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吳家父母
斐裘從一開始走上卡師之路就在體驗透支魂力的感覺,以至于他養成了囤魂能卡的習慣,反正他有【包裹】,補給類或者急救類那些不需要即時使用的卡牌他都丟在包裹里,卡冊臨時契約頁面里總是裝滿魂能卡。
“小裘快下來,我們要出發了。可別磨蹭了,記得我教過你的,守時是非常寶貴的品質。”斐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斐裘連忙推開房門往樓下走。
他腳步輕快,嘴里應著:“來了來了,老媽你前天還說過主動拎包是非常寶貴的品質,甚至昨天還說早上起床能主動喝一杯水也是非常可貴的品質,你看我多認真我都記住了。”
斐媽本來準備繼續的念叨忽然一噎,她是說過這話沒錯,可是這不就是為了自肥的話術嘛,這到了斐裘這里他還上綱上線了。
她話鋒一轉,把手里的小提包遞給斐爸,走吧,我們快點出發。
斐爸回頭瞥了斐裘一眼,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大有一種要上房揭瓦的架勢,雖然家里的房子沒有瓦。
斐裘癟癟嘴,跟在斐爸斐媽的身后,一家三口人沒有開車,就在小區里徒步朝吳乾家走,反正都是小區鄰居,兩家相隔也不算遠。
……
夏日午后的風像是殘忍暴君僅存的一線溫柔,正是因為難能可貴,才愈顯得珍貴。炎夏暴君一般地把自己麾下的烈焰灑向人間戰場,肆意征戰,左右橫突,日出擊鼓,日落鳴金。
只有在日落的間隙里,混雜著溫暖與涼爽的粗糙晚風,這矛盾的契合體,才格外讓人舒爽。
“小裘啊,你看這生活就像日升日落一樣,一日夜一個輪回。往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你說是不是啊?”
一家三口在靜謐的小區里走著,樹影倚著斜陽,斐爸的聲音也和這午后一樣溫潤。
“是啊,是啊。”
斐裘點頭應和,他知道斐爸興致來了,要開始從斜陽草樹,聊到瓊脂玉露,把生活經歷全都煲進靈魂雞湯了。
“小裘啊,你看著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知道為什么嗎?”
流光蠶絲襯衫在他的肌膚上流動,夕陽的余暉掩映,使得他看上去像個智者,至少他的稀稀拉拉的頭發很有智者風范。
“知道,知道。”
斐裘沒有靈魂地應和著斐爸,心里在計劃著接下來的日程。
打完期中考,他得先到卡師協會等級青銅身份,然后就可以開始接卡師任務了。
和羅俊生的一戰,他感覺自己的近戰能力實在太局限,他或許得到泉市的武館里報個班。
再來他還得找老爹問問看哪里有靶場可以練習射擊,月靈髓液的令咒爆發是變成槍,那射擊能力就變得無比重要了。
既然月靈髓液在爆發下可以變成槍,斐裘心里對月靈髓液的期望也就是從冷兵器往熱武器發展,他除了練習射擊,還得練習熟練地用月靈髓液構造精細物件。
“你知道個毛線的知道!”
斐爸恨鐵不成鋼,難得天時地利人和都有,正是進行家庭教育的好時機,他這一嗓子打破了小區里的靜謐,也打斷了他心里好為人師的幻想。
草叢攢動,一只黑貓頭上頂著橘邊黑底小尖帽,嘴里叼著一只黃綠色的蟾蜍,悠哉游哉地從一家人身前走過,鉆進道路另一側的草叢。
蟾蜍沒有掙扎,腮幫子不斷鼓起,咕嚕咕嚕,活的。
……
吳乾家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鐘就到,按下門鈴,鐵門拉開,穿著家居服的吳乾打開了家門。
斐爸走過吳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乾這身材又壯實了,不錯不錯。”
長輩的慣用說辭之一。
斐爸斐媽率先走進門,吳乾落在最后和斐裘走在一起。
吳爸吳建楊穿著粉紅小圍裙幫吳媽馮薔,從廚房往外端著菜,他手上捧著的是一盤糖醋肉,和吳乾如出一轍的劍眉星目,在歲月的打磨下更添沉穩。
單從外形來說,吳家父子確實很出眾,然而要說比斐家父子出眾也沒有,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顏值和魂力不同,無法量化。
“斐州你們來啦,來來來,桌邊坐,你們來得正趕巧,菜剛做好。”
廚房里的吳媽的聲音也傳出來,“吳乾!快進來幫忙拿碗筷,馬上就開飯了。”
聽到吳媽的聲音,斐媽徑直走到廚房里,
“哇,顏姐你做什么呢,這么香。來,我來幫你拿,我們今天走路來的,今晚我們可得好好喝一杯。”
斐媽接過吳媽手里的紅酒和高腳杯,每一根發絲都散發著快活。
吳爸和斐爸也聊到了一塊,左不過最近過得怎么樣,卡師陣地聯賽的某場對決。
斐裘跟著吳乾走到廚房里拿餐具,吳媽手里捧著黑椒牛肉,對正在用指縫夾高腳杯的斐媽說,
“你們家小裘實力挺不錯,我感覺他魂力等級應該到青銅了。我家小乾雖然也到了黑鐵10級,但要是說青銅,還得一陣。”
斐媽挑了挑眉,嘴角上揚,明顯心情極好,
“顏姐你也知道我和老斐也就是白銀卡師,這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戰斗過了,卡師怎么培養我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放養,沒想到實力還不錯。”
接著她又有點憂愁,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事了,小時候小裘在學校考了100分,連聽寫100分都會主動告訴我。現在進階青銅了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
吳媽顏倪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哎,別說他們了,我們小時候不也一樣,當了卡師就覺得自己長大了,獨立了。”
“是啊,都一樣。”
斐媽朝吳媽眨了眨眼,“顏姐,我先出去了,外邊等你。”
提溜著手里的高腳杯往餐桌走,朝著斐裘和吳乾提高聲調,
“聊什么呢?那么開心,也加我一個?”
正說到“我就走上去,單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抬起,”的吳乾瞬間噤聲。
斐裘單手撐在吳乾家的紅木沙發邊上,
“聊期中考啊,還能聊什么?”
“嗨,同人不同命,老媽我為什么運氣就那么差,期中考第一場遇上隔壁班實戰課老師愛徒,第二場遇上隔壁班班長。”
“吳乾兩把對手都不怎么樣,三下兩下就結束了。”
“哎,命苦啊~~”
斐裘頹著肩膀,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