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時來運轉還是有司徒錦的高人指點,接下來林立順的一發不可收拾。除了偶爾蘇麗麗能糊一把外,老楊和小楊成了名副其實的牌架子。
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玩膩了游戲的司徒沐陽催促著要吃晚飯。恰好贏了一堆籌碼的林立也覺得蠻不好意思。她扭頭看了眼司徒錦,多希望這位爺能發個話好收場。
司徒錦仿佛接收到信號似的回望了她一眼就對著馬安揚了楊下巴。正好蘇麗麗老輸牌也沒了興趣,被馬安一慫恿也嚷嚷著要算賬收攤。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林立居然贏了三萬一千多。她不敢相信似的盯著一堆籌碼,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打麻將,居然首戰大捷。當然,她明明知道功勞不是自己的,但還是歡喜的不得了。
林立看了眼輸的最慘的司機老楊,將籌碼推過去說:‘‘楊師傅不用算啦,打牌只是逗個樂子,不必那么認真。‘‘林立會為了賭場上的變幻莫測感到刺激和驚喜,但真的要接受這筆‘‘不義之財‘‘還真是于心不忍。
老楊抬頭瞟了眼司徒錦,不容分說的又將籌碼推了回來。‘‘賭博就是圖個輸贏嘛,哪有退錢的道理。‘‘
林立又將籌碼推了回去,態度很堅決。老楊只是個司機,一下子輸這么多,回去怎么跟老婆交差呀?
‘‘行了,嫂子,老楊這點錢還是輸得起的‘‘。楊儲說完,可憐兮兮的盯著李玲,''哪像我,回去得跪搓衣板啦!‘‘
‘‘是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輸一萬跪一個小時,今天剛好湊了個整數。‘‘李玲故意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逗得全場人都笑了。
蘇麗麗揚了楊手中贏來的3000多塊錢,喜笑顏開的說:‘‘我可是不客氣啦,剛好去買那條一個星期前看中的新裙子了,嘻嘻。‘‘年輕人才有的率真和隨性洋溢在她的臉上,看的馬安花癡了過去。
司徒錦看著桌上那堆被推來推去的籌碼,心里有幾分贊許。他覺得這個小女人真是心地善良,是他喜歡的樣子。隨即一本正經地吩咐馬安,明天直接將現金存進林立的工資卡里,然后又安排他去點菜。
林立萬分尷尬!!天上掉個大餡餅,好吃難消化啊。像她這樣的‘‘窮人‘‘會不會被這筆太多太快太兇猛的外財直接砸坑里?
林立有些惴惴不安。
晚飯以燒烤為主,附帶了一些小菜。因為整個下午在麻將桌上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此時林立再和大家坐在一起就沒有了先前的陌生感,關系變得輕松也愉快。推杯換盞間,人人臉上有了幾分醉意,氣氛也空前的高漲。
林立本就不勝酒力,又被楊儲和馬安輪番敬酒,很快就覺得云山霧罩、分不清南北了。倒是司徒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邊獨自飲酒一邊旁觀林立怎么一點點被灌醉,絲毫沒有英雄救美的意思。
林立有些招架不住,幾次眼神求助都被某某人無視,心里火大。出來混不就是互相捧場的嘛?我給足了你和你屬下的面子,你怎么忍心隔岸觀火?但火大歸火大,林立只能自己在心里委屈巴巴的滅火。
不知是誰打開了音響,墻上的電視屏幕里面自動播放著一首首紅男綠女唱的小情歌。馬安見大家都面色酡紅,帶了幾分醉意。于是又牛哄哄地行使起了司儀的特權,要求每人唱一首歌,違逆者重罰!
聽到馬安這樣的建議,林立心中一喜。終于可以擺脫被灌酒的困境,而且這次一定要整一下那個見死不救、酷拽霸的壞家伙。他不是很能喝嗎?這回讓他一次喝個夠。
楊儲和李玲自告奮勇合唱了一首''知心愛人''。雖然楊儲音色一般,還有些跑調,拉低了李玲的水平,但絲毫不影響伉儷情深、琴瑟和鳴的整體效果。
馬安巴巴的跟在蘇麗麗后面,也想來首合唱。無奈被人家一巴掌拍了回去,蘇麗麗獨唱了一首‘‘喜歡你‘‘,而且是粵語,味道很純正。至少在場不懂粵語的人都聽得如醉如癡。
許是酒能壯膽也能讓人不自覺的真情流露,蘇麗麗在唱著這首歌時竟深情地望了一眼司徒錦,似一種訴說,也似一種無奈的告白。
蘇麗麗的‘‘深情表白‘‘,大家也許沒留意,但林立看的清清楚楚。她心里多么希望這個姑娘能勇敢些再勇敢些,更希望對面那個高冷耍酷的家伙能接收到信號并熱情的回應一下下。
遺憾的是各主其心,然各自又都失望罷啦。
輪到司徒錦和林立二人時,因為兩人坐在一起,司徒錦側頭望向她,仿佛在問:你唱?
一整天被司徒錦牽著鼻子走,遭人誤解,被人調侃,還幸災樂禍地看著她被人灌酒也不出手相救的怨氣終于可以一吐為快了。林立笑瞇瞇的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三杯酒,調皮的對著司徒錦說:‘‘你唱我喝或者我唱你喝?‘‘
人人都知道司徒錦從來不唱歌,不屑還是不會無人知曉,因為沒人敢問,更不敢挑戰,沒想到林立就這么直喇喇地挑釁了。大家一看這陣勢,齊齊驚呼起來,到最后匯聚成一句話被拍著桌子有節奏地喊了出來:
‘‘嫂子-威武!嫂子-威武!‘‘
林立聽著刺耳的聲音,心里有些后悔,但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反悔的可能了。司徒錦被林立的反常舉動驚到了,他一邊聽著大家的起哄聲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明顯有了醉意的女人,然后緩緩將桌上的三杯酒一飲而盡,之后還很紳士地頷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林立心里暗喜。小樣兒,唱歌誰不會,我要唱到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嘿嘿·······
她落落大方拿著話筒自己去點歌,正在一旁吃著燒烤的司徒沐陽看到林立上場,不顧滿手的油漬拍手叫好。
林立開懷高歌起來。高到‘‘黃土高坡‘‘,低到‘‘搖籃曲‘‘,她逐個唱過。不過每唱完兩首都會走到桌前親斟三杯,然后問一遍:‘‘你唱我喝還是我唱你喝?每一次司徒錦都一飲而盡,仿佛唱不啞你決不罷休,而林立也斗志滿滿,大有喝不倒你誓不為人的氣勢。
兩人就這么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