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路,指的不僅僅是沒有柏油路,那個時候,路的概念是毛驢車能走便是路,就說我們家從葫蘆鄉搬到五路村時候,毛驢車的輪子一半都被黃土覆蓋,車后面則是揚起一片塵土,遠看像毛驢車屁股著火了,冒著一股濃濃的白煙。
我從學前班到初一都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的,父母給我起名叫劉飛,估計也是想讓我有所作為吧。而我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從小都是村里、鄉里、學校里的“明星人物”,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有同村的人帶著孩子到我們家補課。對于我來說,不管是平時測試還是期末考試,只要沒拿到第一就是失敗。
按照中考成績,我完全可以到西南市第六中學上高中,第六中學是西南市最好的高中,每年只招錄800名學生,千金難買一個名額,每年都有幾十名考上華清和哈佛大學的,考上其他名校的就更多了。以我中考成績是可以排到前50名以內,但六中花銷很大,我在上初二的時候在市里中學上過一學期,因為花費高而主動回縣里上的中學。
包括中考完后,父母極力堅持讓我去六中上高中,但最終被我說服留在縣里上高中。我是真心不想給他們造成經濟壓力。
因為英語成績有點低,我計劃借賽虎舊書,購買純英文的書籍,今年寒假再找表哥學習英語,下學期把成績提高到145分以上。我覺得,用五成的功力就完全可以達到預期效果。
周五下午,太陽在西邊和地面形成了約45°角,周邊掛著薄薄的一層白云,秋風拂過略顯寒冷,放學后我和王博文像往常一樣騎上自行車準備回家;忽然,有一個騎粉色自行車的女孩過來找王博文,把他叫到一邊說起了就悄悄話,并給了一封信。我理所當然的以為又有人給我寫情書了,便打量起女孩來。
馬尾辮、斜劉海,白凈的瓜子臉,水靈靈的小眼睛對著王博文一眨一合,一米六的個子在馬路邊一站,盡顯小巧玲瓏,隨風飄來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她看起來很開心笑得嘴都合不攏,還時不時地回頭看我。
聊了5分鐘左右女孩騎車走了,從我面前經過時她害羞的低下了頭,我暗自直搖頭。聽王博文說她叫于夢,信是送給2班畢凡的,這讓我稍感意外。王博文還建議拆開信看看,我鄙視的罵了他一句:“沙雕,趕緊給人家送過去,你不回我還要回家呢。王博文回答說:“我們就在校門口等吧,等畢凡出來我把信給他。”我同意了他的建議。
我們把自行車停到校門,邊聊天邊等畢凡出來,我也想看看他是哪一個。沒過多久于夢又突然回來了,她著急的詢問信送出去了沒有,被王博文挑逗了一番,讓她欲哭無淚。拿回信封后她又恢復了“笑面佛”的表情,她和王博文聊著聊著突然話鋒一轉,說到:“你旁邊的這個木頭是誰呀?”我差點驚掉下巴,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而沒有。
準備反問,你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猴孫,最后還是忍住了;對這么莽撞的人把她當空氣就好了,她還不夠格。誰曾想,她指著我挑釁道:“木頭說你呢,你是誰呀?”
這次,她成功的激怒了我。我蔑視地說到:“你是那根蔥啊,也配知道爺爺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