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小姐,該吃飯了。”
房間里亮著兩盞燈,葉子坐在角落里,抬頭問道:“譚婆婆,外面怎么那么熱鬧?”
譚婆婆喜上眉梢回答說:“今晚參加角斗大賽的金主們正舉行賽前晚宴,你看就連今晚的飯菜都提高了檔次呢!”
譚婆婆把木制提籃放在桌子上,垂下手臂時碰到了口袋里的小費,心里樂開了花。每年角斗大賽期間她都會收到數額不等的小費,而今年人特別多,她期待能有更多的收入。可是葉子嘆息一聲,并沒有要吃飯的舉動。譚婆婆忽然反應過來葉子是冠軍的獎勵,真不應該跟她提晚宴的事,于是想轉變話題,可是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葉子擦一下眼角的淚痕寬慰道:“譚婆婆不必在意,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聽到“想家”二字,譚婆婆神色黯然,竟然坐了下來,她憐惜地看著葉子說道:“孩子,你至少還有個家可想,我這個老太婆早就沒有家了。”
葉子看向譚婆婆,不解地問道:“你又不是流民,怎么會沒有家呢?”
“哎,我那個老頭子被野獸吃了,兩個孩子老大死于戰亂,老二病死的,如今只剩下我一個老太婆婆孤零零地活著。”譚婆婆說道傷心處竟然落淚了。
葉子連忙遞過手帕,忙說道:“對不起譚婆婆,讓你傷心了。”
譚婆婆接過手帕擦拭眼角,破涕為笑,拍著葉子瘦削的肩膀說道:“你看我這老太婆越老越沒出息了,竟然在娃娃面前抹眼淚。”
葉子被她逗樂了,暫時忘記了傷心事。
譚婆婆溫柔地問道:“你在這里也沒人陪你說話,來跟婆婆說說家里的人吧。”
這一刻葉子心底亮起一絲光亮,湊近說道:“我家里有爹爹還有一個哥哥……”
晚宴大廳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完全感覺不到這是在山體中央。今年參加角斗大賽的金主多達數十人,大多數都是沖著葉子這個大美人來的,一個個都是色鬼。大廳里人頭攢動,負責招待的侍者不斷上酒添菜,大廳中央的舞臺上更是燈光搖動,幾個衣著清涼的美女正在極盡扭動腰肢。
看到如此熱鬧的景象,肥龍開心得合不攏嘴,端著酒杯不停地向各位金主敬酒,甚至有一個侍者專門跟著他,只要他酒杯空了,便立刻倒滿。
肥龍剛和四個印象不深的金主喝了一杯,心里還揣測他們是不是一起的,身后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龍老板,別來無恙啊!”
肥龍一聽就知道是誰,也只有人稱鼴鼠的那個人有如此嗓音。他難受地掏了掏耳朵,轉身就看到鼴鼠樂顛顛走過來。這人長得十分有特色,真如一具矮小的人類的身體上頂著一個鼴鼠的腦袋。
“來,喝一杯!”不等肥龍說話,鼴鼠高高舉起酒杯,實際上也就到肥龍的肩膀,搞得肥龍不得不附身面對他。
“我說鼴鼠老弟,你的氣色可越來越年輕了,快把秘方告訴老哥我,讓我也開心開心。”
鼴鼠哈哈大笑,單手捋著兩撇鼠須故意嗔怒道:“老哥,要我說你有資源卻不享用,倒反過來問我了,你是故意氣我呢還是真不知道?”
肥龍掩飾尷尬地哈哈大笑,哪個認識鼴鼠的人不知道,他所謂的秘密無非就是年輕的女人。可是肥龍不好這口,他只愛金錢,所以誰要是想打葉子身體的注意,他能將那人碎尸萬段,因為他還要指著葉子給他賺多多的錢呢。
費了好大勁,肥龍才擺脫鼴鼠,他心里罵罵咧咧,詛咒鼴鼠的角斗士通不過預選賽。他端著酒杯繼續在大廳里招呼著,看到平四爺獨自坐在邊上,于是走了過去。
“老弟,明天就開始比賽了,你可悠著點啊!”
聽著平四爺的勸誡,肥龍毫不在意,反而取笑道:“我說平四爺,你這么小口喝酒,若是傳出去,別人會誤會我小氣的。”
平四爺一聽仰頭喝了一大口,肥龍開心地拍手,隨后也喝了一大口。身后的侍者趕緊給二人滿上。
肥龍有些喝多了,一對綠豆眼睛瞇成了幾乎看不見的縫。他盯著平四爺看,看得平四爺有些發毛。
“我說老弟,你這么看我難道是我的臉上粘了東西嗎?”
“不是,我要看透你的心,看透你心底的秘密。”肥龍的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有什么秘密?”
“那你讓我看看你的角斗士,我跟他說兩句可以不?”
“我說老弟,”平四爺放下酒杯,“我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那個角斗士有點怪癖,平時除了我跟誰也不說話,就連對我也是十分冷淡。”
“那還搞屁啊!”肥龍將酒杯摔在桌子上,“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奴才?”
平四爺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對答,大廳里發出一陣巨大的響動。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卻看到鼴鼠正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身前傾翻著好幾張桌椅,酒水灑了一地。再看散亂桌椅的另一端,竟然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女,目光炯炯有神射向鼴鼠。
剃刀趕緊跑過去維持秩序,扶起鼴鼠的同時一旁的侍者告訴他,鼴鼠看那少女漂亮,上前調戲,誰知那少女不僅脾氣大而且身手厲害,將鼴鼠打翻出幾米遠并且撞翻了幾張桌椅。
鼴鼠受了點傷,被帶走處理,宴會繼續。
“她就是豐樂?”肥龍的酒已經醒了一半。
剃刀回答說:“是的。”
肥龍遠遠看著豐樂,甚至要流出口水,小聲嘀咕道:“這小妮子的臉蛋兒和身段不比葉子差啊!”
不管外面如何熱鬧,青銅依舊安靜地坐在房間之中,閉目冥想經歷過的每一場戰斗。
“果然沒看錯你,沒準你真能活到為我報仇。”
青銅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盯著身前的長劍說道:“你很久沒有現身了。”
真紅得意地笑道:“我一直在觀察你,只不過沒有跟你說話罷了。不過令我意外的是,你自身的實力果然不一般,即便不使用我的力量,竟然也能活到今天。”
青銅可不敢驕傲,謙虛道:“接下來的戰斗不會輕松,我更不敢放松。”
“我知道這里角斗的規則,參賽的角斗士境界不得高于百衛中期,戰斗時不得解放力量,所以對于你這種怪胎反而有優勢。”
“你竟然叫我怪胎?”
“難道不是嗎,不依靠解放的力量竟然能戰勝百衛中期的查不。而且只要答應替我報仇就能隨時使用我的力量,在多次涉險的情況下你仍然不松口,你說你是不是怪胎?”
“好吧,不跟你爭了,你這次現身一定不是特地來數落我的吧?”
“還真是個聰明人,雖然你還沒答應替我報仇,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再去涉嫌,我決定教授你睡夢中修煉的能力。”
“真的嗎?”青銅驚喜交加。
“老夫還能騙一個毛頭小子嗎?”
“那我答應你,只要這次我能活下去,我一定努力尋找你的前任主人。”
“算你有些良心,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答應我替我報仇,我是不會讓你使用我的力量的。”
青銅嚴肅起來,說道:“只要我親自判斷那人罪大惡極,是該殺之人,不用你要求,我自會處置他。”
“廢話少說,來,我教授你睡夢中修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