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石軍只好繼續磕頭認錯,一邊磕頭還得一邊道歉。
“夏雪,是我錯了,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還逼你陪酒,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原諒我吧……”
石軍變著法的認錯,專挑好聽的說。
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卑微,心中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夏雪早就心軟了,可是寧玄不讓她輕易松口。她也不好擅自做主。
在場眾人還哪有心思吃吃喝喝。
就只有寧玄一個人神態如常,繼續舉杯喝酒。
過了一會兒,地上已經鮮紅一片。
石軍磕頭都沒力氣了。
寧玄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回原位,然后說道:“行了,停下吧。我未婚妻原諒你了。”
石軍這才停了下來,抬起血流滿面的臉,看向了寧玄。
“你過來,到這里,我告訴你究竟得罪了誰。”寧玄像是叫狗一樣,沖著石軍招招手。
石軍跪爬著走到近前,抻長了脖子聽著。
寧玄低下頭,對石軍耳語道:“你得罪的人,是我。下令搞垮你們開山建筑公司的人,也是我。”
這是暗中傳音,只有石軍一個人能聽得見。
石軍聽完急道:“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個保安,哪里來這么大的能量,搞垮我們家的人到底是誰,你說!你說啊!”
石軍氣急敗壞,想要撲上去拉扯寧玄,可是他與寧玄之間,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隔閡,根本無法突破。
他撲上去就被彈回來了,摔在了地上。
寧玄很紳士的站起身,出手挽住夏雪的手臂,帶著夏雪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寧玄停下來,回身道:“謝謝石少爺的招待,紅酒很好喝。各位慢慢品嘗,我們夫妻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才帶著夏雪出了門。
有腦子快的人反應過來,也急忙起身借故離開。
現在不走,等待合適?
說請客的人是石軍。
現在石軍家里出了事,能不能付得起這頓幾十萬的飯錢都是個問題,要是再不走的話,沒準這筆飯錢會落到別人的頭上!
連莫莉都反應過來,借口尿遁開溜了。
短短時間,屋里的人走的一干二凈,就剩下石軍孤零零一個人。
石軍癱坐在地,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
事情還能更糟糕嗎?
不能了吧?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之前寧玄埋設在石軍體內的暗勁,突然發作了!
他的雙腿不聽使喚的劇烈抽搐起來,兩條腿筋疼痛不已,痛的他慘叫連連。
酒店的人嚇了一跳,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從現在起,石軍兩條腿宣告殘廢!
暗勁廢掉了他的兩條腿筋,除非寧玄出手救他,否則他是別想再站起來走路了。
——
MINI車上,寧玄沖著夏雪問道:“剛才的飯菜吃的一點意思都沒,反而晦氣的很,怎么樣,換一家去去晦氣吧?”
“那就去老地方三號吃火鍋好了,剛才確實沒吃幾口,還餓著肚子呢!”夏雪道。
就這樣,車一路開到了一家火鍋店。
這里也是兩人之間的“老地方”,以前就來過很多次了。
火鍋咕嘟咕嘟冒泡,各種食物在里面翻滾。
現在就他們兩個人,自然是無話不談。
“那個叫石軍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讓我給他陪酒!這世上,壞男人太多了!”夏雪噘嘴道。
“沒錯,全世界到處都是壞男人,像我這樣的好男人,簡直鳳毛麟角,你可要好好珍惜。”寧玄調侃道。
“那我要問問好男人了,為什么你知道石軍的公司要出事,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啊?”
“是我一個戰友告訴我的。”
“又是戰友!”
“沒辦法,我的圈子就兩個,一個是盛港小區那幫保安,還有就是過去的那些老戰友了。我的戰友可是五花八門,經商的,從政的,繼續在軍隊效力的,全都有。”
“你不是說以前參軍進的就是普通的步兵部隊嗎?怎么戰友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是他們發展得好。”
“那為什么偏偏就你一個人當了保安啊?”
“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哈。”
兩人吃著聊著,甜甜蜜蜜。
吃了八分飽,夏雪又想到了眼前的麻煩,苦惱道:“石軍這條線算是斷掉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寧玄大咧咧道。
“你說的倒是輕松!都火燒眉毛了,我看你一點都不著急!”
“我的戰友們會幫我張羅這件事的,他們神通廣大,應該能幫忙拿到項目。”
“那我們比賽好了,看看誰能先把項目拿到手。”
“好呀,就比一比。那賭注是什么呢?”
“誰要是贏了,誰以后就是戶主!”
“這賭注,虧你想得出來。”寧玄莞爾一笑。
——
次日。
昨天還蒸蒸日上的開山建筑公司,今天就已經變成一地雞毛。
整個公司陷入停業整頓狀態,集體放假回家。
公司的股票再一次跌停,連石遠山都被臨時拘留了。
拘留所牢房里。
石遠山頹然坐在床邊,整個人垂頭喪氣,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外面突然有獄警過來開門。
聽到響聲,石遠山嚇得一個激靈,他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害怕。
獄警打開門,將石遠山帶了出去。
“同志,這是要帶我去哪啊?”石遠山顫聲問道。
“有人要見你,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所長的安排。”獄警道。
走到一間會見室門前,獄警停了下來,打開門示意石遠山進去。
石遠山戰戰兢兢地走進去,發現屋里面黑漆漆的。
碰!
房門突然關閉,又把石遠山嚇了一跳。
燈亮了起來。
就見對面坐著一名高挑動人的女子,飄逸的頭發上帶著紫色,一雙細眉斜飛入鬢,目光比男人還要精光霍霍。
“你是?”石遠山試探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簽下這份合同,把你的遠山建筑公司股份都賣給我,然后你就可以從這里離開,恢復正常的生活。”
坐在那里說話的人,自然就是李紫凝了。
她說完,便將一份準備好的合同丟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