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十一年,剛過不惑之年的皇帝壓不住親信大臣們的‘肺腑之言’,選立了嫡長子趙友德為太子。雖然是嫡長子,但是趙友德生性懦弱良善,平日里只喜吟詩作對(duì),撫琴風(fēng)月。占著嫡長子的名頭,性格又軟弱服帖,那些不服新帝的臣子以及覺得管控不住新帝的臣子,就隔三差五的上折子遞奏疏,要求立趙友德為太子,畢竟日后掌控一個(gè)傀儡皇帝可是要舒心的多。
緋霞殿內(nèi),趙友恒氣急地在原地踱步,柳昭儀咪了咪眼,拂開了正在揉捏自己玉腿的宮人,輕蔑道“急什么,不過是剛立為太子,怕什么,坐不坐得穩(wěn)還不一定呢,呵......”,朱口笑罷,起身拍了拍趙友恒肩頭那不存在的塵灰,像狐貍似的美艷嬌顏上展開了一個(gè)莫測的笑容。“母妃說得是,咱們籌劃數(shù)年,可不急于這時(shí)。趙友德生性懦弱愚蠢,太子之位不過是為堵悠悠眾口,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趙友恒乃柳昭儀獨(dú)子,敏而好學(xué),精通史書兵法,騎射俱佳,不喜吟風(fēng)賞月,常與夫子共討時(shí)政要?jiǎng)?wù),甚至農(nóng)桑五谷也會(huì)親自考察,深得皇帝喜愛。單看外表,真真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只是人們不曾發(fā)覺,那雙鳳眼,總藏著些陰狠算計(jì)。按理說這太子之位最合適的人選非晏王莫屬,可如今朝中黨派林立紛爭,皇子親王頗多,皇后嫡長子健在且支持的人居多,為了讓這些大臣消停些,皇帝不得不先立趙友德為太子,以封悠悠眾口。趙友恒自是萬般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如今的局面,倒是讓他看明了,立誰為太子,根本不是趙文康說了算,全賴大臣唇槍舌劍,誰得到的支持多,誰就有機(jī)會(huì)坐上皇位。
這年,江楠十五歲,周氏自江楠及笄始,便謀劃著要給江楠擇選夫婿。可滄州地小,選了這久竟沒有一人入眼的。周氏是孫氏的遠(yuǎn)方表親,家道中落便來投靠了孫氏,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加上孫氏和周氏興趣相投也很合得來,就讓江樹清納了周氏為妾。周氏感恩孫氏善心,待江楠視如己出,想著給江楠找一個(gè)有些權(quán)勢的夫君,以免日后沒有靠山過得辛苦,也算是還了孫氏的恩。滄州挑不到合適的人,那京都有的是好男兒,周氏想法聯(lián)系了江樹清生前交好的朋友,幫忙說媒介紹。倘若江楠能夠覓得一段良緣,最好是在京都,以后也是能多幫幫家里人的。周氏對(duì)此十分上心,畢竟王府遠(yuǎn)離京都朝廷多年,在世家中已沒有什么地位可言,若再不抓緊一點(diǎn),日后只怕日子會(huì)愈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