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遠忽近的灑脫

　　是你要的自由

　　那我寧愿回到一個人生活

　　如果忽冷忽熱的溫柔

　　是你的借口

　　……”

　　淮城。

　　一家錄音工作室里。

　　下午從方然手里拿到另外幾首新歌之后，江瀾便和經理人季舒云來到這里，一直練歌到了現在。

　　一遍又一遍，江瀾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了。

　　她實在是太興奮了。

　　出道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前后不到兩天的時間，一下子就同時遇到了這么多首直抵她內心的作品。

　　前所未有。

　　久久，一曲終了。

　　從錄音棚里出來的時候，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先吃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非要把胃搞壞不可。”

　　季舒云遞上了一份盒飯，眼里滿是擔憂。

　　本來江瀾就有胃病，偏偏還不按時吃飯，讓她這個經紀人很是頭疼。

　　而且作為一名專業歌手，連續練歌那么長時間，實在有點不應該，萬一把嗓子練壞了怎么辦？

　　“公司那邊怎么說？”

　　接過盒飯，江瀾第一時間看向了季舒云。

　　下午回來不久，江瀾就決定把另外這五首歌也拿下來，不過方然開出的價格并不低，所以需要跟公司商量一下。

　　算上她們今天買的那兩首，加起來都快小一千萬了。

　　“陳總不同意。”

　　季舒云有些為難，看著江瀾說道，“陳總的意思是，今天拿下的這兩首歌，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已經完全夠了，不希望你繼續折騰下去。”

　　江瀾沉默。

　　對于這個結果，她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

　　這個時候換歌，顯然是一個不太理智的行為。

　　畢竟之前大部分歌都已經錄制得差不多了，現在新專輯就差一首夠分量的主打歌。

　　眼下主打歌有了，從成本和經濟效益來看，的確沒必要再大費周章。

　　音樂公司不是慈善機構，說白了還是要賺錢的。

　　臨時換歌，不論是制作成本還是時間周期來說，都不劃算。

　　更關鍵的是，方然開的價太高了，而且還是一下子七首。

　　今天簽合同的這兩首，如果不是江瀾堅持，恐怕都沒那么容易通過。

　　江瀾不是不知道這些。

　　但問題在于，方然拿出來的這些歌都太強了。

　　不論是昨晚的那兩首，還是今天的這五首，質量都不相上下。

　　如果這些歌都收錄到一張專輯里，那出來的效果絕對是震撼的，這恰恰是江瀾最希望看到的。

　　“倒也不是不行。”

　　見江瀾不說話，季舒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又開口道：“公司那邊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壓一下價，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或許有商量的余地。”

　　“公司那邊的底線是多少？”

　　“兩百萬。”

　　“兩百萬？”

　　“是，甚至更低…”

　　看到江瀾翻白眼的舉動，季舒云無奈地苦笑道：“主要在公司看來，盛華再怎么有才華，到底還是一個新人，一首歌四十萬已經是高價了，之前那兩首也是因為我們主動發起的活動，不好壓價……”

　　“盛華不是一般的新人。”憤憤開口，江瀾又當即反問，“新人能寫出這樣的詞曲嗎？”

　　“七百萬確實太多了。”

　　“這些歌要是被其他公司的買走，你能想一下后果嗎？”

　　“我知道，但……，哎……”

　　季舒云了解江瀾的想法，但同時也知道公司的打算。

　　夾在中間的她，有些為難。

　　“要不……”

　　“不行。”

　　季舒云試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江瀾給打斷了。

　　合作這么多年，季舒云了解她，她又怎么不懂季舒云的心思。

　　“真講價的話，你覺得你能壓下來多少？”看著季舒云，江瀾主動問道。

　　“這……”

　　思考著這個問題，季舒云想到下午和方然‘談判’的經歷，不由頭疼。

　　別看這小子年紀輕輕，看起來人畜無害，可還真不怎么好打交道。

　　而且現在是她們想買歌，而不是方然求著她們買，一點都沒有辦法拿捏對方。

　　“反正這歌我是買定了，與其費心費力不討好，還不如大大方方跟對方結個善緣。”江瀾笑了笑。

　　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好歌的人，肯定不簡單。

　　也正因為對方現在還沒什么名氣，才是她的機會。

　　不然看業內的那幾位，有哪一位是好打交道的？

　　季舒云倒是贊同江瀾的做法，不過還是有點猶豫：“那錢……”

　　“我自己掏了。”

　　“你確定？”

　　“反正我出的錢，版權在我這不是？”

　　吃了口飯，江瀾滿是輕松地說道。

　　顯然，她一早就打算好了。

　　五百萬不算少，但這么多年下來，自己還是攢了些錢的，倒不至于傷筋動骨。

　　這是她一次大膽的博弈。

　　賭贏了，以后她這個天后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

　　翌日清晨。

　　吃完早餐的方然和裴可晴一起從她家里出來。

　　剛出門，裴可晴就從口袋里拿出耳機戴上，嘴里還忍不住哼起了調。

　　方然愣了下。

　　這旋律不就是他昨晚唱的那首歌嗎？

　　嘴角微揚，方然樂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終于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為什么上輩子裴可晴從來沒表現出對唱歌的喜歡，卻會突然選擇出道成為一名歌手。

　　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天賦。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成為歌手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喜歡唱給自己喜歡的人聽。

　　不過，當著面就聽自己昨晚專門給她錄的歌，這么大膽的嗎？

　　“好聽嗎？”

　　“哈？！”

　　拿下一只耳機，裴可晴疑惑地看了過來，“你剛才說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問你我昨晚發給你的那兩首歌怎么樣？”方然略微委婉地問道。

　　“還行吧！”

　　裴可晴瞥了眼方然，相當不誠實地回答道。

　　“不好聽你連走路走不放過？”方然一聽不樂意了，直接拆臺。

　　“我聽的是英語聽力。”給方然送了一個白眼，裴可晴還故意挑釁地感慨道，“誰聽你唱的歌了，某人還真是自戀啊！”

　　“那我聽聽看是不是英語？”

　　“憑什么？”

　　方然伸手要去搶裴可晴的耳機，卻被她一下子躲開。

　　見方然吃癟，裴可晴眉眼間多了幾分得意，嘴角輕輕上揚。

　　越過方然，裴可晴腳步輕快，開心地晃起了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