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云看著陸詩容,耐心開口:“沒有,別亂想。”
她認真地點點頭:“好,我不亂想,我都聽你的,只要你喜歡我,哪怕要等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男人看了她一眼,菲薄的唇緊緊抿著。
陸詩容朝他溫柔一笑。
“晏總,你也來參加趙小姐的生日宴啊?”
有人過來跟晏凌云打招呼,陸詩容得體地站在他旁邊,和那人禮貌點頭后,又對晏凌云說:“你們聊,我隨便轉轉。”
晏凌云說了個“好”字,她轉身離開。
宴會還在進行著,可是這場宴會的主角一直沒有出現。
蘇嫣然原本是和靳南風走在一起的,可不知什么時候,他被幾個名媛圍住問東問西,她不想杵在那里當多余的人,也閑逛起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泳池邊。
這邊人挺多的,俊男美女相談甚歡,有人站著有人坐著。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適合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地有種周遭空氣都跟著尷尬了起來。
“蘇小姐?”一道女生響了起來。
這聲音聽著莫名熟悉,蘇嫣然抬眼去看,發現竟然是陸詩容。
她挽唇,態度還算溫和:“陸小姐怎么來這里了?你不應該陪著凌云嗎?”
“凌云被別人纏住了,你也知道,他在海城地位很高,很多人都希望借助這樣的場合在他面前刷臉,我對那些工作上的事情沒興趣,就一個人隨便走走。”
蘇嫣然臉色淡淡地:“原來是這樣。”
她收回落在陸詩容臉上的視線,目光淡漠地落在旁出,抬腳去往別處。
陸詩容跟著她:“蘇小姐,上次在嫣云名邸我剛知道你和凌云是夫妻的時候,你跟我解釋凌云一聽說我回來就提了離婚的事情,我還一直沒說謝謝,今天,我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幫我和凌云解除誤會。”
“不客氣。”
“你放心,雖然你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是現在你們還是夫妻,就算凌云愛的是我,我也不會恃寵而驕,一味地纏著他。”
“謝謝。”蘇嫣然頭都沒抬,極為敷衍地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事情能早點結束,這樣,我不僅可以和凌云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也能自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聽凌云說,蘇小姐有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蘇嫣然扯了扯唇。
晏凌云還真是什么都跟陸詩容說。
蘇嫣然腳步頓住,偏頭看向陸詩容:“陸小姐,如果我說,和凌云結婚兩年,我移情別戀喜歡上他了,你會不會因為我們已經是夫妻,就大度地退出這段感情,不做破壞我們婚姻的第三者?”
陸詩容臉色稍變;“你……你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道:“字面意思啊,陸小姐是在國外待得太久,連中文都聽不明白了嗎?”
“可是,凌云愛的是我,和不愛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會傷心嗎?”
“和我愛的男人在一起,我會很開心。”
陸詩容看起來很為難,猶猶豫豫之后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退出……”
蘇嫣然勾唇笑了笑:“別擔心,我只是開個玩笑。”
話落,她側了下身體,準備走到沒有陸詩容的地方,但是陸詩容離自己太近了,抬腳的一瞬間,她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她一下。
這一下蹭的極輕,蘇嫣然根本沒當回事。
可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女人的尖叫聲傳入耳中——
“啊——”
噗通——
泳池里濺起一朵水花,陸詩容竟然掉了下去。
周遭有人開始喊——
“有人落水了!”
“誰會游泳,快救人啊!”
蘇嫣然站在原地,有些愣住,這一刻,眾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水里那位是被推下去的?”
“這天氣掉下泳池,真有夠受的。”
“趙小姐的生日宴,竟然還有人敢鬧事,也不知道誰帶來的人?”
有人把陸詩容救了上來。
晏凌云不知道從哪也趕了過來,他一看見陸詩容渾身濕透了,二話不說就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擔憂又緊張地把女人抱到懷里,滿眼都是心疼:“詩容,怎么回事?”
靳南風也走到了蘇嫣然身邊:“嫣然,怎么回事?”
蘇嫣然皺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掉下去了。”
陸詩容靠在晏凌云懷里,頭發濕透了,大概是很冷,身體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她看向站在那里的蘇嫣然,委屈地紅了眼,聲音里更是帶著哭腔:“蘇小姐,是你推我下去的嗎?我知道我沒有答應你的提議,可是有話好好說,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蘇嫣然沒想到陸詩容就這么把這口鍋甩在了自己身上。
她敢肯定,她碰的那一下,根本不足以讓人落水。
晏凌云扶著她站了起來,一雙冷眸看向蘇嫣然,眼底的質疑和不信任,一瞬間刺痛了她:“是你把詩容推下去的?”
蘇嫣然睫毛輕顫,眼底的破碎感幾乎肉眼可見。
他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她,一點也不信任她啊。
蘇嫣然看著周圍圍觀的人群,一個個都用看傻子的眼睛盯著自己,就連自己的丈夫,對她也只有懷疑質問。
她還有什么辯解的必要嗎?!
蘇嫣然瞥了眼晏凌云身后的泳池,又看了眼靠在自己丈夫懷里的陸詩容,她那副宛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
她上前一步,忽然抬手拉住了晏凌云沒有攔著陸詩容的那只手。
男人詫異地看著她,似乎不懂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自己是什么意思,疑問之際,蘇嫣然已經把陸詩容從他懷里扯了出來,又用力地把她往后一推……
噗通——
陸詩容再次落水了。
蘇嫣然挽唇看向晏凌云,眼底一片坦誠:“看清楚了,這次,才是我推的。”
說完,她甩開了男人的手,看著水里撲騰掙扎的陸詩容,唇角勾起幾分輕嘲。
晏凌云的視線仿佛定在了蘇嫣然身上一般,暗眸婉轉流連,似是驚喜,又像探究,復雜地教人難辨其中深意,他甚至都忘了第一時間去救水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