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一道倩影
所謂百鬼葬天胎,乃是陰年陰月陰日的母身,懷上陰年陰月陰日的胎兒,而這胎兒在陰年陰月陰日死于腹中,被稱為天胎!
通俗點說就是,母親是陰年所生之人,正好在陰年懷上了胎兒,而這胎兒也在陰年之日死于腹中。
條件極其苛刻!
正是條件太苛刻,所以在某些方面也體現它的珍貴,如果落入那些邪異巫師之手,那將如獲至寶。
巫師會把它取出胎體,經過一些特殊的術咒,再以心血喂養之,假以時日,這天胎便會產生些許靈智。
這天胎產生靈智之后,尋常心血已不能滿足它,需以胎血喂養,前五十胎血需活體喂養,后五十胎血需死胎喂養,吸足一百個胎兒之血,天胎可成。
故而,百鬼葬天胎!
惡毒,邪祟,詭異...
這具女尸剛死去不久,說明這鬼胎還在初步階段,雖說有一些靈智,但都靠著本能在行事。
林遠沉吟許久,這具尸體萬萬縫不得,縫尸人的規矩不能破,古往今來不管哪行哪業,破了行內規矩的大多不得善終。
把尸體蓋上,林遠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轉輾反側,心思飄絮,林遠實在難以入眠,回想自己白天的遭遇,回想自己受的屈辱,危險與機遇并存,這具尸體給的獎勵定會很好。
雖說有金手指,但并不是讓他不勞而獲,也不是讓他生來就天下無敵,也是要通過自己努力拼搏,既然還有三個月可活,又何必貪生怕死?
猶豫片刻,林遠起身拿起針線,走到冷榻前,揭開白布,眼中神色堅定。
規矩,是用來打破的!
穿針引線,林遠開始縫尸,可是縫一塊掉落一塊,和官府的縫尸人那晚遇到的狀況一樣。
運轉滴天髓注入銀針內,金色的真氣把銀針映照的燦燦生輝,在真氣的加持下,總算能把皮給縫上,林遠一針一線的很是小心,運用真氣縫尸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尸體已縫合大半,相信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徹底完成。
突然,尸體的胎腹跳動了一下,林遠心也跟著顫了一下,長時間運轉真氣令他此時心力也有些疲憊,再加上這尸體的異動,林遠額頭也漸漸的冒出了冷汗。
縫到臉部的時候,這尸體眼頰的血肉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要睜開眼,林遠顧不得這些,眼下已經收尾,再堅持片刻就能結束。
這時,尸體忽然緩緩的睜開了她那沒有皮肉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
眼睛余光撇到這一幕,林遠心跳到了嗓子眼。
大姐,不帶這么嚇人的...
心底雖這樣說,手上動作卻不停,一塊塊的縫著皮身。
這時,尸體的腹部突然慢慢的膨脹起來,里面的鬼胎仿佛要破皮而出,腹部剛縫合好的皮表上勒映出一張鬼臉,正對著林遠瑟瑟發笑,還伴隨著一聲聲凄厲的叫聲。
林遠額頭冷汗直冒,運轉滴天髓一掌向尸體腹部按去。
“媽的,給老子老實點,大半夜笑尼瑪呢。”林遠咒罵一聲,也是給自己緩解下恐懼的心里。
大半夜的,這種情形,著實有點受不了。
那鬼胎被林遠歷喝一聲,仿佛受了刺激,凄厲聲越叫越大。
“不好。”心底暗呼一聲,這凄厲聲能影響人心神,林遠心神恍惚了一下,差點攤到在地。
“還有最后一塊!”剛準備下手縫合這最后一塊皮,卻發現自己身體已不能動,而且還失了聲。
這具尸緩緩的坐了起來,尸頭如機械般的轉過來看著林遠,那雙眼睛已分不清是這具尸體的還是那鬼胎的,就這么盯著林遠,眼睛里全是眼白,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尸體抓住林遠的手臂,指甲滲入血肉,“茲”的一聲,撕開林遠手臂上的一塊皮肉。
這份疼痛令他有了幾分清醒,滴天髓運轉的極致。
“給我破!”
林遠心底大喝一聲,四肢終于能動了。
“我今天就算死,也要把你給縫上。”
林遠也豁出去了,拿著銀針,在這具尸體的“注視”下,把最后一塊皮給縫合上了。
“呼...”長舒一口氣,林遠攤到在地。
可是他高興的太早了,尸體雖然縫合好了,但這鬼胎卻還沒解決。
鬼胎發出凄厲的叫聲侵擾者林遠的心神,那攝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濁食人的靈魂一般,林遠漸漸迷失了自我,雙眼漸漸模糊。
在即將失去意識之間,他恍惚間看到輪回燈散出兩道光暈,在他的上空幻化出兩道門戶,隱隱約約的只看到木品高級幾個字,接著便徹底昏迷過去,而那具尸體也緩緩的走向了他。
“輪回燈,救我...”這是林遠最后的執著。
...
輪回燈沒能救他,完成他的使命便消失了,尸體此時抓住他的雙腳,正一塊塊的撕著他的皮,相信過不了多久,林遠就會血盡而死。
一道白色倩影從林遠的窗口飄落進來,如蝴蝶振翅,無聲無息。
那尸體身形一顫,轉頭看向這道倩影,那充滿眼白的眼睛里好似發出恐懼的神色,竟然轉頭逃跑。
白色倩影探出手掌,凌空一抓,這具尸體被硬生生的被抓在空中,尸體內的鬼胎發出嗚咽聲,似乎在求饒般,再沒有面對林遠時的詭異。
倩掌微微向后一縮,這尸體內的鬼胎竟被拘出來,任它百般掙扎也無濟于事,隨后,掌化指,點在了鬼胎的額頭,這鬼胎瞬間安靜下來,就這么被提在手中,不在歷叫掙扎。
這道倩影徑直走到了林遠的身邊,繞著他走了兩圈,駐足片刻,便提著鬼胎離去。
這發生的一切林遠都無從知曉...
不知過了多久,林遠突然驚醒,警惕的看著四周,遠處那具尸體正躺在地上無比的安詳,哪有還什么詭異之物。
林遠慢慢靠近尸體,尸體腹部雖完好無損,但他知道鬼胎已不在這具尸體內。
“奇怪...”
難不成那鬼胎看他可憐,放了他一馬?
不,定是那輪回燈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