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王平再次坐上了去江北的中巴車,望著窗外的美好盛世景象,他內心感慨萬千。
很多事情都是擁有時感觸不深,等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發現原先那些被自己忽視的種種,竟是如此的美好。
不過此刻他心里同樣也是充滿疑惑,他想不明白,那三個異世界的敵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難不成是哪個實驗室打開了蟲洞,然后不小心讓三個敵人溜了進來?
可是這種概率,應該比買彩票中一等獎還小吧,畢竟這可是開啟一個蟲洞啊,其嚴密和仔細程度,肯定不會亞于國家領導人的安保工作。
“可是那三個敵人為什么要搶碎片呢?“
王平想到這里忽然一停,因為他發現自己想錯了,準確的講,搶碎片的是楚紅他們。
那…這就變成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三個敵人為什么會有碎片,以及楚紅又是怎么知道敵人手上有碎片的。
“難不成…碼頭是個陷阱?”王平靈光乍現,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而且這樣一來,慘敗的事情也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在他的內心,三個外來物種滅掉一整支小型軍隊,很難釋懷。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問問楚紅他們,還有那份戰報,河邊交戰的事怎么一點都沒有透漏,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呢?”
王平收回心思,他相信等見面之后,心中的疑問一定會得到解答。
很快,中巴車開進了江北,來接王平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是執事長那邊的人。
王平坐上車,直奔郊區的一個別墅,然后他就在那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楚紅。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楚紅的狀態…竟然好的出奇,一身英氣颯爽的作戰服,挺直有力的腰背,以及高高昂起的臉頰,無不詮釋著什么叫不服輸的倔強。
只是輪椅下面,兩條空蕩蕩的褲腿,顯得很悲壯,而且再仔細看,能在她的雙眼中,捕捉到一絲憔悴。
王平趕緊迎了上去,不過視線始終朝上,沒有去看楚紅的斷腿,他總覺得那樣會很失禮。
因為強者,不需要安慰。
隨后,王平又很自然的從另外一人手中接過輪椅,推著楚紅進屋,“楚姐,你怎么還出來接我了,外面冷,我推你進去。”
楚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楚姐,碼頭的事張寧都給我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王平很認真地道。
“好,我相信。”楚紅難得露出了一點笑容。
“這次執事長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另外,你要是有什么想問的,也都問出來吧。”
王平神色一怔,這話聽著可一點都不吉利,難不成執事長要掛?可是上次見錢老的模樣,身子骨挺硬朗的啊。
“楚姐,你的意思是…”
“別多想,執事長沒事,就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可能見不到執事長大人了。”楚紅糾正道。
王平皺眉,心想這是不是一種委婉的說法,畢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這不就是死嘛。
或許有錢有勢的人,都忌諱這個死字吧。他這么想著,也就沒再說話,默默推著楚紅來到了執事長錢老的書房。
“王平,我們又見面了。”錢瑞坐在書桌后面,看王平的眼神很慈祥,也很和藹。
“聽說你在越南救了不少人,不錯,做人難得的就是懂是非,知善惡。”
“錢老您過獎了,那種情況下,我想大多數人都會那么做的。”
王平將楚紅的輪椅停好,然后坐了下來,問道:“錢老,您這次叫我來是繼續說蟲洞的事,還是講那個戰報的事?”
“都有,”錢瑞擺了擺手,呵呵笑道:“別急,今天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一件事一件事的慢慢聊。”
話畢,敲門聲響起,一個女仆端著沏好的茶水進屋,放到了書桌上,然后緩緩退出,又安靜地將門帶上。
“先說第一件吧,你對圍剿新人類聯盟的戰報怎么看,沒想到你竟然敢去現場,真是勇氣可嘉。”錢瑞直接開門見山地發問,一點緩沖的余地都沒有。
王平一聽談話都這么直接了,自己要是再裝傻就沒啥意思了。
“錢老,我確實去現場了,不好意思啊楚姐,沒聽你的話,至于那份戰報,我看了,只報喜不報憂,而且根本就沒有體現出現場的慘烈…”
于是接下來他就將自己和張寧的觀點說了一遍,錢瑞點頭,表示分析的有理有據,不過有一點不對,那就是戰報并沒有避諱傷亡慘重這件事,雖然只提及了一個傷亡比,但是四十比一這么高的數字,誰也無法忽視。
而且這個戰報真正的用意就是想告訴我們每一個人,這場戰爭我們有能力打贏,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錢瑞繼續道,“其實那天的圍剿戰還有一個戰場,就發生在幾公里外的河邊,很可惜,敵人在撤退的途中準備了很多陷阱,其中一個怪人可以釋放高能電磁脈沖,直接摧毀了記錄儀等作戰儀器,不然我們就能有影像資料了。”
說著,錢瑞打開投影儀,幕布上立刻就出現了化成骨質雕像的阮海峰。
“沒想到撤退的人竟然分成了兩路,而且更沒想到的是,這隊人少的才是關鍵,如果那晚追他們的是大部隊,或許就能知道這玩意是到底怎么形成的了。”
錢瑞雙眼直直看向阮海峰,臉上的神色仿佛是考古學家發現了一件稀世珍寶。
“錢老,這是…?”王平一聽自己的行蹤并沒有泄露,那殺阮海峰這事,就可以裝會兒傻了。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怪人,絕對是超A級的存在,可惜他是被誰弄成這樣的,以及對方是敵是友,我們都不清楚,但大概率是我們的朋友。”
見王平神色開始緊張,錢瑞又勸慰道:“不用怕,給你看這個的目的是想告訴你,我們可能不是孤軍奮戰,未來或許要比我們想象的樂觀。”
王平倒是吃了一驚,心想這是誰猜的,猜的還挺準,不過有一點不對,那就是未來不會樂觀,只會更難。
但是這話只能藏在心里,萬萬不能說出口,因為當下,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一點光亮,都顯得至關重要。
“錢老,您的意思是我們有盟友?”王平故意問道。
“大概率是這個意思,那么接下來也就是我要給你說的第二件事,楚紅等人行動受挫的結果你已經知道了,現在肯定很想知道經過吧。”
王平立即點頭,這件事才是他最關注的,他希望接下來錢老所說的,能夠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