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情真如你所說，那天俸鬼帝又是怎么回事？就沒有其他人打人瑞神果的主意？”
王塵想到了鬼帝，想到了大元朝的情況。
若這人瑞成神真的如此簡單，那鬼帝還在這兒搞什么小動作。
所以，神果是肯定能被搶的，不然這說了半天和自己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不是。
“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特例？”
許老反問道。
“特例？您的意思是沒有人搶？”
王塵有些不敢相信，這么好的東西沒人要？
“因為想要的人拿不到，拿得到的人沒必要。”
許老笑著回道。
“······”
王塵一時語塞，還有這種答案。
不過那鬼帝又是怎么回事？
“其實事情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艱難，玄青界無法承載先天靈木，屆時只會打開一處連接先天靈木所在秘境的神魂通道。”
“雖肉身也可進入，但在秘境內，非真仙正神只可使用基礎肉身與神魂本源的力量，這對你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許老慢條斯理的解釋了起來。
這也算是神道為許老他們這種人瑞開通的特殊通道。
因人瑞死亡后本就只有神魂留存，加之其神魂的特殊性。
在秘境內，就算是仙人級別的強者來了也不見得能討得什么好處。
可是仙人級別的強者根本沒必要為了一枚人瑞神果沾染上這么大的因果。
在天地人三道的眼皮底下搞事兒，先不說能不能從人瑞手里拿到的問題。
就是你拿到了，離開秘境也得丟半條命。
所以強如天俸鬼帝也只敢借著龍僵的掩護才敢出手。
想要人瑞神果的，進了秘境打不贏。
有實力將人瑞神果搞到手的，拿出來了也沒什么用。
你說給自家晚輩，那東西本就是給人瑞重塑神靈之體準備的，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神果。
有本事搞到人瑞神果的大能，去哪兒不能輕松搞到人瑞神果更好的天材地寶。
實在不行，隨便煉兩爐丹藥也比這個靠譜。
“那鬼帝？”
王塵皺眉不解，既然秘境這么多弊端，那鬼帝來做什么？
“不清楚。”
許老搖了搖頭，這也是他無法理解的地方。
天俸鬼帝的實力不敢說是冥界第一，但好歹也是號令一方的冥界鬼帝。
如此人物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人瑞道果如此費盡心機。
似是擔心王塵打退堂鼓，許老繼續說道：“鬼帝的事情你大可安心，雖然鬼帝依靠龍僵的特殊性暫時蒙蔽了天機，但也因此讓他無法發揮出完全實力，我雖無法戰勝他，但阻攔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王塵聞言眉頭微皺，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你還有什么疑問？”
許老喝了一口酒后詢問道。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我？”
這也是王塵無法理解的問題。
別說什么天命之子，他從不相信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子，也不想當天命之子。
人們口中的天命之子根本就是應劫之人，且是活到了最后的那位應劫之人。
并且其經歷必定是各種曲折蜿蜒，充滿了各種血淚，那玩意兒想想都嚇人。
“真話還是假話？”
許老笑著反問了一聲。
“可以兩個一起么。”王塵想了想。
“假話是，我觀你骨骼驚奇，天堂飽滿，氣宇軒揚，劍眉星目，年不及弱冠，卻有沉穩·····”
“停停停，許老您別說了，您這說的我有點難受。”
王塵趕忙打住，道：“還是說真話得了。”
這假話也太扎心了，早知道就不問了，這不是犯賤么。
“真話是，我最初選的是普濟和尚，奈何老夫先看見了你，結果剛好王八看綠豆看上眼了，且還你出手搭救了小柔和云溪，我也不知該如何回報你。”
“加之普濟前幾日神魂受損，思來想去我認識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你小子最合適了，所以就將這機緣給了你。”
許老最初聽聞有云游僧人在大元境內超度亡魂時，他的心情還是有些詭異的。
不過能在這種情況下超度亡魂，其佛法修為定然不可小覷，而佛法修行者，其神魂力量也是極為不弱。
有自己的幫助，摘取人瑞神果應該沒什么問題。
所以就存了過去看看的想法，結果還沒到地方就因為有妖邪作祟的原因讓他不得不先離開了隊伍。
當他返回時，隊伍已經被全部擊殺，小柔和云溪也被擄走，他這才一路追了過去。
結果剛好看見王塵救下小柔，并和那名老道士對峙的畫面。
當然，這其中還有很多細節，比如王塵引氣境就孕有神魂，且神魂中還帶有冥界鬼物最忌憚的劫雷本源。
加之王塵又是道修，也正好在尋找類似的天材地寶——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也正因為王塵的出現，許老才選擇拉上普濟和清御去找龍僵麻煩，試圖在龍僵成型前將其徹底滅殺。
失去了龍僵的遮掩，冥界在此地的行為就會立即暴露在神道與天道的視線里。
至少鬼帝和鬼王將因此不敢出手。
地府陰司也可重返人間，一切秩序都可重新開始。
屆時自己甚至有可能重新延續一下大元朝的氣運。
可惜天不遂人愿。
“所以我這算是搶了普濟的機緣？”
王塵愕然，這搞了半天，我才是第三者·····
“機緣若是能搶的話，那就不叫機緣了。”
許老對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機緣從來都不是靠搶的，或者說靠搶的根本就不是機緣，而且王塵也沒有搶機緣的念頭，算不得搶奪。
“說的·····”
王塵剛準備附和一下，可他突然想起那一天普濟的態度，普濟真不知道這事兒？
不同于自己這個半灌水，普濟看起來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說了這么多，你的答案呢？”
許老笑著詢問道。
“許老您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小子也就卻之不恭了。”
王塵想了想，許老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好像也確實可以去搏一搏。
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讓王塵迫切的想要獲得自保之力。
本以為黃老憑借引氣圓滿都能走南闖北，那這世界這么著也不那么危險才對。
結果自己差點兒剛出門就折了。
至于許老會不會對自己有什么想法，比如奪舍之類的。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很低。
畢竟能孕育出浩然正氣的人，不至于干出這種事情才對。
“我進去后又該怎么將果子帶出來？”
王塵現在則是開始思考另外一個問題，神果應該不是凡物可以容納，那自己獲得神果以后又要如何帶出來？
“倒是沒有那么多限制，直接用手摘下來就可以了，不過在抵達神果時會遇見心劫，但那是針對當前人瑞的心劫，對你應不是什么大問題。”許老笑著回道。
“只針對當前人瑞的心劫？”
王塵面露疑惑，前面又是給神魂，又是給三道庇佑，怎么到這里會忽然冒出來一個針對人瑞的心劫？
不過那通道既然可以讓其他人進去，這心劫好像也不是那么麻煩，像現在這樣換個人進去······
“好了，既然決定了就早點兒睡覺，明天可就拜托你了。”
許老說罷仰頭將壺中酒水一干二凈，一邊背對著王塵揮手，一邊邁步朝著客房的方向瀟灑走去。
王塵杵立在原地久久無言，最后這段話，讓王塵感覺許老好像隱瞞著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