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琴聲,海誓山盟,至死不渝,情深似海的諾言…”岑自逸耐著性子,循循善誘?!皥套又峙c子偕老,多美的事??!”
說實話,袁臻真的沒聽過這些,雖然她身邊不泛追求者,但沒人敢在她這里扮情深。袁臻承認,她是傲了一些,冷了一點,誒,誰讓那些放蕩不羈的狂蜂浪蝶自以為是!
“都是騙人的!”袁臻當即搖頭,說:“美好的事只存于書上或傳說,現實中虛偽的東西多于真實。”
岑自逸有些頭疼,她看似懵懵懂懂,對情愛一竅不通,認真起來卻是一副老氣橫秋?
“你身邊沒有嗎?”岑自逸說:“比如叔叔阿姨,看他們相親相愛,你都不向往嗎?”
袁臻聽了有一瞬間的沉默,遂笑了笑,那笑容泛著苦澀。
這一細節沒有逃過岑自逸的眼睛,他微微一愣,這樣異常的袁臻與平時渾身充滿尖銳氣勢的她不一樣。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岑自逸心里疑惑。
但他很快又否定,她就像一張白紙,純真樸實,明凈無華。又不是經歷過磨難或染了風霜,她怎么會有什么苦衷,有的只是心比天高,孤芳自賞的傲氣。
袁臻揚起目光,掠過一抹不耐煩,問:“岑自逸,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認為我想說什么?”岑自逸反問,他最后一博看看她覺悟多少!
袁臻托腮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p> 岑自逸不動聲色,心里卻按捺不住暗喜,她這是開竅了!
“岑自逸,我這人吶并不好,不是你們表面上看的那么溫順柔和…”
還挺有自知之明!
岑自逸淡笑,靜待她的下文。
“不僅脾氣差,鬧性也大,而且,我不懂得遷就人,疼惜人,更不會安慰人,也不會輕易妥協自己不認可的事?!?p> 岑自逸挑眉:認清自己也是一種本事,她并不糊涂嘛!
“我很倔,一意孤行的那種,當然,也許你認為這都不算事,但是…”袁臻停了一下,定定看著他,眼里沒有一絲猶豫,更沒有平時的懼憚。
岑自逸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并不認為袁臻這樣的神情是好事,恐怕是毫無扭轉的余地。
他突然生出后悔之意,明明知道她的性子,他應該多點耐心,而不是步步緊迫。
“很抱歉,我這個人只愛自己,實在沒有空余的時間去喜歡別人?!痹閷⑦@些話說出,她整個人頓時輕松了,其實,她一直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想把關系弄得太僵。畢竟,父母那么喜愛他,即便攀個熟路走也好,至少不會拂了父母的心意。
“所以,像我這么自私的人,又不知好歹,實在不值得被愛被人鐘意?!痹橛盅a了幾句,聽著有些狠,但她的脾氣上來,就是這么剛。
半晌,岑自逸都沒有吭聲,甚至無聲無息,安靜的讓人意外。
袁臻抬頭看他,反正這些說完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岑自逸見她看過來,朝她淡淡一笑。
袁臻愣了一下,心想:也沒有多喜歡啊,這不,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還能笑的這么坦然自若。看來,只是說說而已,男人的話果然不能深信,否則傷心倒霉的都是女人。
袁臻暗暗慶幸自己的明智,什么情情愛愛,至死不渝,簡直是害人不淺。多少女孩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后傷痕累累落了個怨婦的下場。
袁臻又想到父親和那個女人,她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其實,一個人也挺好!
岑自逸突然伸手,在袁臻頭上輕輕揉了揉,低聲道:“太晚,你也該休息了?!?p> 袁臻回神過來,只看到岑自逸匆匆離去的背影,她有些怔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就這樣嗎?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是不在乎還是不屑?畢竟,他也有他的驕傲。
袁臻想到顏子那個朋友,想到他們第一次的見面情景,但不管怎樣,他倒是很特別,既不糾纏又不多言。嗯,這樣干脆利落的轉身,頗有幾分瀟灑!真是難得,有這樣的風范。
袁臻有些佩服又有些欣賞,她聳聳肩,從椅子上起來,這才發現她手心里的瓜子仁還在。
這事過后,袁臻再也沒見過岑自逸,她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結了。父母似乎感覺到什么,也沒在她面前提起他,袁臻也落了個清靜。
袁臻本來打算先找份臨時工作,待明年開春,她還是想出去工作。
這天,袁臻打電話約顏子一起逛逛,顏子聽她要找工作,當即說是小事一樁!
袁臻見她胸有成竹,覺得奇怪,就問:“你好像很有把握?”
顏子沖她擠眉弄眼,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