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大概猜到了將士們為何會如此?也有個方子可醫治他們。”楚夕之所以沒事人般,是因為她已經看出了問題出在哪里。
軍醫很意外:“公主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雖然軍醫懷疑是飯菜的問題,可是檢查了飯菜,并未看出問題在哪。
“看將士們的癥狀,我大膽猜測,問題應該出在鹽上面,他們食用了毒鹽所致。”前世被那個怪老頭抓走,住處沒鹽的時候,怪老頭竟讓她學制鹽,所以對鹽有很多了解。
火頭營管事的一拍腦袋道:“今日的確用了新鹽。
鹽是前兩日送來的,今日菜做了一半,鹽不夠了,屬下便讓人拿來了一袋新鹽用,所以有一半飯菜是用的之前的鹽,一半用的是新鹽。”
“把鹽拿過來。”云薄瑾下令。
火頭營的人立刻把新鹽拿過來。
軍醫和楚夕拿過鹽檢查。
其實軍醫對鹽沒有太多了解,聞了聞,也沒看出太大問題。
楚夕卻解釋:“這個鹽里面被人加了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這個東西不是鹽,但卻有鹽的外觀和咸味,因為比鹽提煉容易,常常被人用來制作假鹽謀利。”
“軍營用鹽都是朝廷下撥的,我朝對鹽的管控向來嚴格,怎會有人敢在軍營用鹽里參假?”落塵說。
楚夕淡然一笑道:“總有人為了謀財鋌而走險。
這種東西參的少會慢慢傷害人體,不會被發現,參的多了,便會出問題,或許是謀利之人太貪了。”
“此事關系重大,今日之事不準對外說一個字,待本王秉明皇上后,再做定奪。”云薄瑾下令。
一定要將膽大妄為之人揪出來,以絕后患。
“是。”眾人異口同聲。
“小六,既然你有醫治的方子,可否先幫他們解毒。”云薄瑾詢問。
“當然可以。”楚夕開了方子給軍醫。
云薄瑾下令把這批鹽都拿過來檢查。
結果發現這批鹽都有問題。
鹽從古至今都是國家嚴格管控之物,由于制鹽技術繁瑣,每年的產鹽量有限,國家管控的更為嚴格。
軍營是絕不能缺鹽的,沒有鹽,將士們的身體便會出問題,如何保家衛國。
竟有人敢在供應軍營鹽上做手腳,膽子夠大的。
云薄瑾立刻進宮秉明此事。
有些將士們的情況比較嚴重,楚夕主動要留下來幫軍醫。
云薄瑾去的時候,云景瀾正好也在御書房向皇上稟報事情。
得知軍營的鹽出了問題,皇上很憤怒,讓云景瀾協助云薄瑾調查此事。
這件事一定要嚴查,絕不能姑息。
為了揪出幕后主謀,皇上讓他們秘密調查。
鹽向來是一個國家最看中的東西,絕對要嚴查。
云景瀾與云薄瑾一起來了軍營,見楚夕也在,冷聲質問:“你為何在這里?難道這毒鹽與你有關?”
云景瀾對楚夕沒有絲毫的信任,一來便懷疑是她懂了手腳。
楚夕冷笑:“端王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鹽是何等的重要,別說我一個別國公主,就是你們當朝官員,想接觸到這些鹽都很難吧!”
軍醫解釋:“回端王殿下,今日多虧了西華國公主,我們才能這么快查出是鹽出了問題。”
“你懂鹽?”云景瀾不信。
楚夕驕傲的揚起下巴,輕藐的看著他道:“我不止懂鹽,還知道如何提煉出精細的鹽,并且比你們現在用的鹽要精細的多,對人體更有益。”
“你會提煉鹽?”云薄瑾向屬下交代完正事過來,正好聽到楚夕這番話。
“十七叔莫要被她騙了,她也不過是在本王面前呈一時口快罷了。就她,會提煉鹽?哼!”云景瀾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若我會提煉鹽如何?”楚夕追問。
“你想如何便如何。”云景瀾料定她不會,所以才敢如此許諾。
“好。師父,我需要一些提煉鹽的東西。”楚夕將所需東西一一寫下來。
很快云薄瑾便讓人備齊了,并且還運來了幾袋子粗鹽。
楚夕按照自己學過的提煉精鹽的工藝,在眾將士們面前提煉。
粗鹽經溶解、沉淀、過濾、蒸發,可制得精鹽。
這一過程楚夕爐火純青,還真應該感謝怪老頭,不過當時可沒在心里少罵他。
當一碗精細的鹽端到云景瀾面前時,眾人驚嘆。
火頭營的人上前看著這碗精鹽感嘆:“屬下在廚房待了半輩子,還不曾見過這么精細的鹽呢!公主真厲害。”
紛紛朝楚夕豎起大拇指。
云薄瑾看著她,眸中有驚喜也有疑惑。
她一個養在宮中的公主,怎會這些?
云景瀾被當眾打臉,有些尷尬,但看向面前笑的一臉得意的楚夕,竟不覺得討厭了,反而覺得這樣囂張得意的她,有些可愛。
她竟真的會提煉精鹽。
“端王,這算不算精鹽?可比你們平時用的鹽精細?”楚夕挑眉詢問。
“細,太細了。不能再細了。”火頭軍被楚夕碗中的這碗精鹽饞的不行,都忘了公主這話是問端王的。
“你贏了。”云景瀾第一次在楚夕面前認輸,且輸的心服口服。
楚夕得意一笑,聲音清冷道:“端王莫要忘了你剛才的承諾。”
將手中的碗遞給了面前的火頭營管事的,并大方道:“若你們喜歡這樣的鹽,我可將提煉技術教給你們。”
眾人一聽激動不已:“太好了,太好了,以后咱們自己也能提煉精鹽了。”
這一刻,將士們對楚夕的成見,敵意全然不見,有的只是敬佩和崇拜。
因為她不但救了將士們,還大度的教他們精鹽的提煉工藝。
殿下說的對,他們不該把對西華國的怨恨算到公主頭上,畢竟她并未做過傷害東昌國人的事。
云景瀾看楚夕的眼神,與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云薄瑾看到云景瀾的眼神,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不知該不該為她高興。
云景瀾了解了大概情況之后便先離開了,走之前看了楚夕一眼,見她與將士們聊的開心,便沒過去。
傍晚,回楚王府的馬車上,云薄瑾感慨:“沒想到西華國的制鹽工藝如此精進。這點東昌的確不如西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