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的話,沒有半點用,
新兵們該走還走,壓根就沒有沖刺的意思,甚至有人心里已經在罵了,
“你沒背包,你說話不喘氣,你背包你試試,還特么沖刺!”
隊伍繼續走動著,
突然,前面的新兵五連傳出一陣呼喊聲,
“啊~~~~”
像是沙漠里遇到水的迷路的人,
“怎么回事?”
后面的新兵隊伍不禁有了疑惑,
高進此時說道,“趕緊沖啊,前面就是大部隊,都給我沖!”
幾個班長揮著手,“沖,往前沖,到家啦!”
新兵們內心如逢雨露,終于可以卸下背囊了么?終于可以不在受苦受累,可以休息了么?
有了第一個,也就有了無數個,
哪怕是心思穩健的王炎,都被帶著向前沖刺,
沖上了山坡上,王炎向前望去,確實如高進所言,在山坡下,幾座山坡的中間,整齊擺放的坦克車,整齊擺放的裝甲車,整齊擺放的火炮裝備,一排一排的帳篷,巡邏的哨兵,
無一不表明,前面就是營地,就是大部隊,就是休息的地方。
高進冒了出來,他手里舉著連旗,
“新兵四連,跟我沖啊!”
連旗高舉,如同神圣附體,滿載的榮譽成了新兵們的動力,他們高喊著,奔跑著,
“沖啊!!!”
就缺一首激昂的沖鋒號,不然就是一場可歌可泣的戰斗現場。
王炎混在隊伍里面,他努力的保持自己的身體,跟著隊伍向前進,聽著邊上新兵的呼喊,他心里明明知道有些愣,有些二,身體卻不自覺的跟著喊叫,
他在這時候淡淡的忘卻了自己軍士長的身份,拋去了軍士長的驕傲,存在身上的就只有新兵的淳樸,
新兵五連的隊伍已經進了營區,他們坐在地上正在休息,看著后面的新兵四連的人一陣火熱,恨不得現在在地上休息的人是自己,
偏偏他們現在在下山坡的半山腰上,太難受了,還有兩百多米的距離啊!
“快點,快!”
李智跳著揮手,營地快到了,這些班長們都興奮起來了。
營地就在眼前,
營地門口的哨兵的笑臉都依稀可見,好像是在歡迎新兵的到來一般,
“嗡~~~”
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陣轟鳴的聲音,
壓迫,隆重,
緊急接,營地里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
營地里面的老兵從營地的各個地方冒了出來,如同熱鍋的螞蟻一般,
空襲警報!?
高進的腦子里閃過這么一個詞,他的腳不一剎,面容大變,
“停,停下!”
“找掩體,臥倒,臥倒啊!”
新兵班長們聽到了高進的話,也知道警報聲不正常,紛紛大喊,
“停下,都停下,趴下,快,都趴下!”
新兵們有些不知所以,
王炎在聽到轟鳴聲的時候就知道是空襲,也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拉著金爾洋,找到了一個山坡的石頭后面趴著,
本來能拉王大海的,無奈異味太重,反正是演習,淘汰拉倒。
在連長班長們的呼喊下,新兵四連都爬在了山坡上,
爬的姿勢奇形怪狀,豎著的,橫著的,面朝上的,面朝下的,兩個人抱著一起的,
連長班長們也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王炎,這……怎么回事啊?”金爾洋看著王炎,疑惑的問道,
王炎盯著山下的營區,笑道,“還能咋,被端了唄?”
“端了?”金爾洋一下沒理解端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端了?天上是飛機么?”
王炎解釋道,“對,飛機,應該是藍軍的飛機,”
說道這里,王炎驚的一聲,“這次演習規模這么大么,連空軍都上場了?”
“空軍?”金爾洋更是不解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空軍過來空襲咱們,給咱們丟炸彈?”
“對,差不多,是那么個意思,”王炎點頭,
金爾洋伸長了脖子,左右看看,上下看看,
“你在看什么?”王炎
“炸彈啊!”金爾洋說道,
王炎瞅著金爾洋一本正經的樣子,想笑又憋住了,嘆了一口氣,“洋洋啊,我跟你說吧,演習呢都是假的,所以炸彈是不存在的,但是在模擬中,又是存在的,表示本次攻擊有效,你明白意思么?”
“哦,應該明白了,”金爾洋摸了摸頭,似懂非懂,
王炎聳了聳肩膀,“你以后會知道的,”
金爾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攻擊有效的話,我們就被空襲了,是不是表示我們被淘汰了,退出演習了,”
王炎再看了一眼山下的營地,此時營地里的戰士們都在忙活,偽裝的不亦樂乎,
“應該是吧,也可能是剛好路過咱們這里,”
也可能是剛好路過咱們這里!!!
115團的所有軍官,所有的老兵戰士們心里都有這么一個想法,他們滿懷僥幸的認為自己不可能被空襲,怎么可能會精準的定位到營地的駐扎地。
115團營地側邊的一個帳篷里,通信兵收到通信后,站了起來,
面容忐忑的一眾團首長們連忙問道,
“說,旅里咋說,”
通信兵被那么多首長注視有些緊張,哽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報告首長,旅里通知,導演部判定空襲有效,115團退出演習,”
“草!”
參謀長施未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開什么玩笑,我們團一炮沒打,就說我們退出演習,”
團長劉蜂臉上很是難看,他脫下自己的帽子,用拳頭敲了敲桌子,
“查,給我查,到底是那里出現了問題!”
接著劉蜂包含希望的問道,“參謀長,我們團是否還有部隊沒有集結?”
參謀長施未光苦笑著擺頭,“團長,沒了,全在這里了,最遠的九連昨天晚上就到了,”
“炮連呢?”團長劉蜂再道,“他們的東西多,東西重,走的慢,也來了!?”
參謀長施未光點頭,“來了,”
團長劉蜂聽后,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坐在了桌子上,一言不發,他好像看到了演習后去旅里挨罵時候的樣子!
“臥槽他嗎的比,是那里來的空軍,臥槽!”劉蜂越想越覺得氣,越覺得憋屈,猛的拍著桌子。
指揮部的參謀通信兵們,聽到拍桌子聲音,身體連忙一縮,喘氣都壓低了不少。
參謀長施未光想到了什么,滿臉的難受,憋屈,無奈說道,“新兵營,還沒來,不知道算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