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雖然已經結束,但需要送走賓客,剛剛消失的化妝師團隊突然從天而降,時好任由她們擺布。
不過看得出來,她們好像很在意這一次的造型,多次對比后還是選擇了一套更為隆重一些的禮服。
時好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和團隊的造型師商量“能不能不穿這種太繁重的了?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臉上的妝容精致的讓人看不出她的疲倦,可是肚子時不時的叫喚,整個人有些心力不足了。
“這…”造型師有些為難,雖說妝容和造型是他們一手打造的,但實際上這些都是他們根據修辭的意愿設計的造型方案罷了。
時好也不想再為難他們,眼看著拿禮服的那小姑娘都要急哭了,只能先敗下陣來。“好吧,我知道了,再堅持一會兒就是了。”
一時之間原地的幾位造型師和助理都有些吃驚,他們已經在心里想了預急方案,沒想到這位這么好說話。
相比之下,閻王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見她沒開玩笑,保管禮服的那位小姑娘連忙跑上來幫她換衣服。
拉上后背拉鏈的那一刻,時好肚子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她有些尷尬的干笑了兩聲,好在小姑娘沒有什么反應。
時好百無聊賴地坐在化妝臺前面,眼看著天色變暗,她突然有些緊張。
突然手心里被塞進了一個三明治,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有些意外“這是,給我的嗎?”
“嗯…”
小姑娘略微有些羞澀,眼睛大大的出神的盯著她看。
“謝謝。”溫時好微微一笑也沒再矯情,直接撕開包裝袋吃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倒是讓小姑娘有些措手不及,“你和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嗯…很正常。”時好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我家庭很普通,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說著她又啃了一口三明治,嘴巴塞的滿滿的,也顧不上,等會兒造型師又要幫自己補一下口紅。
興許是餓急了,她竟然覺得那個三明治異常的好吃,翻著包裝袋含糊不清的說“嗯,好好吃。我媽媽不太會做飯,我得給她囤一些這個牌子的三明治,不然我出嫁了就沒人給她做飯了。”
說著,她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嗯…我結婚嫁人后也會想娘家的媽媽。”小姑娘也許是想安慰她,性格比較靦腆,支支吾吾說了這么一句。
時好倒沒有太大的共情,因為自己對宋蕓樺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但是聽到小姑娘說她結婚嫁人后還是驚異瞳孔放大,差點沒被噎住,“你才多大呀,你結婚了?”
小姑娘羞澀的臉,這才有了些笑意“嗯,不小了,20了。”
見她還是很驚訝,小姑娘解釋道“我高中輟學后跟著一個親戚來了京都學化妝,前段時間特別幸運的被一個團隊給錄用為服裝助理。我老公是我高中同學,他輟學后也來京都了,我倆的婚禮是在老家辦的。”
時好看著小姑娘的臉紅撲撲的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真正的由內而外的一種羞澀和幸福。
“我結婚的時候辦的很簡單,就是老家的親戚朋友吃的酒席。但我還是租了一條婚紗,也沒有請化妝師,我自己畫的。”
小姑娘的話匣子像是被打開了一樣,說到她的婚禮有些興奮,眼里都像是在放著光。
時好也難得沒有覺得別人的喋喋不休聒噪,靜靜的聽著她說,時不時的附和幾句。
門突然被打開了,小姑娘像是被人按了開關一樣,立馬恢復了安靜,臉上的神情都變了樣。
“嗯?餓了嗎?這吃的是什么?”修辭一手撐著她的椅背,另一只手接過被啃了一半的三明治端詳。
動作親昵而又曖昧,但仿佛一切又發生的順其自然。
時好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瞥見旁邊小姑娘的臉色很難看。
“我餓了,隨便找東西吃點。”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小姑娘的工作來之不易…
修辭把手里日期和生產廠商都不明確的三明治隨意丟在桌子上,“不要吃這個了,我讓林帆送餐上來。”
時好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剛剛和那個小姑娘建立起來的“革命友情”瞬間被修辭的挑剔和嫌棄摧毀了。
小姑娘很識相的從床上抱起時好剛換下的紅色禮服從房間離開。
或許就是沒有做朋友的緣分吧,希望她能在這繁華的都市一直保持這份純真,也希望她的這份純真,不像是會被這份丟棄的三明治一樣。
時好失神的看著鏡子里映的門被小姑娘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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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桉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光是結婚我就寫了好幾個章節,這不是人家還沒想好,不想推那么快嗎~明天或者后天一定能更一點東西的~ (其實有時候感覺出生家庭生長的環境,接觸的教育價值觀三觀性格真的會影響交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真的很難在一起成為朋友,我是說真的。)