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是到了傅北武考的日子。

　　傅老爺子得知后，嗯了聲，就閑庭漫步似的在院子里賞風景，禍禍花花草草，頭也沒回地對傅北道：

　　“要考就考唄，和爺爺說頂什么用。對了，和人家打的時候，要是打不過，記得多挨幾拳再認輸哈。”

　　“我記得到時候還有以前的同僚看著來著，可別丟我的人了。打不過可以，但一定要抗揍。”

　　換上一身勁裝的傅北哭笑不得：“爺爺你不應該祝我旗開得勝嗎？”

　　傅老爺子哼哼道：“那你還是和你妹妹一道去吧，萬一你被揍暈了，她還能給你扛回來。”

　　傅北：......

　　爺爺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啊！！！

　　“好，那我就先走了。”

　　傅老爺子嘴上說著不太在意，可真看著傅北離開的背影時，眼眶微微酸澀。

　　“唉......”

　　年紀大了，怎么就更容易傷感了。

　　分明他從前也是叱咤疆場的大將軍啊！

　　小輩自有小輩的活法。

　　說不定他還能給自己闖出一片路來。

　　至于皇帝那兒，傅老爺子眸光凝在那一朵花瓣邊緣有些發黑的牡丹。

　　陷入了沉思。

　　*

　　傅北早先和傅池說過：“去看你哥哥是如何大殺四方，拿下武狀元的！”

　　所以傅池也早有準備。

　　和傅北共乘一輛馬車前往舉行武考的地方——校場。

　　以往有戰爭時，就在此處點兵。

　　有時士兵也在此處訓練。

　　校場中央，搭建了一個寬闊的擂臺。

　　此時已經到了不少人。

　　報名武舉的，共有三十人，一個個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的。

　　也有些看上去弱不禁風，瘦的仿佛經不起大漢一拳。

　　這類人大多是準備當軍師，武考會放棄。

　　否則還沒當上官，就被人打死了。

　　太不值當。

　　所以傅北在眾人的眼里，就是柔柔弱弱的書生形象。

　　看見他身邊的傅池時，眼神更加鄙夷起來。

　　不過是打個擂臺，還要帶女人。

　　難不成還能讓她在臺下給他吶喊？

　　完全沒將傅北當成實力強勁的對手。

　　傅北沒和眾人有交好的打算，只與傅池站在不張揚的一角，指著高臺之上空著的三個座位：

　　“你知道的，那上頭坐著的應當是太子殿下和蘇修禮，還有一位上將軍木戰。”

　　提到最后一個人名，傅北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欽佩。

　　木戰，是從戰場歸來多年的老將軍，浴血奮戰駐守邊關。

　　無數次擊退來犯的敵寇。

　　可以說木戰和鎮北將軍是南越的定海神針。

　　傅北小時候就聽說過木戰的英勇。

　　傅池靜靜聽他說。

　　“他們負責監考，本公子可得在木戰將軍面前好好表現。”傅北躍躍欲試，表情興奮。

　　他的話被離他們三米距離的人聽了，冷笑一聲：“這年頭，什么跳蚤都敢出口大話了？”

　　傅北瞥了他一眼，沒理。

　　那人不甘心被無視，走過來，歪歪地行了個禮：“仁兄方才說要在木將軍面前表現自己？”

　　傅北雙臂環胸：“與你何干？”

　　眼前的人倒不像是習武的，更像是街溜子。

　　眉眼都是斜的。

　　仿佛誰也不配他正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