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莫測
守衛者?
風離情站在囚籠之地出入口處,目光滿是怨恨。這路有兩丈寬,幾十丈長。外邊是無盡海域,海中藏有巨獸,所以出去的路也只有這一條。
就是你們把我抓來,丟在這又臟又亂的地方?
風離情緩緩向前走著,她知道,那些人就隱藏在周圍,只要有人試圖逃走,就會被抓回來。
她繼續走著,忽然間,一道身影閃現在面前,身著白袍,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風離情不由分說,展開戰斗。一路走一路殺,只要干掉一個人,就會再冒出一個。
等她再次停下,身后已倒下數十名白衣人。
白衣人相比爭存者,其實更可恨,如果不是他們將我們抓來,我們也不用互相殘殺。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他們才是始作俑者!
風離情毫不留情,每具尸體都沒有完整的。
沒有白衣人再出現了,站在風離情面前的是一名黑衣人。
氣息內斂,黑紗罩面。
風離情也停下腳步,道:“你就是守關人?”
“是。”
“就是你把我抓來,丟在這里的?”
“是。”
“你為什么要把我抓來?”
黑衣人沒有再回答,只是緩緩搖頭。
“當時我才十六歲,六年啊,我在這又臟又亂的地方生活了六年。”
風離情已經怒不可遏:“吃的是血腥的肉,喝的是腥臭的水,你知道我這六年是怎么過的嗎?”
“我知道。”他還是很平淡的聲音:“別人也一樣。”
“你們這群畜生!魂淡!”
“可是你也學會了如何生存,不是嗎?”
“陰暗詭譎的人性,復雜多變的陷阱,暗箭難防的敵人,這些你都挺過來了。”
“我不需要!”風離情忽然大喊:“我不需要學習這些,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學會這些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這是事實,風離情無法反駁,可還是氣得胸膛炸裂,她的衣衫早已破損,隱隱露出白皙的皮膚。
“暴風王朝,風家,已經被滅門了。”
“什么!”風離情如遭晴天霹靂,我的……父親,母親……
風離情眼角幾乎涌出淚來,黑衣人平靜道:“不是你們那個風家。”
風離情一頓,目光直直看著他。
黑衣人繼續道:“不過你們風家也敗落了,這六年家境艱難……”
“怎么會!”風離情已經失聲。
忽然惡狠狠瞪著黑衣人:“都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抓來,我們家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會么?你敢肯定?”
“是你們做的?”風離情雙目血紅,聲音都已變了調。
“這么容易動氣,這六年你都白學了?”
這話讓風離情冷靜了些許,才注意到自己大喊大叫好像瘋婆子,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是別人的攻心之計。
“你們的首領是誰?搞出囚籠之地這么大的監獄,我不信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
“我背后當然還有人。”
“他是誰?”風離情追問。
“你會見到他的。”黑衣人忽然笑了。
可這話搭配這笑,聽起來怎么有點不懷好意?風離情心中又惱怒一分,咬牙道:“他在哪里?”
“無處不在。”黑衣人又笑。
“找死!”
“我們首領,我也沒見過,這哪是我一個分舵小小分隊隊長能見到的?”
“分舵?分隊長?”
“那你們誰見過他?”
“不知道。”
“那你們分舵主見過他么?”
“沒有。”黑衣人又笑了。
“我們分舵主對此也很是難受,不能見一見那位神一般的人。”
“神一般?”
“就是神一般。”
“你沒見過你怎知是神一般?”
“他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吹山倒海,翻手可得。”
“吹牛吧,山都能吹倒?”
“是真的,這囚籠之地就是我們首領造出來的,專門造出來的。”黑衣人說到后面加重了咬字。
“你應該發現某些地方,不是渾然天成的樣式。”
這一點無法反駁,漁船一樣石頭群,鳥籠一般的樹,太極圖案的水池……
“你們首領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這個問題,就算你找到我們分舵主問,她也是不知道的。”
“連你們分舵主都不知道他名字?”
“是的。”
“你們組織叫什么?”
“云亭。”
風離情愣住了,殺人放火,拐賣兒童,瘋狂變態的組織竟然叫這么文藝的名?
“這好像是個人名。”
“也許吧!”
“是你們首領夫人的名字?”
“我們首領沒有夫人?”
“他天生殘疾?不娶妻?”
“不知道,不過以他通天徹地的修為,有什么傷疾不能治愈?”
“他有喜歡的人?”
“不知道。”
“你們首領多大?能有這實力,應該是老怪物了吧?”
“不知道,據說長相很年輕。”
“怎么可能?會不會是使了什么易容術,貼了面具?”
“從我們分舵主口中得知,他并沒有易容,也沒有貼面具。”
風離情又問了其他問題,洋洋灑灑問下來,已經耽擱太久。
“打敗我,你就可以出去了。”黑衣人負手而立。
“你的實力是元宗九品,正好達到闖關的門檻。”
風離情鎖鏈一甩,剎那間到了黑衣人面前,側身閃過,伸手一抓……
“噗嗤!”
鎖鏈劃破了黑衣人的手掌,卻不見他惱怒,反而露出了微笑:“哦,原來是搶到了寶窟的神兵。”
“這名叫幽冥鎖鏈,據我們分舵主說,這是首領從某個神秘地方搶過來的,火燒不融,堅韌異常。”
“怪不得你能將這里殺得天翻地覆。”說話間,戰斗不止。
“撕拉”黑衣人只是輕輕一抓,風離情的衣裳就破了個洞,露出白皙的肩膀,腰部也露出大半。
該死!
風離情惱羞成怒,咬著牙繼續攻他,黑衣人閃轉騰挪,身法極為靈活,但戰斗力跟她不相上下。
“這招叫漫步宜賓,你要將它學會。”
“這招叫九曲巴山。”
“這種叫腳踏燕山。”
風離情一驚,他不單是念出招式,而且心法也告訴自己了。
這是要將身法全部教給我。
風離情對此很是疑惑,明明丟進來的時候不聞不問,現在要出去了反而教導指點、傳授身法?
原本對云亭的人是憎恨,現在……要我報著怎樣的情感?
黑衣人見她攻勢減弱,道:“分心了?手軟了?這么容易被外界干擾。”
風離情這才鎮定心神,繼續進攻。
戰累了就歇,不時還有人用馬車送來昏睡著的人,還給風離情倆人送來食物。
“漫步宜賓還沒學會么?”黑衣人的話很冷,先前的儒雅不復存在。
“力拔千鈞還沒學會么?若是你雙手雙腳被人束縛,身上萬斤重,你還逃得了嗎?”
“踏雪無痕還沒學會么?若是你在冰天雪地被人追蹤,如何做得隱匿蹤跡?”
風離情緊咬銀牙。
用心去學!用心去學!
心無旁騖,身若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