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一圈之后,畫舫在湖邊停下,云薄瑾扶著她走下船。
“咳咳咳——”楚夕咳嗽了幾聲。
船家見狀問:“兩位是外地來的吧?你娘子病了?”
云薄瑾并未解釋船家的誤會,點點頭,詢問:“船家可知這一帶哪里有醫術高的人?”他覺得船家常年在這里開船,什么人都可能見過,聽過,或許會知道些。
船家本也只是隨口一問閑聊,云薄瑾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只見船家聽了興奮道:“公子這話就問對人了,小的還真的聽說過一位高人,他住在城外的不知山,聽說那位神醫什么病都能看,公子不妨去那里試試。”
“不知山?好,多謝船家。”云薄瑾拿出一錠金子作為答謝。
“多謝公子。”船家拿著金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楚夕和云薄瑾離開。
“是不是累了?剛才怎么咳嗽了?哪里不舒服嗎?”云薄瑾不放心的詢問。
楚夕搖搖頭:“剛才喝了口涼風,沒事的,我沒有不舒服,十七哥不必擔心。前面好熱鬧,咱們去看看。”
“走了一天,你不累?早些回去歇息吧!”云薄瑾不想她太累。
“不累,都是游玩有什么累的,難道師父累了?”楚夕撲扇著圓融的大眼睛看著他。
云薄瑾笑了:“你都不累,師父怎會累,再逛一會兒就回去。”
“遵命。”楚夕向他行了個東昌國的拱手禮。
云薄瑾搖搖頭笑了,人前那個清冷高傲的她,現在就像一個調皮可愛的小孩子,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護寵愛。
楚夕其實也有些累了,可就是想多些與他的回憶,不管體內的毒能不能解,以后想單獨與他一起出來都不太可能。
若是毒解不了,與他便是陰陽兩隔。
若是解了,也會去南魅國,想見一面也不容易,有這些回憶,人生還不至于太無趣。
第二天一早,云薄瑾便帶著她去找那位住在不周山上的神醫了。
不周山雖然不高,但山體陡峭,稍有不慎便會滾到山崖下去。
馬車停在山下,云薄瑾和楚夕一起上山。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陡峭難行。
不過對于他們習武之人倒不是太難。
只是楚夕有毒在身,不宜長時間活動,否則會引起體內毒發。
走到一半時,楚夕便累的氣喘吁吁,她的體質現在真的很差,才爬點山路就不行了。
其實一開始云薄瑾就要背著她上山,被她拒絕了,山這么陡峭,一個人上去都很難,何況背著她,她不想他太累,更不想讓他覺得她的身體已經很弱了,所以一直強撐著。
可是現在,真的很累。
云薄瑾扶著她在一塊大石上歇息,拿出水壺讓她喝點水。
休息一會兒之后,體力恢復了,楚夕站起身道:“師父,我們繼續上山吧!趕在天黑前上去。”
“師父背你。”云薄瑾到她身邊。
楚夕立刻拒絕:“不用,徒兒可以上去,這山也不是很高。”
“你的身體現在不行,太過勞累會引起體內毒發,這個山身強體健之人上去都不容易,何況你體內有毒,聽話。”云薄瑾在她面前蹲下。
“師父也說了,這山上去不容易,師父背著我,更難上去,小六還可以堅持,等堅持不住的時候,定會讓師父背。”楚夕心疼他。
“你不能再堅持了,已經走了一半的山路,再堅持下去我怕你體內的毒會發作,不想師父擔心就聽話。”云薄瑾不忍責備,雖語氣溫和但卻堅定。
“可這樣師父就太累了。”楚夕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你認為師父的戰神之命是浪得虛名?若是連背著你上這點山路都困難,師父還有什么資格統領百萬大軍?”云薄瑾不想她有心里負擔。
楚夕猶豫了下,終于同意了:“那好吧!辛苦師父了。”
云薄瑾也松了口氣。
楚夕輕輕的趴到他身上。
云薄瑾背起她,鼻頭一酸,覺得她太輕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楚夕擔心他太累,詢問:“師父,你累嗎?若是累就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不累,你這么輕,怎么會累呢!我們很快就到了。”云薄瑾看著越來越近的山頂,渾身是勁,背著她真的沒覺得累。
一路上,楚夕幾次說要下來,都被云薄瑾阻止了。
就這樣,他一下未歇息的把她背到了山頂。
楚夕下來之后,趕忙拿過手絹幫他擦額上的汗水。
剛才還未意識到有所不妥,當碰觸他的目光,楚夕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眼神深邃又溫柔,就好像一個漩渦般,讓人一旦接觸便會被深深地吸引住。
“我自己來。”云薄瑾拿過她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汗。
楚夕也羞澀的低下了頭。
“小心。”云薄瑾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快速飛起,落到旁邊。
只見一條毒蛇落在地上,朝他們吐著信子,好似隨時都會沖過來。
“此蛇顏色鮮艷,呈紅色,身上有黑斑是毒蛇之王,若是被咬到,會即刻斃命。明明是神醫,卻養這么毒的毒蛇,真要懷疑這里住的是神醫還是毒醫。”楚夕故意揚高聲音。
云薄瑾附和道:“神醫不見得能解你體內的毒,若是毒醫,或許能解。”
“你們好大的膽子,擅闖我的住處還敢在這里懷疑我的醫術。”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然后便見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落在面前,容貌美麗卻清冷。
“藍神醫,打擾了,本該先遞拜帖再過來,因事情緊急,便直接過來了,還望神醫見諒。”云薄瑾溫文有禮道。
神醫掃了眼他們,冷聲道:“我不救擅闖者。”
楚夕聽到這話生氣道:“我們雖未遞拜帖,但也沒有擅闖,剛到這山上,便被你養的毒蛇攻擊,這山也不是你家的吧!就因你住在這里,別人連上來都不行?
就算要拜訪,遞拜帖,也要上來才能遞吧!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不救就不救,本姑娘也不稀罕你救,一般脾氣大的人本事都不怎么樣,我看你根本解不了我體內的毒,十七哥,我們走。”拉過云薄瑾的手轉身往山下走。
“小六。”云薄瑾想勸說楚夕。
可是楚夕卻不想再待下去,她情愿不解體內的毒,也不想師父對這樣的人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