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傻柱?！鼻鼗慈愫薏荒芑梢恢簧n蠅從小窗口里鉆進來，但是窗口太小，只露出了她的半邊臉。

　　馬華笑吟吟地回頭用耐人尋味的眼光，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端起了自己的大搪瓷茶缸泯了一口茶水。茶葉是單位發的勞保茉莉花茶。

　　何雨柱對茶葉不挑，只要有個味就成，京城里的水稍微苦了一點，要是不泡點茶喝，還真不是咽不下去。

　　“誰，誰在叫我?！焙斡曛b模作樣地不住地扭臉四處看著。假裝看不見人的樣子。

　　“我，你秦姐。在這呢！”秦淮茹不顧眾人的目光，盡力諂笑著喊道，臉被窗口擠出了兩道深痕，看上去頗有點像個爛包子。

　　何雨柱低下頭去，裝作才看見秦淮茹一樣，大聲說道：“哎呦喂，原來是秦姐，我的親姐姐哎，瞅瞅都把你擠成什么樣了，有什么事您倒是直說啊！瞧您這姿勢扎的?！?p>　　秦淮茹見終于叫應了傻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她把一個網兜裝的飯盒放在了櫥窗里，輕輕拍了兩下，說道：“姐給你放這啊?！闭f著話，還沖著何雨柱媚笑地擠了擠眼睛。

　　你還別說，秦家這個娘們連生了三個孩子，但是絲毫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看上去還真是耐看。

　　但是這個何雨柱可不是電視劇里的何雨柱，這位何雨柱可是“閱盡島國無數片，一部都無留心間”。

　　經過這樣的考驗，別說是秦淮茹，就算是再漂亮些的，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想誘惑我？門兒都沒有啊。老子是誰？老子是練過五打一的高手?！焙斡曛闹邢胫?，但是臉上確卻是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一副我一切了然的意思。

　　秦淮茹看見何雨柱點頭，這才放下了心，把頭抬了起來。

　　“要幾個包子？”馬華笑瞇瞇地對秦淮茹問道。

　　“我，我就不要包子了，有早上的饅頭咸菜就成?！鼻鼗慈阌行┎缓靡馑嫉卣f道。

　　馬華一愣，為難地轉臉看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正低頭喝水呢，一抬頭看到馬華征詢的眼光，把眼一瞪，說道：“看我干嘛？還不快給秦師傅拿去！不知道秦師傅家里困難，吃不起包子?！?p>　　“哎，哎。”馬華連忙答應，轉身拿了兩個饅頭放進了秦淮茹的搪瓷大黃碗之中。

　　秦淮茹感激地看了一眼何雨柱，抿嘴一笑，稍嫌肥碩的老腰一扭，風姿搖曳地走了。

　　秦淮茹后面，廠里電影放映員許大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片豐潤漸漸離開食堂，這才意猶未盡地轉過臉去。

　　“麻溜著點，后面還有人呢！”排在許大茂后面的是廠里的廣播員于海棠，她剛才早就對秦淮茹耽誤時間不滿了，現在又看到許大茂也耽誤時間，不滿地說道。

　　“哎呦，您瞧我這眼神，這么長時間，愣是沒看見咱們的小喇叭。來，您先請，您先請?！痹S大茂回頭，見是于海棠，滿臉是笑地說道。

　　于海棠一看許大茂這么客氣，到是不好意思再說，連忙說道：“這倒不用，就是您快著點就行了。”

　　“聽到了嗎，讓你快著點！就你們磨蹭，打個飯還得等半天，你們廚房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們看電影，哪一場我讓你們晚看了？工作得敬業知道不？要干一行愛一行！”許大茂回過頭去，沖著正在給他拿包子的馬華說道。

　　馬華一愣，訕訕地說不出話來，拿包子的手也停住了。后面的于海棠聽了許大茂排喧食堂的話，不由得一陣陣地嬌笑。

　　“許大茂，找抽不是！是我們晚了嗎？瞧你丫那眼神，恨不能長到人家身上。一個你還伺候不了呢，還他娘的想著另一個！有本事，先整出來個娃再說，在我這里上什么勁！”何雨柱笑嘻嘻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傻柱！你出來！老子和你沒完！”許大茂聽了何雨柱居然當著這么多人地面，揭自己的瘡疤，不由得惱羞成怒地喊道。

　　“噢，噢，出來啊，傻柱你出來啊。”外面不少人在起著哄。

　　大家都是工人，平時也開一些粗魯的玩笑，至于打鬧更是家常便飯。

　　“我出來你能把我怎么著？瞧你丫那慫樣，我能打的讓你喊爹，你信不？”何雨柱笑嘻嘻地就從操作間里面走了出來。

　　許大茂一看何雨柱真的從里面出來了，他反倒是嚇了一跳。她知道傻柱有兩下子，打小就在城墻根下面跟著查拳名家白廣福學的武功，就他這樣的，打個七八，十來個給玩一樣。

　　“你別過來啊，你別過來啊，傻柱，我告訴你……”許大茂一邊指著何雨柱說著，一邊朝后面退著。

　　“我過來怎么了？來咱倆試試吧，咱倆試試吧，試過就知道了。”何雨柱滿臉都是笑，怎么看上去都像開玩笑一樣走了過去。

　　“老許，上?。≡劭墒莻€爺們。”

　　“大茂，是不是帶把的就看現在了??！”

　　“上去啊，抱他的腰，別他！給他來個德和勒！”

　　旁邊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的吆喝著。

　　馬華也饒有興趣地看著外面，忘了前面站著的于海棠。

　　“看什么看，打架沒見過啊，事事兒的，給我來兩個包子?！庇诤Ｌ膮拹旱乜戳艘谎勰沁厽狒[的人群，沖著馬華說道。

　　于海棠討厭這些粗魯的工人。她喜歡的是什剎海的風，天壇的雪，香山的紅葉還有老莫的紅酒。

　　馬華光顧注意那邊了，沒有聽到于海棠的話，于海棠皺著眉頭，使勁敲著櫥窗，不耐煩地說道：“兩個包子！你們食堂怎么回事？師傅打架，徒弟走神，不想干了？”

　　馬華這才答應過來，連忙拿了兩個包子，遞給了于海棠，說道：“對不住您呢，姑奶奶我錯了還不成嗎?！?p>　　于海棠白了馬華一眼，拿了兩個包子，扭身走了。

　　于海棠走到了食堂大門，還沒有出門呢，就被一個人狠撞了一下，她眉頭一皺說道：“慢著點，看著點路。”回過頭一看，原來是狼狽的許大茂。

　　“傻柱，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告廠長去，我就不信沒人能管得了你?！?p>　　許大茂看都沒有看于海棠一眼，指著何雨柱氣急敗壞地說道，說完話一溜煙地就走了。

　　“瞅你那慫樣！告廠長？你敢，你這是擾亂食堂正常秩序，干擾正常生產！告我，還不知道誰告誰呢！”何雨柱望著許大茂的背影，滿臉都是笑意，仿佛開玩笑地說道，身后登時又響起一陣笑聲。

　　倒是于海棠卻沒有笑，看向何雨柱時，眼睛中多了些許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