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再次猛烈抽動。
“我沒事。”許芃芃睜開眼睛,拉開了她和謝司忱之間距離,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有事。
謝司忱看許芃芃刻意的疏遠,心不由的往下沉了幾分,便不再追問什么。
他不想逼她。
兩人一路無話,各懷心事。
好在汽車很快就達到了醫院,許芃芃快速的跳下了車:“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依舊是禮貌的微笑,挑不出任何毛病。
謝司忱淡淡的看著她:“不客氣,你快進去吧。”
“好。”學芃芃用力點點頭,然后轉身消失在了謝司忱的視線。
駱承早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許芃芃了,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
他看到許芃芃,似乎想要問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早啊,駱承院長。”許芃芃卻是一臉坦然的微笑,主動上前問好。
駱承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但他還是從容的笑了笑:“早,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我決定以研討會的形式讓你演講,和同事分析經驗,你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許芃芃回復以自信的微笑,這些年,她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在治療病人的方面,她還是有點信心的。
所謂的交流學習,就是把自己的經驗和大家分享,更何況松文昊的病情已經她是有把握的,她就更沒有什么可以顧忌的了。
會議很快開始,駱承做了一個簡單的開場白之后,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許芃芃一個人的。
畢竟她大老遠從M國跑古來,就是為了交流檢驗和技術。
許芃芃給大家分享了自己的近幾年來的醫學成果,眾人紛紛附和,不時低頭記錄著筆記。
駱承看著許芃芃,眼睛里滿是欣賞。
臺上的這個女人,似乎和當年她認識的那個女人,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更有魅力了。
從前她只會站在臺下仰慕著她,對他的幫助,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感謝的話。
如今她也可以獨當一面,站在臺上,侃侃而談,光芒萬丈。
駱承看著她如今這模樣,心里很欣慰,也莫名的覺得心里堵得慌,仿佛他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有的魚是關不住的,因為他們屬于天空,許芃芃無疑就是那天魚。
他卻不確定他是不是那片天空。
或許是因為早上的那通電話的緣故。
她昨天晚上睡在哪里?早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她交男朋友了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駱承的心里盤繞,他想找許芃芃問個清楚,他不能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全場人的目光都在臺上的許芃芃身上,只有孟婷歡,只是低頭看著手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許芃芃也沒有理會她,只是繼續講自己的,神采奕奕。
講演完畢,臺下掌聲雷動。
許芃芃正要致辭,感謝各位之后下臺,這時候,孟婷歡站了起來。
“許醫生,你剛剛講了這么多你在國外救治病人于危難之間,讓病人起死回生的例子,那么請問這次你回國,治療的病人現在情況怎么樣了呢?”
孟婷歡站在臺下,語氣咄咄逼人,勢必要讓許芃芃下不來臺面。
許芃芃從容一笑:“你是指松文昊?”
“當然。”
這時候,臺下的眾人開始耳語。
“孟醫生這不是在故意為難許醫生嗎?這松文昊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華佗在世也難以救治啊!”
“可不是嘛,聽說許醫生昨天還被松季同趕出來了……”
“剛剛回來就收到這么大的打擊,想必許醫生心里也不好受吧。”
“……”
看著臺下的眾人各說紛紜,許芃芃輕笑:“松先生的身體已經康復了,關于這次治療,如果大家想要了解詳細的情況,我之后還可以再做一個匯報。”
“已經康復?這不可能吧?”眾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孟婷歡訕笑:“許醫生怕不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吧?松文昊的情況我們都清楚,要是康復了,起碼你得去閻王爺那里跑一趟。”
和孟婷歡交好的醫生也附和道:“是啊,原來林醫生喜歡吹牛嗎?想必剛剛的夸夸其談也是假的吧?你若真能讓病人起死回生,難不成你是華佗在世?”
眾人一陣哄笑,紛紛表示懷疑,對著臺上的許芃芃指指點點,明顯就是想讓許芃芃下不來臺。
許芃芃知道孟婷歡看自己不順眼,但是沒有料到孟婷歡會在這種場合故意讓她難堪。
“我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許芃芃微笑著說,表情沒有半分的慌亂,反而更加的從容不迫。
“許醫生是不是說謊,大家都心知肚明,從M國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玩弄是否,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孟婷歡冷笑一聲。
“我是不是玩弄是非,你大可以看病人的狀態的就可以了,不出十日,松文昊的病便可以痊愈。”許芃芃站直了身體,一臉的自信。
“十日?”眾人又是唏噓,許芃芃居然說十日,這個牛吹得也太大了吧。
“是的,十日。”許芃芃回應道。
看許芃芃這自信的樣子,大家縱然心里有疑惑,但也不好直接指責什么。
“好啊,那我就等著松文昊現在康復的消息了。”孟婷笑笑著坐下,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若是十日之后,松文昊沒有康復呢?”
“若是十日之后,松文昊沒有康復,那我就承認剛才的一番言語皆是夸夸其談,我德不配位,愿意離開九州醫院。”許芃芃目光如炬,表情自然,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孟歡一聽,當即便樂了,這樣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趕走這個許芃芃了!
“大家都聽到了,這是許芃芃自己親口說的,十日之后,若松文昊先生沒有康復,她便要自請離開九州!”孟婷歡生怕許芃芃臨時變卦,便拿著眾人一起和她做一個見證。
眾目睽睽之下,晾她也不能不走。
這時候,駱承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他對許芃芃的醫術很放心,但是手術臺上的事,誰又會有百分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