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藏了一夜的太陽悄悄露出了頭。

　　一束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悠然落在書桌上。

　　鬧鐘未響，方然便已經睜開了眼睛。

　　昨晚被裴可晴一個電話叫過去，幫她復習到了很晚，經過一夜的休息，方然感覺自己又精神飽滿了。

　　年輕真好。

　　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方然不由感嘆。

　　這個時間點，蘇靜和方向國已經起來了。

　　洗漱一番，方然和他們坐在一起，開始吃早飯。

　　“昨天晚上不在房間，去哪了？”

　　“幫裴可晴復習。”

　　“哦，怎么樣？”

　　“還行，上午多考個幾十分應該沒問題。”

　　“不吹牛皮癢？”

　　“……”

　　被蘇靜橫了一眼，方然有點無奈。

　　他說真的。

　　并沒有故意夸張。

　　畢竟月考考察的范圍主要是這一階段學習的內容，考點相對沒那么廣泛，最多考得細一點。

　　有針對性地幫裴可晴復習了那么久，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吃完早餐，方然給裴可晴發了條消息，一個人出門。

　　“早啊！”

　　下了樓，方然等了不到一分鐘，裴可晴便出現了。

　　“早！”

　　方然微微一笑，看向裴可晴。

　　兩個人默契地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

　　盡管沒有再多的言語，但方然明顯感覺到，和自己走在一起的裴可晴，心情很不錯。

　　空氣中仿佛散發著微甜的清香。

　　方然發現，在昨天自己做出決定后，裴可晴對自己的態度好像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種感覺不明顯，但很清晰。

　　于無聲中，兩顆心在慢慢向彼此靠近。

　　踩著點來到學校，兩人分別前往自己所在的考場。

　　上午考的是理綜。

　　和昨天下午一樣，方然早早寫完答案交卷。

　　監考的是另外一位老師，檢查一番方然交上來的答題卡后，最終還是擺手示意讓他離場，而同一考場的考生看到方然又一次這樣打擊人，不由多了幾分怨念。

　　上午的太陽很暖，遠沒有正午那么曬人，方然來到操場，再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筆記本。

　　沒等考試結束，裴可晴便提前從考場里出來了。

　　“你為什么考試還拿著這個筆記本？”

　　裴可晴來到方然身邊，見他收起了手里的黑色筆記本，頗為不解。

　　哪次考試他們不是一身輕松來的？

　　“無聊寫點東西，要看嗎？”

　　“才不看。”

　　明明很好奇，卻非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裴可晴嘴硬道。

　　“走吧，回家！”

　　看穿了她的心思，方然也不戳破，從草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見方然起身，竟沒有要主動把筆記本塞到她手里，好讓她滿足好奇心的打算，裴可晴暗暗咬了咬牙。

　　才不稀罕！

　　下午，方然和裴可晴過來學校把最后一門的英語給考了，這次月考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他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放松。

　　雖然比平時的周末少了半天，但剛考完試，讓絕大多數學生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只不過……

　　和學生們的輕松相比，老師們卻更加忙碌了起來。

　　將所有的答題卡收起來，各科的老師迅速開始分工批改試卷，進入了瘋狂加班的狀態。

　　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

　　他們要爭取在下周一上課之前，把這些答題卡全部改完，并且完成統分的工作。

　　為此，食堂專門為老師開了小灶。

　　幾乎所有老師都留在了學校，并且改試卷到很晚才離開。

　　第二天，負責批改試卷的老師又早早來學校。

　　緊鑼密鼓的閱卷工作還在緊張進行中，昨天結束的文理綜和英語，顯然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至于最先考完的語文和數學，今天早上已經進入了統分的階段。

　　為了提高效率，一張答題卡是由很多老師共同完成的，每一位老師只負責其中的一至兩道題，最后再一張張進行分數統計，把成績錄入電腦。

　　這本來是很瑣碎煩躁的工作，不過每一位老師都耐著性子，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畢竟這關乎學生的成績和他們這段時間的教學成果。

　　羅永田是這次數學閱卷組的副組長，此時也和其他老師一樣，做著相同的工作。

　　“老羅，你們班的方然數學這次考了滿分。”

　　忽然，旁邊一位老師拿著張答題卡走了過來。

　　“滿分？”

　　“厲害啊！”

　　“恭喜啊老羅，第一個滿分。”

　　“羨慕了，我們班耿浩洋才147。”

　　“……”

　　周圍的老師紛紛賀喜。

　　第一個滿分的出現，顯然給他們枯燥的統分工作帶來一絲生氣。

　　迫不及待地接過方然的答題卡，羅永田認真看了一遍，很快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次月考數學的題目難度有點高，尤其是最后的大題，以往不少滿分選手都栽在了上面，沒想到方然給了他一個驚喜。

　　過了沒多久，羅永田突然看到他們班的語文老師粱燕滿臉激動地從外面小跑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答題卡。

　　“老羅，滿分！滿分啊！”

　　人還沒進門，對方就先喊了起來，辦公室里正統分的老師紛紛抬頭。

　　“什么滿分？”

　　“方然，方然語文考了滿分…”

　　聽到這話，羅永田直接愣住了。

　　語文滿分？

　　周圍老師也紛紛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數學滿分，基本每次考試都有那么幾個。

　　可語文卻是真的罕見。

　　能有140以上就已經很牛了。

　　在場的都是老師，自然清楚語文滿分是怎樣的難度。

　　很快，手里拿著語文答題卡的羅永田被圍觀了。

　　“真滿分？”

　　“厲害，你們班方然牛了！”

　　“數學語文雙滿貫了。”

　　“老羅張老師你倆可以啊！”

　　“……”

　　聽著周圍的夸贊聲，身為方然班主任的羅永田和語文老師的梁燕都忍不住感到自豪。

　　這是他們教的學生。

　　給他們長臉了。

　　為人師者的二人都有一種精神上的強烈滿足感。

　　“張老師，你跟我去一下理綜和英語那邊的閱卷組。”

　　低著看著手里的滿分答題卡，忽然想起什么的羅永田連忙對梁燕說道。

　　反應過來的梁燕連連點頭，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期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