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余春秋來到廣州已經有了一年。
衙門里,余春秋敬畏上官,團結同事,結交武官。哪怕是衙役,余春秋見到了都會露出笑臉。
除了極個別的人不友好,其他的幾乎都成了余春秋的朋友。
酒肉朋友,那也是朋友啊。
同事有了困難,余春秋力所能及去相助,破有孟嘗之風。
逐漸,余春秋在衙門里便有了“及時雨”的稱號。
誰要是有了困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找余春秋。
就連納蘭元述都聽說過“陸秋”的名字。
可惜二人沒見過。
太陽快落山。
余春秋整理好了桌面,準備下班。
“主薄大人……”
“捕頭大人。”
“劉哥。”
走出衙門的時候,只要遇到了人,余春秋就會笑著打招呼,熱情得不得了。
廣州的街道比起以往蕭條了很多,到處都是白蓮教匪貼的符紙,一倒夜晚,就像是鬼城。
提督納蘭元述不但沒有阻止抓捕白蓮教,反而是在縱容。
可是,納蘭元述對革命黨的打壓和迫害,那是極為殘忍,絲毫不會手軟。
有幾次,要不是余春秋借助在衙門的身份,提前得知消息,傳信給了陸皓東,說不定陸皓東已經被抓,農會的據點都會被搗毀。
余春秋買了兩斤鹵肉,一小壇酒。
來到陸皓東的住處。
大門是關著的。
余春秋有節奏地敲了敲門。
聲音的頻率就是暗號。
陸皓東打開門,說道:“余兄弟,你怎么來了?”
余春秋說道:“我剛下班,買了點酒肉過來,跟皓東兄你喝兩杯。”
擺好了鹵肉和酒碗。
余春秋問道:“皓東兄,我上次說得那一件事情,你們打聽得怎么樣?”
陸皓東說道:“農會的同志已經打聽到了消息。三天之后,英國人有一批貨要抵達廣州。余兄弟,你真的要把這批貨劫了嗎?我們現在很艱難,還是盡量不要得罪洋人的好。”
不止是衙門怕洋人,就連革命者們面對洋人的時候也有自卑感。
陸皓東鬧革命,死都不怕,但是聽說余春秋要劫走洋人的貨物,他就有些畏懼和退縮。
余春秋冷笑一聲:“皓東兄,洋人運來的貨物,幾乎都是鴉片,是毒品。洋人不但搜刮我們中國人的財富,還用毒害中國人的身體。余某勢單力薄,但也要阻止洋人。”
“貨物搶來,銷毀之前,我會想辦法在洋人身上榨取一筆錢財。皓東兄,你和孫先生鬧革命,需要銀子,我在衙門打點上官需要銀子。咱們不在洋人身上想辦法撈錢,莫非要普通百姓下手?百姓民不聊生,哪里有銀子。”
“皓東兄,你們要是怕了,就不參與,我自己來做。”
想到農會里沒有經費的困境,陸皓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余兄弟,說說你的計劃。”
余春秋臉上露出了微笑:“白蓮教在廣州鬧得有些過分,他們打著‘扶清滅洋’的旗號,搗毀教堂、燒毀洋貨,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我們正好可以把白蓮教的招牌拿來用用……”
陸皓東他們農會的同志都是文人,不懂武藝。讓他們動手劫取洋人的貨物,有些強人所難。
動手,肯定是要余春秋親自來。
陸皓東他們只要搬運貨物就行。
……
余春秋的組織協調能力還是可以的。畢竟他曾經帶過銷售團隊,當過區域經理。
只要陸皓東他們聽余春秋的安排,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半。
洋人貨物抵擋廣州的這天。
余春秋沒有他們進城,直接就在城外的動手。
余春秋不可能讓洋人把貨物運到租界去。只要進了租界,余春秋就沒辦法。
“哦,買噶。”
“有敵人!”
“開槍,開槍!打死他。”
十多個洋人舉槍向余春秋射擊。
余春秋穿著白色的衣服,蒙著面,一身白蓮教匪徒的打扮。他的速度太快,身法靈活,再加上感知力強。
燃燒了民意值,余春秋就如有神助。
沒有一顆子彈擊中余春秋。
不等洋人裝彈打出第二槍,余春秋就已經近身。
拔出腰間的兩把匕首,余春秋是狼入羊群,快速收割洋人的性命。
匕首鋒利,只需輕輕一劃,就能割開洋人的咽喉脖子。
洋人處于慌亂中,裝彈的速度比平時更慢。
余春秋已經干掉了七八個洋人,才有三個洋人裝好了子彈。
砰砰砰……
三聲槍響。
依然沒有擊中余春秋。
余春秋心中暗道:“是我贏了。”
刀鋒快速劃過幾個洋人的脖子。
拿槍的洋人全部倒地身亡。
剩下的是買辦和洋人老板。還有幾個洋妞,倒是挺漂亮。
躲在一旁的陸皓東等人,震驚地看著余春秋。
他們沒想到余春秋的武功那么厲害,殺敵如割草,真的是太猛了。
一個青年說道:“皓東兄,讓余兄加入我們農會吧。有他的加入,我們就如虎添翼。革命大業可期啊。”
陸皓東搖頭說道:“余兄弟心里支持革命,但是他不會加入。他說,在衙門里可以做更多的實事。”
就在此時。
突然。
一道身影向余春秋沖來:“惡賊不可再殺人。”
余春秋心中暗道:“黃飛鴻不是在佛山嗎?他怎么來廣州了?”
來人正是黃飛鴻。
黃飛鴻使出無影腳,攻擊非常犀利。
余春秋快速后退,避開。
黃飛鴻繼續攻擊。
余春秋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還來?好,那今天我就陪你過幾招。”
黃飛鴻是是宗師,講武德。
余春秋不同。
余春秋練拳,但不是宗師。他雖然學的是嚴振東的拳術和硬氣功,可是攻擊風格和嚴振東又有些不同。
余春秋的攻擊更凌厲,更霸道。
一出手就是殺招,置人于死地。
如果說黃飛鴻是武術家,格斗搏殺的風格堂堂正正,那么余春秋的格斗風格就像是刺客。
砰。
黃飛鴻的無影腳踢中了余春秋。
余春秋的匕首以刁鉆的角度在黃飛鴻的胸前劃了一刀,見血了。
黃飛鴻有些震驚,眼前這個白衣蒙面男子的武藝真是高強,不但力量大,而且還練了硬氣功。
剛才那一刀……
黃飛鴻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痕,心有余悸。要是閃避遲了點,中了這一刀,自己不死也要重傷。
黃飛鴻抱拳道:“在下佛山黃飛鴻,請問閣下是誰?為何要害人性命?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朝廷王法?”
余春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洋人運來的貨物都是鴉片,是毒品。我白蓮教是替天行道。黃師傅,我敬你是一代宗師,此事你最好別管。否則,就和我們白蓮教為敵。”
余春秋劃破箱子,掏出一包鴉片丟給黃飛鴻。
黃飛鴻拿起聞了聞,果然是鴉片。
余春秋一招手。
陸皓東他們蒙著面,跑出來搬運箱子。按照事先演練的辦法,他們都不說話,默默干活。
很快,陸皓東他們就把貨物全部搬完。
該撤退了。
余春秋抱拳道:“黃師傅,咱們后會有期。”
余春秋連續幾個瀟灑的前空翻,鉆進了路邊的樹林消失不見。
“飛鴻。”
“師父。”
是十三姨和阿蘇他們走了過來。
見到尸體,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十三姨有點不適,感覺一陣反胃,想要嘔吐。
太可怕了。
黃飛鴻說道:“十三姨,你沒事兒吧?”
十三姨勉強一笑,說道:“我沒事。死了這么多洋人,飛鴻,怎么辦?”
黃飛鴻說道:“走。我們進城,去衙門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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