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樂呵呵地接過杯子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真好喝,姐姐的酒就是香。”說話間已經連灌了了三杯。
云姝來了興趣,“光喝酒也沒意思,劃拳會不會!”
“好啊,”長風興奮地跟云姝玩了起來,不知不覺兩人都已喝的爛醉,長風借著酒興還跟失魂落魄的云姝拍胸脯保證,“姐姐對我最好了,以后只要姐姐有需要,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給姐姐辦好。”
云姝一陣好笑,又略感安慰,“這個王府,人人都在算計我,甚至見我都繞道走,只有你心思單純肯陪我說話。”
連霄聽說云姝跟長風喝酒,正生氣地跑來興師問罪,猛然聽到云姝這句感嘆竟一時錯愕,“也罷,長風沒那么多心眼,陪陪她也好,只要她開心,沒什么出格的事就隨她。”
有了連霄的默許,云姝套路長風便更加肆無忌憚,無聊的時候就跑去廚房大展身手,做的東西吃不了,就叫來長風這個大胃王分擔,吃得他腦滿腸肥。
連霄暗示自己也可以幫忙,云姝卻置若罔聞,哪怕長風吃得肚皮撐破也不分給他分毫,氣得連霄關在屋里生了好幾天的悶氣,而云姝樂個輕松自在。
這天晚上,連霄正在為耳畔響起的聲音納悶,忽然一頭栽在桌前,意識就被柳姨再次召喚。
幻夢中,他終于想起來自己是秦湛霆,一覺醒來,手邊紅線上的燈已經亮了五顆,他火急火燎地沖進云姝的房間,“馨兒!”
云姝忙活了一天正準備寬衣睡覺,忽然被他一腳踹開房門,不禁心口一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牢牢地拴在懷中,“馨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聞到他身上劇烈的酒氣,云姝本能驚呼一聲推開他,不容多說,一個茶壺手起口落,徑直砸在他的腦瓜上,一道血痕殘在腦后。
連霄暈暈乎乎地還想說什么,偏偏舌頭打結,半天說不上一個字,腦海的記憶逐漸模糊,意識也不清不楚的,手臂上的紅線再次若隱若現。
云姝驚恐地看著張牙舞爪的他,嚇得不知所措,“你怎么還不暈啊,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啊,砸一下就暈了。我不懂人體結構,我怕把你砸死了。”她急得對他抱拳作揖,“求求你,快暈吧,快暈吧。”
連霄撲騰了兩下,手臂的紅線再次消失,而后一骨碌滾倒在地。
云姝松了口氣,“終于暈了啊,謝天謝地,嚇死我了。”
她本想叫劉松找大夫,想起上次夢魘被關柴房嚇尿的事,連忙又廢了吃奶的勁兒把連霄拖到床上,半跪床前,“王爺,你別怪我啊,誰讓你賊心不死的。我這也是自保。”
她坐在桌前休息,想起他的可怕不禁汗毛倒豎,“他明天醒過來,知道我打暈了他,會不會弄死我啊。”她低頭瞅了瞅自己柔弱的小身板,“這身子骨能撐得了幾個板子啊。哎呀,楚云姝,你也太沖動了,這幾天利用長風把他氣得夠嗆,現在又撞到槍口,明天不死也殘廢啊。怎么辦啊?”
她熄了燈偷偷看了看屋外,等待侍奉的奴婢滿滿站了一院子,逃是無處可逃了。
云姝只能硬著頭皮返回連霄的床邊,“王爺啊,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聞到身邊的酒氣,她忽然靈機一動,“王爺,你喝酒,會斷片嗎!”
她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繼續作揖禱告,“我拜托你的,你可一定得要斷片啊,你明天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她在床前踱來踱去,心心念念,嘀嘀咕咕,活是熱鍋上的螞蟻,“斷片,斷片,你可一定得要斷片啊,要不然我就玩完了。”
就這么不安了一夜,次日天微亮從躺椅上醒來,連霄還在呼呼大睡,云姝稍稍松口氣,“多睡會兒挺好,睡得越久,就忘得越徹底。”
可劉松卻敲門道,“王爺,該起來早朝了。奴婢侍奉王爺起床。”話不多說推門進來,云姝一陣腿軟,歪在床頭。
劉松別有意味地一笑,指揮身邊的紅柳,“還不伺候姑娘洗漱!”
紅柳立即滿面春風地扶起云姝,“恭賀姑娘承寵之喜,奴婢伺候姑娘換裝。”
“啊,不是,我”云姝想解釋卻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機械地被人扶到一邊梳妝。
劉松叫醒連霄,連霄捂著腦袋困惑,“怎么這么頭疼。我怎么在這兒?”
見他確實弄不清楚,云姝心中暗喜:真的斷片了,太好了,天助我也。
劉松瞅了眼床上的血跡,笑道,“喝了點酒,是會頭疼的,奴婢幫王爺醒酒。”
連霄疑惑摸了摸疼痛的位置,竟摸出一串干血漬,一雙寒眸射向云姝,“不對!”
劉松一驚,“王爺受傷了!姑娘也太不會侍奉了。”
云姝連忙否認,“胡說,那是他自己喝醉了,滑倒撞的。”
連霄準備起身,卻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坐回床上。
劉松會意一笑,“王爺不適,奴婢便差人給王爺告假吧。”
連霄自覺丟人,瞪了云姝一眼,“你過來!”
云姝身子一哆嗦,“干嘛!”
紅柳笑推了推她,“姑娘,王爺自然是要姑娘伺候更衣啊。姑娘快去吧。”
“啊,”云姝雞皮疙瘩碎了一地,“憑什么啊,我可不是他丫鬟!我不去!”
紅柳笑著又推了推她,“姑娘是害羞了,劉管家,我們先出去吧。”
“哎,”云姝抓住紅柳不住求救。
紅柳卻沖她擺手,推她過去,“快去吧。”
眼看眾人即將退下,云姝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們也太看得起他了吧,都傷成那個樣子了還能做什么。我昨晚在躺椅上打了一夜的盹,都困死了,你們伺候他吧,我去你那兒補補覺,走了啊!”
這口無遮攔的自爆猛料,唬得眾人魂飛魄散,連霄差點原地爆炸,“站住!”
門口被侍衛堵住,云姝緊張大叫,“長風,有人欺負我啊!”
眾人直覺一股旋風刮過,堵住云姝的兩人就被長風丟出了幾杖遠,“誰敢欺負姐姐!”
“大膽!”連霄一拍床頭,嚇得長風哆嗦腿軟,“本王真是太縱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