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盛會,舉國同慶。亭臺樓閣,氣象萬千。
且不提街邊掛著的鈴鐺在風(fēng)中歡快地唱著叮呤之聲,道路兩旁前來觀看盛會的人如同山海一般,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鐵衣加身,氣宇軒昂的案司高手也已齊聚城中,各自在道路兩邊維持著城中的秩序,但有無故鬧事者,直接拿下。
白府的人自然也在人群里。
“怎的還不見阿阮呢?”白夫人探頭望著兩座擂臺,焦急之色盡顯,“他也該出來了。”
“夫人莫急,”挽螢笑道,“三公子想是已經(jīng)在臺后面準備了。以他的資質(zhì),奪個頭名又有何難的。”
白夫人的眉頭這才松了松。她輕輕拍了拍挽螢的手,也笑了:“還是螢兒這張巧嘴會說話。”
此時武臺上已站著十個穿盔帶甲的精兵,個個都手持兵器,神色肅殺。空闊的比武臺上看似干凈,可大家都知道,一旦比武的人上了這座臺子,別說是流血,半條命都丟在這兒的也多的是。
按規(guī)定,參加云音會比武的人不可自帶兵器,監(jiān)戰(zhàn)的武官會根據(jù)比武者的需求提供兵器,比試前允許雙方各自先在場上練練手。若是自帶了兵刃,以造次論。
還有一條,斗武時不得傷及對手性命。故意殺人,判死罪。失手傷人,賠付一切損失。失手殺人,判流刑。
白鳶早就等不及了。他在武斗者的隊伍里活動著四肢關(guān)節(jié),目光緊緊盯住比武臺。
而另一邊的云音臺上,兩位總樂司的樂官已經(jīng)率先坐在了兩張鑲金紫檀椅上。這二位一男一女,皆是四十許人。男人身穿大紅瑞金蟒紋袍,神情溫和,很有些儒雅派頭。女人則是一身錦繡華衣,頭上珠翠耀目,雖是中年,也風(fēng)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候的俏麗模樣。
畢竟是皇城來的人物,周圍侍奉的人都對他們畢恭畢敬,端茶倒水,敬奉果品,一套禮節(jié)做的是滴水不漏。
樂司的三位老師也分別在他們的位子上坐下了。吳靜之、秦七娘、洛云生三人今日也都穿著鮮亮的衣物,好似在較勁一般,周身的氣派一個賽過一個,臺下人見了,都是一陣喝彩。
秦阮、即墨安、王肆三人都在一盞琉璃屏風(fēng)后依次坐著。他們在上臺之前就已經(jīng)按吩咐將各自的樂器取出來,調(diào)過了音。
為了不起亂子,云音臺的比試是排在比武臺前面的。待他們?nèi)朔殖龈呦潞螅任渑_那邊才能開始。
樂司里的一名小樂師匆匆跑了前去,在總樂兩位司樂官耳邊說了句什么。這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時辰已至,開始吧。”
三名樂生的神態(tài)動作幾乎在同一時間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王肆雖然臉色如常,但握住大阮的手卻緊了緊。即墨安的俏容白了幾分,緊咬下唇。
而秦阮自己,心里也有一瞬間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像是蜂擁而至的人群般擠到了腦子里。他怕別人看見了緊張起來的臉色,于是低下頭看著赤蝶。
光潔的紅阮上落了幾分陽色。
此時聽得屏風(fēng)外一聲鑼響,引出圍觀者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又是兩聲鑼響,臺下才靜了下來。
“當(dāng)今萬歲賜福于民,于太子殿下金安之日設(shè)下云音盛會,一求江山人才輩出,二求太子爺福體安康。才藝出眾者,有志報國者,必將于今日云音盛會嶄露頭角。盛會將啟,請臺下諸位后退十步。”
腳步聲密密麻麻,交織成一片讓人更加心慌的聲網(wǎng)。
“有請三位清云阮師的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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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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