握,一輩子隨波逐流,被命運推著向前。
帝塞德大學,希望不要令自己失望!
“來了,前面那輛車。”米拉喊了聲,槐閻看向前方,一輛白色的貨車。
“抓緊了。”米拉踩下油門,徑直撞了過去。
白色貨車內,陳保金開著車,黑色的頭發梳理的很整齊,臉上帶著壞笑。
后面,芬尼不斷的呻吟,他現在只有一條手臂和一條腿,詭異的是,他斷肢處沒有血液,反而不斷地蠕動著肉芽。
“你這能力,可真好用,手腳斷了,還能再生。”陳保金笑著說道。
“不要說風涼話了,你要是早些出手,我也不會這么慘,現在我星力不夠,根本恢復不過來。”芬尼話里滿是怒氣。
“喂喂,是你說你自己就可以搞定的,誰知道,你這么廢。”陳保金咧開了嘴,很是開心。
旁邊,黑色轎車撞了過來,劇烈的碰撞,火花四濺,兩輛車都停了下來,車里的人也都沒有廢話,下車,直接開干,激戰開始。
(山川異地同為客,歲月明朝又履端。新年快樂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