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商人拉著貨物正準備出城,城門守衛增加,將其攔在原地:“城主府三公子遇害,城主責令封鎖全城,直到找出兇手!”
周凡匿身于街頭,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四處的城衛軍在不斷增加,各路關卡都被戒嚴,原本繁華的鼎城在此刻徹底暫停。
孔伯亮看著近乎失智的王宏邵本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不管自己說什么王宏邵都不會聽吧。鎖城唯有在煉丹師聯盟的指令下城主府才能執行,王宏邵如此率意妄為必然會引起煉丹師聯盟的指責。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仆人上前稟報:“城主大人,煉丹師聯盟派人來了。”
孔伯亮見狀連忙說道:“快去請。”
待仆人立刻又轉頭對王宏邵說:“城主大人,此次你一定要穩住,待會由我來交談,你只用看著就好。”
王宏邵雖然心痛,但作為一城之主基本的理智還是有點,于是沖孔伯亮點了點頭。
不一會一名赤袍男子,頂著一枚青色徽章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入門后不顧二人的臉色竟直坐上主位,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宏邵與孔伯亮。
孔伯亮一見此人心里頓時一沉,這人乃是妙丹宗的五品煉丹師許如歸,年僅百歲,這個年齡在五品丹師內也是十分年輕的了,因此受到不少重視,在煉丹師聯盟也是個恃才傲物的家伙。
此人的性情大家都十分清楚,就是驕縱。可見突然封城的事讓煉丹師聯盟十分不悅,因此才派此人前來,煉丹師聯盟的意識就是派此人來問責,或者說羞辱城主府。
許如歸進入城主府如同自己家一般,剛一進門便要了一壺上好的茶葉與糕點,城主府的侍從也不敢違背只得照做。
許如歸等待差點的間隙瞟了二人一眼隨后問道:“給我個解釋吧。”
王宏邵見徐如歸這番動作,額頭上青筋都根根暴起,這家伙不過是武皇境,若是在其他的地方敢如此與一名武宗談話怕早就被打死了,可這里是鼎城,他又是煉丹師聯盟的特使,縱然王宏邵百般憤怒也不敢對其出手。
孔伯亮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將王宏邵擋在背后:“不知許大師說的何事。”
許如歸抬手一瞧隨后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么大動靜,你不會覺得我們煉丹師聯盟都是瞎子吧。”
孔伯亮故意問道:“難不成您說的是封城一事。”
許如歸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說了句:“對。”
孔伯亮裝出煥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其實是這樣的,城主幼子被人刺死,此次封城是為了防止賊寇掏出城去,還未向聯盟稟報真是贖罪。”
孔伯亮聽后冷哼一聲:“未稟報?難道你認為稟報了聯盟就會通過嗎?真當鼎城是你城主府的了,你可知僅封城一個時辰我妙丹宗就有多少貨物無法正常流通,其中的損失誰來賠,你嗎,還是你!”孔伯亮指著王宏邵與孔伯亮說道。
煉丹師聯盟四大勢力中妙丹宗是底蘊最淺的,成立不過幾百年,但它之所以能成為四大勢力之一就是因為他強大的經營能力,其商路縱橫整個東域,甚至在其他幾域也多有涉及,整個鼎城的丹藥買賣一半都出于妙丹宗。
鼎城封城對妙丹宗影響也是最大,因此妙丹宗才第一個跳了出來。
王宏邵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開面前的孔伯亮說道:“許大人,本城主可是剛剛經歷喪子之痛,我王某多年勤勤懇懇經營鼎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不成現在兒子死了,我連封城搜查兇手的資格都沒有嗎?”
許如歸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吼道:“看來你是不清楚你的位置,城主府不過是我煉丹師聯盟的下設機構,只不過這些年疏于管理你們就愈發囂張。況且你那兒子死在哪的當我們不知道嗎?鼎城最大的地下賭場!你們城主府開的,別以為你那些小動作我們不知道,只是不屑拆穿而已,你說你擔任城主勤勤懇懇,但在位期間借此搜刮多少財富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宏邵被這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這些即是城主府強大的根源也是城主府永遠的軟肋。
鼎城的黑色產業有九成都是在城主府的手中經營,起初其他一流勢力也十分眼饞,可當初的城主府有煉丹師聯盟作背景也很快將不服的勢力鎮壓了下來。
因此城主府才能穩居鼎城一流勢力之首,但這黑色產業也是煉丹師聯盟制約城主府的手段,煉丹師聯盟清楚,城主府只要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就不會成長為能威脅到整個聯盟的存在,所有他們就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可以隨時對城主府動手剝奪其權柄的借口。
如今的城主府雖然日進斗金,可他們心里清楚,自己只是煉丹師聯盟的保險柜,只要煉丹師聯盟需要,他就會拿那個借口然后將這些財富統統拿走。
城主府很清楚這點,卻放不下巨大利益,這是個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陽謀。
不過如今的城主府還頗順聯盟心意,聯盟也處于一個很好的狀態,不需要殺雞取卵,此次許如歸說出這句話也沒有要對付城主府的意思,只是在敲打王宏邵。
說了這一切許如歸還覺得不過癮又補了一句:“哼,再說了,死的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清楚自己的定位。”
說完這句話許如歸得意的拿起自己的茶杯,卻沒發現王宏邵變化的神色,突然武宗的氣息猛烈爆發。
許如歸不過是武皇,頓時被壓的滑落下椅子,這是許如歸才發現,如果自己單獨對上王宏邵絕對是死路一條,不過許如歸并不是一個人,他背后是妙丹宗,是整個煉丹師聯盟。
眼中的恐懼瞬間轉化為憤怒,他大聲呵斥道:“王宏邵,你要和聯盟開戰嗎?”
這是孔伯亮連忙站了出來,釋放自己的修為與王宏邵對抗:“城主大人,冷靜啊。”
王宏邵看著許如歸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這才緩緩收斂氣勢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