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這邊真挺亂的,一年總有兩三個男生或者女生在這邊離奇失蹤。
她敢肯定,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要是不小心走錯了路,進了誰的窩,下次出現就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所以牛果將這些話說出來時,身邊的男生身體僵了瞬,半晌,他勉強定神:“那……你在這住了多久?被人欺負過嗎?”
牛果坦蕩蕩,小表情很是得意:“我現在住了十年,沒人敢欺負我,這邊很多人都歸我罩著。”
“你真厲害。”他真心夸。
這種話,牛果特別喜歡聽。
哼了哼聲,毫無心理壓力。
兩人有條不紊的聊著,男生旁邊走過去一個人。
“乙財。”
牛果停下腳,頭也不回的出聲。
乙財鼠頭鼠腦的轉過身來,嬉皮笑臉跟牛果打招呼。
“牛老大,晚好啊,這么晚了還沒睡?”
“廢話,睡了你能看見我?”
牛果伸出手,不容置喙:“東西交出來。”
乙財:“……”
他剛剛順順走了男生身上的錢包,到底沒逃過牛果法眼。
牛果還給男生,后來在路上跟他解釋:“乙財是一街的神扒手,剛剛你見識到了,這邊什么人都有,像你這種人傻錢多的大少爺,來這邊一趟,被人賣了估計還幫著數錢,以后沒事少來這邊逛。”
出了一街,牛果停下腳步:“這邊公交停了,你可以打車回去,我就先走了。”
男生嘴里又是那兩個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字:“謝謝。”
牛果揮揮手,走了。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街道口,男生目光癡迷的遲遲沒有收回。
不知過了多久,路過他的黑色轎車停下,竄下來幾個黑衣男人,不由分說將他帶了上去。
后座上,還有位和他眉眼相似的男人。
被押上去的男生,眼里沒有了之前的柔和,轉而是一層化不透的冷意,他寒著臉。
“街上公然綁人,這里不是云城,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雙手撐在拐杖握柄上,嗓音渾厚:“我不是說讓你在云城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來這邊,今晚,你立刻給我滾回去。”
男生表情冷漠:“我成年了,去哪是我的自由。”
“我是你老子,在老子面前兒子沒有資格談自由!”
男生嘲諷道:“外界有誰知道我是你兒子?或許我應該這樣問,外界,誰知道你有兒子?”
下一刻,車廂內想起了男人爆呵,拐杖用力敲擊著腳墊。
“左旬!”
后者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四兩撥千斤:“對,這個名字說出去有誰知道他是四九城大慈善家左鐘銘的兒子?”
左鐘銘臉色難看:“我死后,財產終歸屬于你,等你擁有了這些權利和財富,他們信不信或是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實在的。”
左旬嗤笑著沒回話。
“我提醒你一句,不想她受到牽連,就別想著再跑出來找他,出來一個月你也該滿足了。”
左旬眼里積了層薄霜:“我的事和她無關,你別找她。”
“在你的表現。”
左旬別過頭看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光,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他半闔著眼,仰頭吐出一圈煙霧。
她已經不記得他了。
不過,正常。
畢竟過去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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