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血饅頭,周樹人出場!
第一百七十七章人血饅頭,周樹人出場!
刻畫著縫隙的青磚、印著深深車轍的土路,以及群演身上那一件件的做舊服裝,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張雙江和楚天兩人震撼不已。
雖然。
他們二人在來之前就從各個渠道,聽說過《覺醒時代》劇組對場景十分考究,但百聞不如一見。
當張雙江和楚天真正來到這個布景的時候,他們只感覺那些人的描述一點都不過分,甚至比之實景還遠遠不足!
“放心了吧。”
張雙江瞥了一眼身旁的楚天,輕笑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雖然這布景是沒的說,但是電視劇還是得靠演員的演技,那才是重頭戲。”
其實楚天也很放心秦羽,但就是喜歡和自己這個老搭檔懟上幾句。
而也就是三人準備繼續往前的時候,卻是發現前面的路被人墻封上了,而且不遠處街道的拐角處,還傳來了一陣吆喝聲。
“準備準備,各機位準備!!”
帶路小伙連忙說道。
“這位先生,您說的對。這演戲還是得看演技,這不巧了,劇組正在拍戲呢!”
楚天聽后,皺了皺眉。
“剛才不是還看見那邊的群演在吃飯,怎么這邊還在拍戲?”
小哥嘴巴上揚,笑道。
“這不是為了趕時間么,有戲的拍戲,沒戲的吃飯。”
聞言。
張雙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然后直接說道。
“行了,我們快找個高點的地方,看看這高清原畫現場版吧。”
聽到這話。
小哥輕聲回應一聲,然后輕車熟路的帶著兩人登上了一個二層小樓,開始觀看。
····
這是一個丁字路口。
兩旁的小商小販都在忙活,各個身上都穿著灰白色的勞工服裝,朝著過往的行人有氣無力的吆喝著。
“剛出鍋的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路過走過瞧一瞧唉!”
“先生,這可是乾隆年間的字畫,只收您兩個銀元....哎,你不要就不要,罵人干甚!”
“今天的工錢才結了這么丁點,夠誰花的?”
“....”
微風吹過,風沙在空中打著轉,讓眾人不得不瞇起眼睛,防止風沙瞇眼。
而也就是在這時,一陣吊著嗓子的吆喝聲響了起來。
“三國戰將勇,首推趙子龍,長坂坡前逞英雄;還有個張翼德,當陽橋前等,七啾咔嚓響連聲,嚇退了百萬兵....”
沒多久。
十數個穿著淡藍色軍裝,扛著長槍的士兵,壓著一名囚犯出現在了丁字路口的拐角處。
雖然走的隊列并不怎么整齊,但仗著身上的這身皮還有背后的槍,每個人臉上都不加掩飾的露出神氣之色。
其中。
為首的人手里還舉著一把大砍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刀刃閃過幾絲寒芒。
這是北洋軍閥,要當眾行刑了。
而看到這一幕。
周圍的胖孩子、禿頭癩子、工人、遺老、老叫花、文人....全都放下自己手頭的事,三三兩兩合在了一堆,像是道小小的浪潮一般,跟著那隊北洋軍閥一起走到了丁字路口的最里面。
只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清瘦男子,依舊穩穩的坐在一個小鋪的長凳上,手里拿著一份碑文,不動聲色的背對眾人,顯得非常扎眼。
不一會。
犯人就被押到了處決地點,眾人都紛紛向前,簇成了一個半圓。
其中還有很多人手里提著個菜籃子,一個個的將頸項伸的很長很長,就像是個鴨子般,被一雙無形的手捏住了后脖頸,用力向上提著。
眼看著圈子被擠得越來越小,北洋兵們不得不橫起手中步槍,惡狠狠的將眾人向后推搡。
“往后!往后!”
可是這惡狠狠的話并沒有什么作用,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將這狹窄的巷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咋了這是?”
一個叼著半根油條的商人問道。
“這不明白著么,要砍頭了。”
他身旁的人說著,還抬起手來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比劃了一下,嬉笑著說道。
一聽到是要砍頭,那商人立刻更興奮了,連忙胡亂地將油條塞進嘴中,拼命的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平日里的生活可太苦太無聊了,這看人砍頭還可以稍微填補一下他麻木的內心世界。
而這些北洋軍閥選擇在鬧事口殺人,本就是要讓這些“看官”們圍觀的,要讓他們看看犯人害怕的眼神,以此來維持他們在當地的權威。
因此。
只要這些人不靠的太近,北洋兵們也并不會驅趕。
對于他們來說,看到這些愚昧的人互相擠來擠去,也是一種娛樂項目。
“怎么這么年輕?”
“對啊,這么年輕就被殺頭了,嘖嘖嘖....”
站在最前面的人們,紛紛伸出手,對著跪在地上的小犯人指指點點。
可令小犯人不解的是,雖然他們嘴上說的是可憐、惋惜自己的話,但是雙眸之中分明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不過他已經沒工夫思考這些了。
他愣愣的低垂著頭,等待著腦袋和脖頸分離的那一刻。
而也就在這時。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爺們兒!別害怕!”
“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話音落下。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豺狼嗥叫一般的叫好聲,仿佛在期待著快點見血似的。
“對!”
“還是一條好漢!”
小犯人怔怔地抬起頭,瞪著一雙豆大而又無神的雙眸,疑惑萬分的看著面前眾人。
一時間。
他竟分不清是要斬自己的軍閥是野獸,還是這些圍觀群眾是。
“此賊盜竊數目巨大。”
“今天。”
“我們就要在這里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那名拿著砍刀,長官模樣的北洋兵大聲的喊叫。
說著。
他就一把摘掉小犯人身后的“亡命牌”,扔在一旁的地上。
這番話,立刻讓人群更加騷動了。
而遠處那道黑色長衫,依舊穩穩的坐在原地,與周圍的喧囂仿佛是兩個世界。
“我偷錢,只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而且,我偷的只是那些地主老爺欠我的工錢,這能算偷么?如果這是偷的話,那地主老爺不給我工錢,算不算的上是偷呢?”
小犯人腦子里面閃過這個問題。
不過。
他注定沒有時間思考出問題的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