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這位是岑大娘，平時照顧我和孩子們。”

　　慕喬的介紹魚大娘沒聽見，倒是岑大娘對魚大娘點點頭，又對綠娥笑了笑當作招呼了。

　　魚大娘一直接受無能，在她眼里，慕喬是個未婚的好姑娘，怎么一下就有兒有女了呢？

　　這跟她的期望相差太遠，魚大娘好失望！

　　婆婆什么婆婆，才不要當婆婆呢。

　　“小七，你騙人，你騙我，你成親了有孩子了怎么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我呀，我有孩子不代表我成親了，再說我成親了大娘你干嘛那么抗拒？”

　　“我看著你人傻，怕你被騙，我又喜歡你，所以你的夫婿我掌過眼才放心，啊？你剛說啥沒成親？怎么回事？”

　　魚大娘知道失態，一頓強詞奪理后，一想，我腦子不正常嘛，怎么說人家也不會深究。可沒成親又是怎么回事？

　　慕喬沒空回答魚大娘，她被倆寶一人一邊摟著脖子。

　　倆孩子早就懂得看人臉色，在那位叫魚婆婆的眼里，倆孩子沒有看到喜歡，就沒喊人。

　　“娘，你有沒有給我找爹，我要爹。”貝貝自從會說話，一天天的要爹，沒消停過。

　　“娘說了我們沒爹。”寶兒是無所謂，有娘就夠了。

　　“快去門口看外公，外公也回來了。”

　　除了慕喬，倆孩子也粘外公，一聽，果然又邁開小短腿出去，岑大娘像追兩頭小牛，自從帶了倆孩子，腿不麻了，跑步有勁多了。

　　魚大娘雖然在糾結慕喬成親沒成親有沒小孩啥的，可她看著兩孩子跑的小樣兒，怎么就那么親呢？

　　愛屋及烏，看著小七親，看她孩子就連帶喜歡上，對，一定是這樣，魚大娘心里想。

　　“大娘，大娘！”

　　“哎，用不了那么大聲。”

　　不大聲你沒反應啊。

　　“顛簸了一路，你累了吧，我帶你去房間。”

　　慕喬和干爹住的院子是寨子里最大的，除了中間的堂屋，還有東邊廂房三間，她和孩子住一間，冰魄住一間，空的一間現在讓魚大娘住。干爹住西邊廂房，剩下的房子空著。

　　除了東西廂房，還有左右兩旁的耳房好幾間，讓綠娥隨便選一間喜歡的住。

　　在房里，魚大娘拉住慕喬，她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七，你沒成親孩子怎么來的？”

　　“我？我哪知道！”

　　“那不是你親生的？”

　　“是我親生的。”

　　魚大娘懵了，半張著嘴巴不知道怎么往下問。

　　慕喬也不想大娘誤會，就把她模糊還記得的事告訴她。

　　“現在孩子一歲多，也就是兩年多之前懷的，你不記得那人的長相？”

　　“是這樣。”

　　魚大娘沉思，她想起兩年多，也是她出事的時間，那時候她兒子在哪兒？會不會萬一？她從來沒有過那么盼望著一件事能出個萬一，萬一呢？

　　得查，不然心里有刺。

　　“好了，我沒事，你剛回來肯定好多事要忙，不用管我，綠娥，你也去幫忙。”

　　魚大娘一下就把人都打發走。

　　慕喬確實很忙，她不忙收拾，因為岑大娘會幫她打理好，她忙著躲進空間里拿出在賀城買的筆墨紙硯，要設計圖樣，要趕著出裝修圖，裝修城里的鋪子，趕著設計產品。

　　懷著有可能的那點萬一，魚大娘很迫切的去尋倆孩子，而且現在一想起倆孩子心里就是喜歡，再沒了剛見時的抗拒心理。

　　人與人就是這么奇怪，你懷著歡喜的心情去接近孩子，倆孩子撲閃著水靈靈的眼睛甜甜的喊婆婆。

　　“嗯，真乖！”

　　“來，抱抱。”

　　蹲下來一手摟一個，魚大娘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就是有種這孩子就該是我孫子。

　　現再看寶兒的臉，跟她兒小時挺像！

　　“寶兒，貝貝，你倆知道是誰嗎？就那么親！”老楊頭吃醋，一種有人搶孫子的感覺很不爽。

　　“娘說是魚婆婆。”

　　“嗯，是婆婆。”

　　倆孩子承認婆婆了。

　　楊萬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伸兩手去抱孩子，“外公忙完了，到外公這來，來抱抱，去騎馬也行。”

　　“這么小的孩子騎什么馬？寶貝乖，我們不去，回屋。”

　　魚大娘一手抱一個，感覺渾身是力氣，抱倆孩子輕松進屋不帶喘氣的。

　　不過孩子一下地，還是親熱的撲到外公身上，奶聲奶氣的喊著外公。

　　喊外公比喊婆婆要親得多呀，我豈不是落了下風？魚大娘計上心來。

　　外公算什么？那我就是奶奶，還是我當奶奶的占上風。嗯，他干閨女？得是我兒媳婦，哈哈，他的干閨女和倆外孫都是我家的人！

　　完勝！

　　魚大娘大聲宣布，“我不要當婆婆，寶兒，貝貝，我是你們奶奶，是比外公更親的祖母。”

　　“祖母是誰呀？”

　　“祖母就是你爹爹的娘親。”

　　貝貝話多，張口就問。

　　而魚大娘的回答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貝貝一天到晚追要找爹，這下不得了，從外公身上掙扎下來，撲進魚大娘懷里就要爹。

　　“奶奶，我爹呢？他怎么不跟著一起回家呀？我要爹，嗚嗚……”

　　你想爹想得哭，我想兒子也想得哭，魚大娘不知怎滴，眼淚就跟著往下流。

　　楊萬順還想奚落兩句，你哪來的兒子呀，就算你有兒子，這孩子也不是你兒子的呀。可一看一老一少摟在一起為了一個莫須有的人物掉淚，他善良了一回。

　　“寶兒，你不喊奶奶啊？”

　　跟貝貝抹完了淚，魚大娘又去拽楊萬順身上的寶兒。

　　“奶奶……”

　　“哎，好孩子。”

　　這又哭上了，別管是不是親的，總之，這倆孫，魚大娘認定了。

　　“洗澡了啊，寶兒，貝貝，廚房里已經燒暖和了，該洗洗，不然你們的娘就不要你們一起睡啰。”

　　洗澡？對，是不是洗個澡就知道！

　　岑大娘抱貝貝，魚大娘抱寶兒，進了廚房把門關好，一人一個給娃先洗頭，洗完了頭發再脫掉小衣服放進大盆熱水里泡澡。

　　魚大娘一邊幫孩子脫小衣裳心里就砰砰跳個不停，手一直在打抖。

　　“奶奶，你手抖。”

　　“嗯，奶奶沒給小孩洗過澡，不太會。”

　　寶兒哦了一聲。

　　岑大娘熟練的給貝貝用澡巾擦著背，“沒事兒，放他坐在熱水盆里暖著慢慢來。”

　　魚大娘嗯了一聲，把寶兒放著坐好，先給孩子往背上輕拍熱水，不然露在水面上的背會受涼，然后一路往下洗，很刻意的裝作不經意間摸到孩子的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