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縫縫補補
今晚算命的條件是一根百年木材,因為條件苛刻,所以來求卦的人并不是那么多了,不過仍然收到了三根,勉強塞進了屋子里。
這夜市上的人,對黑衣冠子能在揮手間讓物品消失這一仙家之術,已經習慣了,也有許多人好奇他的真實身份,嘗試跟蹤過,但都被秦小山靠骰子系統甩掉了。
他已經發現了這個系統的真實用法,是用來達成一些自己不知道如何達成的事情的,像不被人跟蹤這一點,他可以免費搖一次,如果失敗了還想的話就得付出五個點數。
自己到現在也只攢了三百點而已,短期之內是只能靠開盲盒獲取物質了,好在秦小山現在點完的系統越來越多,自己能動手的事物也越來越多。除了沉迷打鐵之外,秦小山還開啟了榫卯和建筑系統。
但開這些系統讓他付出了很多代價,以至于現在蒙麗還在疑惑,他都把錢用在哪里了,為什么每次拿了錢之后都能迅速花光,明明不怎么出門。
配合這個卦像,秦小山發現這根亮線或許代表對方的氣運生命之類,因為他算出有劫難的人背后那根線就很是暗淡,在自己出言提醒的時候又稍微亮了一些起來。
而且似乎粗細也有一些區別。一名他推測是個商人的求卦者,背后那根線就細的如同手腕一般。
那天空中那個比柱子還粗還高的線是誰的?難不成是嬴政的或者哪位隱世高人的,所以才這么的壯觀。可又為什么再慢慢暗淡下來?
秦小山心里有些不祥的預感,因為任何動蕩也將代表著他這里受到波及,要重新調整一遍計劃。這個發現也讓他咬牙決定了,必須把指南針給徐福。
留一個后路,對現在搖搖欲墜的大秦來說太重要了。
至于給的方法就讓林無殊去吧,把她偽裝成一個侍女,自己可以通過她的眼睛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老趙再三朝自己保證過,只是把東西給他就行,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無殊不是這個朝代里的人,如果有人想靠侍女的身份來追查自己的話,林無殊就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們會發現根本調查不出來這個人是從哪里出現的。
這種莫名其妙讓人不舒服的預感是前幾天浮現在秦小山心里的,他當晚忍痛給自己算了一卦,發現事情確實看起來不太妙,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這也不能徹底讓它變成縮頭烏龜,小心就小心,事情還是要做的。
自己到現在只完成了拓展農業和把鍛鐵技術教給舅舅派來的工匠,確實有些慢了,不知道老趙到底在做什么,說好派來的學習活字印刷和造紙術的人到現在也沒來,他本人似乎也很忙碌的樣子,好幾天沒有過來了。
秦小山嘆了口氣。他揮揮手,屋子里三根粗壯的木材憑空消失,被吸入了系統。林無殊則是在旁邊沉默的看著,一動不動地提著燈籠,就像人偶一般。
不知道要幾時,林小姐才會蘇醒過來,秦小山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孤寂,透過夜色向他襲來。今晚的算卦搞定了,也該回去了。自己這么熬夜真怕哪一天就猝死。
幸好舅舅最近不知道也在忙什么,根本沒空管自己,如果天天早上六點被叫醒拉去鍛煉,秦小山說不定要先被著朝代逼瘋。
“你確定是胡亥的字跡嗎?”
“回皇上,微臣確定,此信是在趙高的屋子里搜出來的,微臣特意尋能工巧匠,這幾日才確信了,是公子胡亥的字跡。”
這當然是扯淡了,他這幾天只不過在猶豫是否要把信交給皇上。這封信所指之事,當然是胡亥和趙高同流合污,拉攏大臣,企圖廢掉自己的皇兄扶蘇取而代之。
嬴政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這件事對他來說倒不是新鮮事,秦小山早就告訴過他。也因為這個趙高作為教唆者,被他清算了。而且胡亥只是稍微頑皮了一些,奪位之爭他根本就做不到。
但是要怎么和王翦說這件事情,自己不能裝作并不在意的樣子。
在他思考的時候,王翦看到皇上并無驚訝的臉色,倒也在預料之中,他咬了咬牙,既然今天已經把這個東西給了皇上,那自己就要做到底。
畢竟親生骨肉,如果不徹底提醒皇上胡亥在做什么的話,他相信嬴政也無法狠下心來。
“這是……微臣近日從一個下寮那里得來的信。”
他從袖子里拿出另一封信,雙手呈上,嬴政愣了愣,隨即讓侍女把信拿上來。
看到這字跡,他的心里一沉。
作為帝王,他實在不應該低估自己兒子的野心,但不同于從小當做太子培養的扶蘇,胡亥在他眼中,一直是個心里沒有煩惱的公子胡亥。既然繼不了位,給他多一點補償倒也是應該的,而且在胡亥的身上,嬴政體驗到了自己從未有過的溫情。
他不應該沒想到,胡亥其實也不服氣自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
看完了這封讓大臣在朝堂上對扶蘇提出反對意見的信,嬴政慢慢放下,心里漸漸的冷起來。
他近日讓扶蘇繼位的意圖是越來越明顯,亥兒此舉,自然是把他這個父皇也一并列入算計之中。嬴政很清楚皇家之人的行事風格,在必要的時候為了皇位,可以六親不認。
連自己這個父皇都不認。
只可惜做的還是愚笨了一些,如此容易被人發現,要是自己來做,早就得到了太子之位了。胡亥并不適合宮中的斗爭,他做事狠毒,但不聰明。
觀察著皇上的表情,王翦心里明白,自己應該贏了,胡亥再權勢滔天,那也是建立在皇上寵愛的基礎上,一念之間,就會跌落深淵。
龍有逆鱗,觸之即怒,胡亥就算有再多的寵愛,也不會逃脫這怒火。而自己和蒙將軍,還有蒙將軍背后那神秘的秦小山,就變成了一方。
這朝堂之上啊,站錯了地方,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